强迫的对象,都是那些敢于违抗命令,拒绝自己要求的人。每次见到中尉,玛斯古丽都有一种隐隐的惊喜,以及本能的畏缩和胆怯。
某天,借助安全检查的借。”中尉在酒馆厨房与玛斯古丽单纯呆了几分钟。从不太确定的握手,到动作更加狂野的搂抱”最终演变成为两张颤抖嘴唇紧紧贴合,舌头与唾液的混杂纠缠所有这些”都使中尉〖体〗内肾上腺素成倍分泌。他已经彻底忘记自己政监委员的身份与职责,也将必须对流民严格控制、监视的念头抛之脑后。被欲望冲昏的大脑空间,充斥着对于爱情与肉体的强烈索取狂热。抱着怀里那具越来越软的身体,望着那张明显带有惊慌与爱慕表情的面孔,略微有些挣扎”却根本就是半推半就的女人,使男人猛然萌发出前所未有的征服感。
滚烫而颤抖的手,开始伸进衣服,幕饱满的胸口位置缓慢而执着地摸索着。
们不能
。。不能这样、”
也许走出于女性天生的本能,或者是被外间嘈杂的人声惊醒,充满桃色幻想的迷醉瞬间消失。当两个人重新退回各自应该所在的位置,头脑重新变得冷静,中尉也开始被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怕。
红色共和军对于此类行为的惩罚极其严苛。在伟大领袖的《语录》当中,也反复提到必须坚决抵制资本主义美色诱惑之类的草命语句。中尉清楚地记得一在自己熟悉的诸多内部刊物上,女特务都是身穿暴,露,秽,衣”脚踩尖细高跟鞋,嘴唇抹得腥红双眼描画成浓密黑的色美女蛇形象。每当这些肮脏丑陋女人出现的时候,总有一只带有正义力量,从天而降的铁拳”将其砸得粉身碎骨。铁拳正上方则是一道道满含浩然正气,怒目贲张,被光明红色背景层层渲染的雪亮目光。
中尉开始有意远离维列尔的小酒馆,开始用大量繁重的工作麻醉自己,想要从那种令人血脉贲张的欲望陷阱当中挣脱出来。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奇怪,无论怎么做他都不可能把那个漂亮身影从脑海当中驱逐。只要闭上双眼”或者看到某个女性的时候,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来的,总是玛斯古丽那张美得令人发抖的脸。接下来的事情套用旧时代影视剧本里的一个常用场景一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久被感情折磨的男女终于在阴暗的角落里悄悄相会。拥抱、脱衣、做有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顺理成章发生。如果一定要从其中找出某些不够和谐的部分,那就是在女人呻吟与床铺挤压的混合声中,维列尔老头独自坐在酒吧柜台后面,神情阴鸷的邪恶冷笑。
林翔已经失踪了整整八个月。在布兰琪和王彪等帝国首脑的严令下,葛利菲兹开始不顾一切朝西北方向派出大量间谍。与以往历次渗透不同”此次行动得到帝国科学院和其它部门全力支持。按照葛利菲兹的要求六五七一基地以刘宇晨为主持,在旧时代诸多影视明星为蓝本的基础上,选择符合要求的基因,培育出一批复合人类视觉美感的复制个体。其中”多以女性为主。
这些复制人拥有被灌输的意识,接受过系统的相关训练他们与其他情报人员一同进入西北区域,成为红色共和军集团的外围附庸。在进入各个居民点以前,所有复制人都经过表面伪装,使他们表面上看起来疲惫而肮脏,符合荒野流民的正常特征。一旦通过身份检验用净水清洗”或者像玛斯古丽这种完全在“偶然”情况下,不经意显露出惊人美貌的时候葛利菲兹精心酝酿的计划第一步,其实已经开始进行。
帝国情报部门瞄准的首批对象是外围定居点的政监委员。
红色共和军是废土世界所有势力当中较为特殊的群体。在绝大部分人收益等同,并且接受过长时间洗脑教育的情况下,他们对于物质方面的要求其实并不强烈。钞票、黄金、香烟以及酒水等奢侈物品,对他们的吸引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这种情况”其实类似于吸烟成瘾者与非烟民对于香烟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在不知道某种物质究竟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样好处的前提下,对于一个还处于蒙昧状态的原始人来说”上百万腾龙元与一块半生不熟的烤肉”显然后者更加具有吸引力。
葛利菲兹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他非常明白应该如何利用手上的现有资源一意志坚强的红色共和军人耳以抵挡物质享受的糖衣炮弹,却很少有人能够在真正感情释放的一刹那,继续保持钢铁般的强硬。
