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信坐在车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看着坐在前排的陆月明,听到陆月明说是秦深前男友,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竟然条件反射的冒出了一段话:
前男友猛如虎。
这男人一路上话不多说,一说话就把两个人之间的敌对关系挑明了,他一路上都忙着和秦深解释,也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同,这下细细打量过去,才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异类”,可人家说话底气十足,他猜测他和他应该是旗鼓相当,不过他心里还是得意的,相对于这位名不见经传的男人,他可是大度的多了,所以这人能成为前男友是活该的,未免也太小气了,结果他脑袋里刚刚冒出这种想法,那位“滴滴司机”就很大度的重新把车开回高速上,语气严肃,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姜总监家在哪,下次蹭我车,我可能就真的只能把您丢在坟地里。”
秦深坐在旁边,看陆月明面无表情的把这一系列话说的麻溜麻溜的,面不改色,又看看蒙圈了一回又蒙圈的姜总监,真的特别想笑,但这时候秦深怎么敢笑,在心里庆幸自己什么话也没说,毕竟她一开口,不管偏袒那边都不好,秦深干脆装醉,靠着车窗就不管这两个男人了,陆月明看姜信不说地址,折回城里找了个车多人多的岔路口就停了车,姜信识趣的下车,临别时又对秦深说:
“到家给我电话,虽然曾经遇人不淑,但我不是某些人,真的只是想送你回家而已。”
没想到姜信还是越战越勇那一类的,下车之后还不忘彰显一下自己的男子汉气概,顺便从皮夹里掏出一百块拿给陆月明:
“诺,滴滴司机辛苦了。”
陆月明看看钱,又顺着姜信的视线默不作声的看过去,姜信被他的那个目光打量的浑身不自在,看他一脸不屑的开车就走,姜信控制了想冲上去骂他的冲动,本以为这前男友会和他争执一番,结果这么一走,倒显得他很斤斤计较一样,暗自被这人摆了一道的姜信气的直咬牙:
“好马难吃回头草,你丫等着栽跟头吧!”
——
秦深透过后视镜,看站在路边气的想要原地爆炸的姜信,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其实要是那时候陆月明真的把姜信丢在坟地,她真的要尴尬死的,虽然不喜欢姜信,但好歹姜信现在是他的上司,该客气还是应该客气,还好陆月明还是比较理智的,又把人给拉回去了,秦深看陆月明丝毫没有放松的样子,又觉得自己不该笑,闭了嘴,轻咳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在酒楼,白茯告诉你的?”
“嗯。”
白茯和陆月明毕竟是学长学弟的关系,告诉一声也正常,如今配音室谁不知道陆月明对秦深是存着意思的,毕竟分手之后还成朋友已经不可思议,网络上公然的偏袒也让社团里的小崽子们目瞪口呆,至于那早上突然看到秦深从办公室里出来,虽然在陆月明的警告下,大家倒是心照不宣的都没提,怕秦深会尴尬。
但解释就是掩饰,要说这两人现在的这种情况没奸-情,谁信啊。
“你们公司换新上司了?”陆月明吃醋吃的很明显,他也不怕秦深说他,直接挑明了说:“这人城府深,不适合你。”
他现在处在秦深人际交往圈最尴尬的一个位置,自然只能提个建议,毕竟谁没有追求者,今晚歪打正着也是陆月明意料之外,要不是看在姜信是秦深上司,踢也要把他给踢下去。
秦深是知道陆月明脾性的,看他说的云淡风轻,知道他心里肯定不是这样的,故意问他:“那你城府深吗?”
“我两是穿一件衣服长大的,你觉得我城府深吗?”
“什么一件衣服?”
陆月明淡淡的回答:“校服。”
秦深又笑了,陆月明一本正经说段子的表情严肃的让秦深想起时下流行的一个词,反差萌,她突然间觉得陆月明也不是那么闷,还是属于会给生活来点调味品那一类型。
那之后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到了七里小区的时候,已经快要晚上九点,秦深怕耽误陆月明直播做节目,没准备让他送,那人倒是挺固执的,不等秦深说出拒绝的话,就直接下车,帮他拿了包包:
“我送你回去吧,我本来也是准备找我学姐拿点东西。”
秦深应了一声,从七里小区回去秦深住的单元楼并不远,两人并肩而行,那影子落在人行道上相互交叠着,看起来格外温暖,陆月明看秦深的脸色还是红红的,问她:
“你喝了多少酒?”
