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手去抵挡他在耳畔的侵袭,却无法在护住自己胸前,卓灜趁机攀上了她的胸前,轻轻拧开了第二颗纽扣。其实他也是紧张的,生怕自己太过霸道,会让她产生抵抗,所以每一个动作都尽量的迟缓。
“卓灜…你不要这样…”她眼神迷离着,一时之间也不该如何是好。到底,她的理智还是沦陷在他温柔而霸道的攻势之下。
卓灜亲吻着他的耳畔,手上,却是拧开了她胸前第三颗纽扣,这时,若隐若现的露了出来她浅蓝色挺括的胸衣,聚拢着她胸前的柔软。
她身材虽是清瘦,可是胸前的曲线却是傲人。若非平时穿得尽可能的低调,她的身材足以引人犯罪。
就在这时,门铃不适当地响了。
大灰狼自然是充耳不闻,继续着对身下的人的攻势。可这门铃却好像并不识趣,又响了起来。
半迷离状态的云清梨终于听到了这门铃,“卓灜,有人……”
“嗯。”卓灜应了一声,可手上却没放松,继续解着她上衣的第四颗纽扣。
这个坏蛋!根本是在敷衍自己!云清梨算是清醒了过来,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肯定是要被卓灜吃掉了。可身上的人这么霸道,她又不敢和他去硬碰硬,只好满脸潮红的躲过了身子,素手轻柔的握住了他解自己纽扣的手,轻声问道:“等下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怎么办?”
卓灜眯了眯眸子,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呼吸中还夹杂着喘息。可是听了她那软软的声音,却只好站起了身来,浴袍扣上,收起了他紧实狂野的躯体线条。云清梨则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爬了起来,把自己的上衣纽扣一一扣上,拔腿就想要逃回偏卧去。
谁知,却是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嘴角,一丝懒懒的笑意,“梨梨,你去开门吧,我病了,走不动。”
说完,身子向沙发内一靠,姿势慵懒的睨着眼前衣衫不整的云清梨。
这时候就知道装病,刚刚把自己压在身下的时候,中气十足的模样……可他犯了胃病,确实是因为自己想要吃薯条的缘故。想了下,云清梨便乜了卓灜一眼,眼里满是娇怒。
开门之后,是个黑衣型男拿着好几个礼盒,这黑衣型男和之前的陆山、陆水穿得一个行头,云清梨一看便知是卓灜的手下。
“云小姐,卓少吩咐替你买的衣服。”尹远从门口瞄进去,看到卓灜身披浴袍,一双慵懒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睨着他,心下咯噔一下,自己该不是坏了老大的好事吧?!尹远心里便嘀咕起来,都是龙绛那小子,什么时候病不好,偏偏这个时候进医院,这跑腿的事情就全落在了他身上……现在还惹了老大这只笑面虎,咿,自己好日子怕是不多了!
想着此地不宜久留,尹远把衣服递给了云清梨,便大吼一嗓子,“老大,有什么事再吩咐我!”
说完,大步流星的赶紧撤退,连电梯也不敢坐,直直跑向了逃生楼梯,竟是打算一口气下二十几层楼!
云清梨是不知他那手段狠绝的名声在外的,只是奇怪他的手下见了他怎么都和见了鬼一样,龙绛这样,陆山陆水这样,现在这个黑衣男也这样……她回头乜卓灜一眼,他却只是微微一笑,笑眼中温柔慵懒,一点也想象不出这厮那锱铢必较的个性。
晚上云清梨叫酒店的厨房做了些粥类的食物,卓灜是饮了些清水煮出来的小麦,而云清梨则是喝了些浓汤加面包。
快九点的时候,尹远又上楼送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杜克公爵的资料。虽说杜克公爵的英联长久持有卓氏的股份,可是一直是委托代理人处理董事会的事情。卓天辰之前和杜克公爵有过交道,不过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这一次,是卓灜第一次见这位英国女皇授以爵位的英国大财阀之主。
云清梨见到尹远来了,便进了偏卧。
心绪却是不由自主的辗转到了傍晚发生的事情来……
若不是那个门铃,自己到底该是如何狼狈呢?明明是知道他只是想找个假未婚妻的,为什么那个时候,却好像是完全的沉沦了?
想起第一次见到卓灜,他举手投足之间的高人一等,她怎会想到,她的命运怎么可能和他产生交集?因为蔡敏芝的刻意刁难,云菱梦的惺惺作态,还有她生父的薄凉,她厌倦生活了权贵门庭之下,如若不是母亲曾经的嘱咐,自己怕是会更早离开云家。
即便是到了现在,自己也没想过以任何高调的姿态回到云家。说到底,没有母亲的云家,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处尘封记忆的住宅罢了。
而和卓灜,却好像是命运的玩笑,一次又一次的让他以英雄的姿态闯入她的生活,她愈是抵抗他,可结果却是越接近他。就连她的心,也为之动摇了。
想到这里,云清梨轻轻叹了口气,可是自己怎么能动摇呢?云清梨,你的理智去了哪里,难道你不知,你与他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吗?