红色共和军对于男女方面的事情控制非常严格。由于绝大部分士兵均为复制人,婚姻也完全由政监委员会下属人员进行安排。当然,这样的做法,很大程度走出于基因匹配与生物优化方面的考虑。可是制订这一条例的首创者,显然忘记了一点最为重要的关键一从广义的概念来看”复制人其实也应该归属于人类。他们同样拥有感情,同样会产生正常的生理欲望。刻意压制只会使内心深处的反拒意识越发强烈”尤其是在举目皆为雄性生物的环境”即便是荒野上凶残狂猛的雌性巨鼠,看上去都会因为内陷的母性生殖器官,让人多少感觉到一丝男人无法拥有的柔魅。
第一次与玛斯古丽上床,那种奇妙疯狂的滋味儿,立刻使中尉产生出欲罢不能的迷醉感。尤其令他惊喜交加的,则是洁白床铺上那滩殷红的血迹。在废土世界”处女这种东西就和奶油蛋糕一样难得。尽管男人们对于女性相貌比下身那层膜更加关注”但在潜意识当中谁都希望自己是那条阴暗湿滑通道的首为发掘者。
玛斯古丽已经成为中尉心目中的珍宝~她从不提出任何物质要求”也没有说过什么关于诱惑以及违背草命条例的话。她总是在中尉最需要的时候,给予他足够的温柔和温暖”用最大胆的动作满足男人在,欲,望,方面的一切要求。如果一定要从她身上找出某种过于特别的东西大概就是在每次见面的时候”她总会深情脉脉地望着抱住自己的男人,连连呻吟“爱我”之类的甜糯词句,以及在对方穿上裤子准备离开的时候,从背后紧紧搂住宽阔健壮的胸膛,用略带哭腔的语气低喃:“求你,再多赔我一会儿”
中尉无可救药地爱上了玛斯古丽爱上了这个在他看来已经成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尽管她的身份来路不明,成为共和军外围附庸仅仅只有一个多月,但这一切都被他选择性的无视。爱情,的确拥有令人丧失理智的魔力。尤其是在混乱无序的废土”在思维压制几乎令人窒息的领袖光辉照耀下这种偷偷摸摸的地下爱情,中尉只觉得,自己刻板机械的大脑深处,终于出现了一丝能够被称之为“人性”的光点。
维列尔老头从不干涉玛斯古丽与中尉之间的事情。他总会寻找一个不被注意的角落,默默等候小阁楼上的疯狂发泄过程结束一他是一个接受过系统训练的优秀情报人员,非常明白应该在什么样的时候,说井么样的话。红色共和军在人员洗脑方面的功绩无人能及。拍照、掌握证据强行要求对方提供成为共谋之类的举动只会使此前一切付之东流。爱情的确能够使人疯狂,可是在本质问题的大是大非面前”共和军官们仍然会站在自己阵营一边。
腐化堕落需要时间,威胁利诱也远远不及自身信念动摇来得有效。维列尔很有耐心,他只需要使自己的举动完全符合荒野流民身份,仅仅只是为了摆脱饥饿却丝毫没有想要渗透或者刺探机密之类的念头。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消除中尉心中的疑虑。
“我老了,只想安安稳稳过完最后的日子。我并不奢望太多的东西,每天都能吃饱足够了。”
中尉毕竟是政监委员,他也不止一次正面或者侧面问及维列尔老头的要求。〖答〗案无一例外。
至于玛斯古丽维列尔老头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好好对她,我会在天上祝福你们。”
感动,是摧毁理智防线最有效的武器。
无论维列尔还是玛斯古丽都从未在中尉面前主动提起过想要成为正式公民之类的要求。他们的所作所为与荒野流民完全一样”卑微而怯懦。仿佛女儿成为别人玩物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用身体取悦男人是自己应尽的义务。越是这样中尉内心深处的愧疚感就越发强烈。如果玛斯古丽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如果她曾经被其他男人占有,中尉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感到难以放弃。她长得很美,无论在任何时候,她都能让自己感受到无法言语的温柔。体贴入微,从不提出任何要求,最重要的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我必须为她做点儿什么、这个念头,像一颗钻进中尉脑海深处的邪恶种子,不断汲取愧疚、迷惑、混乱等等思维充作营养”慢慢发芽、生长,直至将庞大密集的根系,彻底占据整个大脑,成为统治其中的唯一主宰。