秦深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出陆月明眼里的担心,朝他投去安定的目光:“其实没有多少,我容易上脸,真喝醉的时候怎么可能走那么稳。”
“嗯。”
陆月明还记得秦深喝醉的样子,她大概是没有多少神志是清醒的,还好她都记得他说的那些话,给了他一次机会,不然也不会有后来的种种交汇。
秦深和陆月明刚刚进了电梯,姜信的电话果然就打过来了,秦深想了想还是接了,和姜信在电话里说了好几遍已经到家了,这才算是摆平了这个有些缠人的新上司。
出了电梯之后,陆月明才问秦深:“周策又是谁?”
秦深不想有什么误会:“佑蓉的大竹马。”
“什么叫大竹马?”
秦深大概是一时口快,就把大竹马给顺口说出去了,大家都知道大竹马只有佑蓉和秦深会这么叫,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叫大竹马,秦深笑道:
“以后和你说。”
进了屋子,白茯早就已经回来了,看陆月明和秦深一起进来,敷了面膜的白茯从沙发上起来:“终于回来啦,我还以为你们都不回来了呢。”
要不是因为姜总监那件事情,大概早就到了,秦深先给陆月明倒水,才和白茯说遇到点事情,听说陆月明是来拿东西的,白茯马上就懂了,带着陆月明进了自己的房间。
陆月明拿了东西并没有呆多久,和秦深告别就先走了,白茯看秦深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忍不住凑过去:
“秦深,我学弟去接你是不是特别感动啊?”
“感动,感动。”秦深喜欢和白茯开玩笑,善于察言观色的白茯自然知道秦深现在还是敷衍多一些,准备回去摘掉面膜睡觉的时候,白茯又听到秦深问她:
“陆月明拿的是药么?”
白茯感叹秦深眼神不错:“安眠药,他不会自杀的,你放心。”
秦深不懂白茯为什么要提自杀,陆月明就不像是会自杀的那种人:“他睡眠不好?”
“一直都不怎么好。”
秦深听到白茯那么说,猛然想起那晚雷雨交加的时候,她不小心亲到他,他是知道的,她那一瞬间竟然马上就烧红了耳朵,白茯一看就觉得这两人果然有奸-情:
“他如今能这样真的是因为他很刻苦,其实他工作压力挺大的,毕竟他母亲身体好像也不怎么好,只希望真的能慢慢变好,我和我学弟接触时间挺长的,我很清楚天道酬勤这个词语大概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白茯看秦深有点吃惊,不动声色的说:“还有,他和你分手以后,没有找寻新的感情,和别人一点暧昧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去娱乐场所消遣找乐。”
秦深知道白茯会那么说是希望两个人早点在一起,有些话陆月明是不会主动说的,他说的对,她其实很了解他,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从不主动去提及过去的那几年他到底在干嘛,经历了什么,是怎么过来的,这下从白茯这里听说,她猜想大概他也并不好过。
回了房间之后,秦深还是听了《时光寻礼》,电台里他的声音磁性优雅,明明每晚都是这个声音,却总又让人觉得百听不厌。录完节目的十分钟之后,如约而至,秦深收到了陆月明的晚安短信,他每晚如此,没有断过。
他以一个并不高调的方式出现在她的身边,如果某一晚他突然不发了,她心里大概会很难过,还会失落。
她想了想,给他打了个电话,不过响了一声电话就接了起来,秦深先说了自己打电话过去的原因:“你要是信任我,你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就打电话给我。”
秦深不知道为什么要说的那么含糊,其实她知道他不会打电话和他吐槽这些负能量,他接电话的动作微微一愣,用平淡的嗓音问她:
“我信任你,你呢?”
“嗯,信任。”
陆月明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手里的那张邀请函:“有个聚会,缺个女伴,可否邀你一同前往?”
陆月明听到电话那端秦深肯定的应了一声,她终于愿意踏出一步,剩下的他还有什么可顾虑的,他看着邀请函上邀请人的名字,勾了勾唇角,他不畏惧,从此以后在也不害怕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给我留言哦,么么哒(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