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工作老赵察觉到两人之间弥漫着诡异的气氛,这是吵架了?他看了一眼周以泽的鼻子试探着问道:“小周你鼻子怎么了?”
周以泽闻言瞬间变了脸色,跟机器有仇一般操纵着辅助机。
他没好气地说:“被狗啃的。”
一旁的程翊闻言身子僵了僵没吭声。
老赵啧了一声,这明明是被人打的吧,再看看程翊的右脸颊也有个红印子,这俩孩子昨天不好好的吗?怎么今儿……
老赵看两人不愿不说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再多问。
一整天周以泽都没再搭理程翊一句,程翊虽然有些后悔早上太冲动,但也被周以泽气的够呛,嘴硬就是不肯道歉。
昨天两人折腾了好久才睡下。
程翊浅眠,早上四点多闹铃一响就起来了,他叫了一声周以泽,可周以泽连毛都不动,他只好先去洗漱。
等他洗漱了回来发现周以泽还趴在床上睡的天昏地暗,顺手拿手上的毛巾对着他浑圆的屁股抽了一下,“赶紧起来。”
周以泽动了动翻过身,不耐烦地嘀咕,“别吵。”
程翊看了一下时间,就还剩十多分钟就要开工了,这点时间还要吃早饭,没惯着他又继续叫他。
周以泽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被程翊烦的没办法顺嘴说道:“操|你妈,你能……啊!”
程翊动作比思想还快,没等周以泽说完他一拳就砸了周以泽的鼻子上,等砸完他就懵了立马收回手后退了两步。
周以泽直接被程翊一拳给揍清醒了,他摸了把鼻子一看直接见了红,他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瞬间从床上跳起来,二话不说挥拳相向。
两人昨晚刚用炒饭建立起的和|谐关系瞬间土崩瓦解。
程翊虽然在发呆,但有防御意识,稳稳接住了周以泽再次挥过来的拳头。
他不待周深反应一把将他手反拧,把人按倒在床上,另一只手插|进他头发里,大力按住他脑袋,“表哥,我……”
“别他妈叫我哥!我没你这样熊的表弟。”周以泽直接打断他的话,他脸蛋抵着席子,被蹭的很疼,那片脸都红了起来。
他心里实在是憋火,该死!要不是现在不比上辈子,他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被程翊按在床上,一种无力感充斥着他内心。
周以泽另一只手空着,还有两条腿还能使上力气,像个濒临死亡的鱼在浅水坑里奋力挣扎着。
程翊差点控不住他了,没办法一屁股坐到他身上,脚啪的一下踩住了他的那只手。
程翊本来想道歉的,他知道周以泽不是故意骂那句话的,但他已经形成了惯性,出手以后他已经后悔了。
他想道歉可周以泽压根没给他机会,一味的反抗,脏话一嘟噜一嘟噜得往外蹦,说得溜的很。
程翊听得上火,这他妈都谁教的?
他拧着周以泽胳膊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厉声呵责道:“你够了!就不能安分点吗?”
“安分你二大爷!”周以泽疼的汗都掉下来,也不忘骂程翊。
程翊听他艰难地说出这句话,有些烦躁,这家伙到底坚持什么?他皱着眉开口问道:“不疼吗?”
“别他妈说风凉话!老子拧你一下试试!”周以泽紧咬牙关,生怕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他脑门上渗出不少细小的汗珠儿,看着就让人心疼。程翊望着他倔强的侧脸,纵使疼的龇牙咧嘴就是一声痛也不喊,心里的烦躁更甚了。
“那你就说保证不动手,我就放了你。”程翊微微松了些劲儿。
“行!你放吧。”周以泽爽快的答应了。
程翊有些不相信,“真的不打?”
周以泽深吸一口气,看样子已经从炸毛状态恢复了过来,他肯定地说:“真不打。”
程翊小心地松开手,刚开始还戒备,可发现周以泽没有动手的意思,就放心地后退了两步。
“对……”不起……
话还没完周以泽就又从床上蹦哒了起来……
双方都挂了彩,昨天友好的氛围消失的无影无踪,两人又回到了原先剑拔弩张的状态。
程翊来工地已经快一个星期,他已经适应了这种工作力度,不再像第一天那样累的浑身酸痛缓了两三天都没缓过来。
“他要出差?”程翊站在走廊跟刘阿姨通电话。
刘阿姨每天都给他打电话询问情况,程翊也不光和刘阿姨叙家常,想着法儿地套她话。
“对,老爷下个礼拜三要出差,我那天跟老爷请了假,准备回趟家。”
“那家里不是没人了?”程翊嘴角微扬。
“对啊,怎么了?您准备回来吗?”
“没,我就是随口一说。”程翊又和刘阿姨寒暄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他踱步沉思,还是得再等等吧,等再下个星期他爸出差他再行动,这样保险点。
周以泽坐在椅子上玩游戏,程翊瞄了一眼,竟然是扫雷这样的脑残游戏,智障!