“我要带着玛斯古丽离开这儿,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中尉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对维列尔老头说这番话时候的情景一一酒馆老板一直微笑着对自己点头。也许在他看来,女儿能够得到幸福,就是自己的最好归宿。
当然,中尉并不是那种忘本逆源的人。离开之前,他必须安排好维列尔——酒馆老板已经老了,最后的安置身份,就是成为能够得到日均食物配给的平民。
伪造检查记录,更改成为附庸的具体时间当维列尔这个名字”在附庸居民表格上的定居时间从几个月变成三十年”缴纳物资数量以吨为单位计算的时候”被中尉以政监委员身份强行修改的内部电脑档案资料里,也显示出该附庸流民可以成为平民的“批准”字样。
单纯用男人为了感情而疯狂之类的语句,并不能够成为中尉违背信念的托辞。但是,他这样做,完完全全出于自己的本心一爱这个女人”就要爱她的一切。
威胁利诱,永远不可能达到感情用事引发的一系列效果。无论间谍还是反渗透,只要执行者是人类,就永远都存在可能被突破的缺口。他们毕竟不是冰冷无感情的机器”是人,就有弱点。在这个肮脏混乱,随时随地充满死亡的世界上,感情,是人类最后的寄托”最后的依靠。
铁锋,是一个人口规模超过八万的城市。
这里距离新京已经超过数千公里,接近旧时代西伯利亚边缘地带。大面积的沙化区域开始被低矮的丛生灌木代替,其间也密集生长着从寒带树木变异而来的森林。灰暗的天空,荒凉得令人绝望的大地丝毫没有改变”只有远处城市建筑中透出星星点点的灯光,宣告这里仍然还是被人类占据的世界。
整编三十四师”属于红色共和军战斗序列当中的甲种作战部队。定员编制一万六千,可是据林翔了解,该师战斗要员实际已经达到三万以上。如果连同军人家属当中由青壮年妇女组成的后备力量,这一数字完全可以在十二小时内突破五万,足足超过标准定员两倍。
西部军区,其实就是第三集团军在纸面上的统称。这支扼守红色共和军西部的庞大部队分编为三个军”六个师,林翔担任政治委员的三十四师二团,正是以铁锋城为中心的全军事化团体。
这里”是一个完全由军人构成的世界。
进入铁锋的第一天,林翔已经深切感受到那种对于新京来人的抗拒与蔑视。这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游离于伟大领袖的光辉之外”虽然同样拥有共和军的群体名义,却完全表露出与东部地区截然不同的两种政治态度。
越野车在铁锋城外围哨卡警戒线外停下的同时,一挺架在混凝土塔楼顶部的高射机枪”也死死对准从驾驶座上跳下的林翔。在他发散开的探测意识当中,还有两门七十五毫米反坦克炮和六挺联装机炮同时指向自己。这些威力巨大的武器均隐藏在永久性工事内部”不是伪装巧妙的炮塔,就是半埋在地下的隐蔽火力点。
繁琐的身份验证,整整耗费了将近半天时间。当越野车在一只摩托巡逻小队的引导下进入城市的时候,从路旁行人投射到车身牌照上注有“京a”字样的目光,除了疑惑和古怪”就是毫不掩饰的冰冷、仇恨。
按照正常程度,政治委员应该首先向所在单位最高军事主官报道。不过”林翔并没有在团部找到这位在资料文本上叫做池凌的团长。一个佩有少尉军衔的文书负责接待,对比身份证明,仔细验看过相关文件之后”他只将林翔带到一处独立单人房前,交付钥匙,便带着脸上毫不掩饰的冰冷和淡漠,举手敬礼,然后转身离开。
这座城市显然并不欢迎林翔。确切地说,应该是对政治委员这个看似漂亮的光环带有敌意。
铁锋城的早晨,比东部城市更加清冷。尽管时间已是盛夏,扑面而来的气流仍旧带着一丝淡淡的寒意。
军营〖中〗央的〖广〗场,已经站满近千名士兵。他们身上穿着简单的汗衫军裤”排列成喜齐的队伍,在军官的斥骂与号令声中,紧张有序准备开始晨练。
林翔高大健壮的身影,出现在军官宿舍大楼的出口。
无数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仇视、好奇、冷漠、惊讶如同锐利无比的刀剑,却丝毫不能阻挡他以稳定不变的步伐,从无数人当中穿行而出,挺直身体,站在晨训队伍的最前端。
没有人说话,一双双眼睛里放射出无尽的疑惑。
按照军例:少校以上军官可以不出早操。环视整个〖广〗场,也只有林翔一个人,灰绿色军制汗衫胸前还佩有双银星的中校标志。操训官是一名体格彪悍的中尉。他面色阴沉地走到林翔面前,冷冷盯着全无顾忌,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变化的林翔,过了近三分钟,才狠狠冲地面啐了。唾沫,以震耳欲聋的音调爆发出如雷般的咆哮。
“起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