两人刚下机台,程翊又没吃饭,只是去饭堂拿碗装了三个馒头准备饿了垫吧垫吧。
已经到七月份了,这是h市最热的月份,空气沉闷,吸一口空气都觉得胸闷气短,让人很是烦躁。
程翊一把扯下外面的工作服,露出黑色的背心,结结实实的胸肌看得让人热血贲张。
周以泽本来只是随意地扫他一眼,可一眼就被吸引住了,他眼珠滴溜溜转。
他最喜欢这种身材了,看着就觉得男人味十足,忍不住多欣赏了下,不过他很快移开目光。
程翊觉得背心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又把黑背心也脱了下来,他走到洗脸架旁拿凉水擦了擦身子稍稍好受了一些。
天气热了,大家都抢着洗澡,虽然下面浴室可以洗好几个人,但程翊不习惯和几个大老爷们儿挤在一起洗澡就没去,准备等他们都洗完了自己再过去。
周以泽又瞟了一眼程翊,哪知入眼就是程翊光裸的后背,好看的肩胛骨看着十分有力,漂亮的弧线让人移不开目光。
周以泽一挑眉,一边玩游戏一边欣赏起程翊的肌肉,而且还在心里点评,这个部分最好看,那个部位得再练练……
程翊擦好身子,一回头就看见周深用打量的目光盯着他看,瞪了他一眼。
周以泽扯了下嘴角慢慢移开目光。
两人这么久几乎没怎么说过几句话,其实说生气他们早就不生气了,就是都是倔脾气谁都不肯低头,僵着僵着一直到现在。
“呦,都在呢。”
门口传来郑工的声音,程翊回头看他,见他扛了个大电扇顺嘴说了句,“送温暖啊?”
郑工笑了起来,“这天儿再送温暖就造孽。”
程翊也跟着笑了笑,行吧,没空调风扇也行,总比啥都没有强。
他想着看了一眼周以泽,他表哥自从那天出去报志愿回来就不对劲,好像有心事,也不是倒头就睡了,夜里能翻腾好久,而且还怕热,非得把门开着睡。
这个天儿开门睡,两人差点喂了蚊子。可不开门小房间闷热的不像话,根本没法儿待。
每天半夜他都得啪啪啪拍蚊子,到最后拍的困倦快睡的时候他表哥就对着他小腿踹一脚,指使他关门。
不得不说郑工这风扇送的太及时了。
他接过风扇跟郑工道了谢。郑工摆摆手,“那我先走了。”
程翊拿着插|头蹲着找插|孔,心里感慨,他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把风扇调整了一下,对着床的方向吹,周以泽见状要往床上爬,程翊眼皮跳了一下,“你站住!工作服那么脏你还敢穿着上床?”
周以泽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嘀咕了句麻烦,然后开始脱衣服。
程翊拧着眉嫌弃地说:“你扒光了也别想睡,一身的臭汗。”
周以泽索性不脱了直接坐上了床,丫蹬鼻子上脸!
程翊真是拿他没办法了,这么点小事他又不可能和周以泽打一架,而且就是打了他,周以泽怕是也不会改,这家伙估计天生反骨越拧越犟。
等到八点多的时候,程翊才下去洗澡,洗痛快了以后才稍微有了点食欲,他准备拿馒头垫垫,可回去发现自己的馒头被人咬了一小口。
程翊:……
他看向躺在床上的周以泽,拿着缺口的馒头问:“你咬的?”
周以泽没搭理他。
程翊把其他两个馒头拿了出来,发现周以泽缺德地把每个馒头都咬了一小口,妈的!这是有毛病吧!
“你几个意思?都尝尝,比比哪个更甜?”程翊都想把馒头砸他脸上了。
“我饿了。”
程翊本来想说你不是刚吃的吗,可想想周以泽的食量又闭嘴了,他拿着缺口的馒头问:“你饿了吃一个我能打你吗?你每个都咬一口干嘛?”
程翊郁结,在饭堂吃饭已经很挑战他极限了,每天看工友沾了口水的筷子在菜盘里夹菜他就难受,可都忍下了,大不了多吃饭少吃菜。
可他这馒头还得吃周以泽剩下的简直不能忍。
周以泽也说不好他干嘛,他确实是饿了就偷咬了一口,但是突然想到程翊受不了吃人家口水恶作剧一般每个都咬了一口。
程翊看他不说话,又低头看了看馒头,想到那天周以泽给他夹的菜他都吃了,现在不吃又有点矫情,索性扔了一个馒头给周以泽,胡乱把其他两个撕了往嘴里塞。
程翊到最后拿湿毛巾把凉席擦了一遍才睡下。
周以泽洗完澡在里面躺下,他照旧在床上摊煎饼。
程翊被他折腾的睡不着,干脆闭着眼睛不说话,听声儿给他数着翻了多少面,可数着数着周以泽没动静了。
怎么回事?这面儿再不翻就糊了,程翊睁开眼睛发现周以泽已经趴着睡着了。
程翊听着旁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会儿才起身去把风扇关小了点。
他又从柜子里拿了一个薄毯扔到周深身上,热死你王八蛋!
忙完以后,他疲惫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也渐渐睡着了。
后半夜的时候,周以泽突然被尿憋醒了,他坐起身迷迷瞪瞪的,根本忘了自己是在哪儿,只想赶紧解决了自己的生理大事。
程翊身子微侧,周以泽翻身起来也没摸到他,根本不知道身边还有人,以为自己是在家。他站在床上打着哈欠往前跨步……
“啊!”程翊酣睡着,肚子一阵剧痛,痛的他短呼一声。
周以泽正巧踩在程翊肚子上本来脚下就一软,又听到一声急促的呼声,吓得差点从床上跌下去。不过他此刻不清醒,按照平时他肯定是收回脚,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连忙踩着程翊跳下了床。
嗯?怎么回事?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身子一僵,唉卧槽!踩到程翊了!!!
周以泽只觉后脊梁冒了一层冷汗,他预测他可以给自己竖块墓碑了。
正在这时,床上躺着的那人像猎豹一样突然跳了起来,动作十分迅速敏捷,他一把勒住了周以泽的脖子,把人拉到自己怀里。
如毒蛇般阴冷的话语在周以泽耳边响起,“表哥大晚上的要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