这其中,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可是现下,自己还能怎么办呢?
云清梨敛了敛眸子,似乎已经有了决意,既是如此,那也只有快刀斩乱麻了,只有尽早从卓家抽身,自己才不至于陷于泥淖之中吧?
想着,云清梨用手机打开了邮箱,发了一封邮件给英国这边的教授,告知对方她人在伦敦,如果可行的话,不日过去拜访。
发完邮件,她便将手机放在床头,进了浴室洗澡。
待她出来,头发微微湿润着,想找手机看看时间,看是否到了卓灜吃药的时候了,可是看了一圈,却没见到手机。
她明明记得,自己放在床头的?
难道掉到床下去了,云清梨弯下了腰,在地上四处摸索了一番,可还是没有找到,可却是看到了一双鞋在自己面前。
“是在找这个?”
他低沉的嗓音中,并没有过多的波澜。
云清梨猛然抬头,看见卓灜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的手机,云清梨也没多想,就点了点头。
“就这么想走?”他和尹远谈完,便想起问问她新订的衣服是否合身,却听到了手机定好的闹铃响了,是提醒她叫他吃吃药的,所以他就顺手将那闹铃关掉了。谁知,确实看到了她发给教授的邮件。
云清梨先是一怔,可是看他拿着手机,心下了然,他是看到了自己发的邮件。
似乎,要面对的事情,迟早都要面对的。不过,这样的场景,总归还是令她始料未及的。
她静静的站起身来,微微湿漉的发垂在浴袍上,“卓灜,我们谈谈吧。”
见着她发梢仍是湿着,他不由得蹙了蹙眉,拉过她的手,“先把头发吹干。”
可她,却是没有动,只是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深呼吸了一口气,“卓灜,这些事情我会自己做。”
她直视着他的眼眸,内心波澜连连,可她却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因为她知道,如果和他走得越紧,自己变回陷得越深。发生了徐殷那样的事情,那爱情的泥淖,她实在是疲惫不堪。
“卓灜,我想可能是时候,我们结束我们的约定了。毕竟,我们是假订婚,走那么近——”云清梨柔软的眼波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可是这笑意,却好像是在嘲讽着她自己,“走那么近,好像不太合适。你看到了我的邮件了吧,我已经联系好了英国这边的老师。也许正是凑巧的缘故,既然我已经到了英国,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至于我离开的原因,我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只要说我随电影公司去影城拍摄去了就好。再过几个月,等我的消息淡了,你便可以和云家正式解除订婚的事情,我想我父亲云镇不会拒绝。只是卓老爷子和祖母那边,你如果想要说实话,我不会反对。只是替我谢谢他们这些天的照料,无论我在哪里,都会心存感激之心,会祈求他们身体康健。还有你,我知道,在这之后,你会有个真正的妻子,她会名正言顺的守在的你的身边,成为卓公馆的主母…我也会为你们祈福,希望你们可以快乐终老——”
“说完了吗?”说着,他却是涩生生的打断了她的话,挑眉睥睨,眉宇之间都是不耐。
云清梨敛眉,轻轻一笑,离别的话,似乎总是说不完的。确实,自己好像交代得有些多了,他怕是不耐烦的吧。其实无论自己心中还有许多话想要说,现下既然决定离开了,那还是干脆一些吧,想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你到底是要去念书,还是去当尼姑,这么多祈福期盼?”卓灜的眉挑得老高,他是彻底被她惹怒了,可却又发不出火来,反倒是见着她这软软的样子,心里倒多心疼她。看着她湿漉漉的发梢,待了这么久,也不怕着凉?还不等云清梨答话,卓灜捉住她的手,就把她放到了床上坐下,又从浴室找来了吹风机。
他坐在了她的旁边,在腿上垫了个枕头,“过来。”
见着云清梨没有动,卓灜便扶了她的肩膀,令她趴在了他腿上的枕头上。
他这样霸道的举动也不是第一次了,云清梨轻轻叹了口气,该说的话,她都说了,他既然要替她吹头,便吹吧,总之,也不过是最后一次了。想着,云清梨便任由着他了。
头发吹干,她要起身,他却压住了她,低沉的嗓音中没有平时的戏谑和玩味,反倒是多了一种认真的执着,“既然你说完了,就听我说一下吧。”
云清梨没有想到,他会有话要说的。心中也有些迟疑着,自己到底该不该听?
“我不准。”
一共就三个字。
简单、扼要、标准的卓灜风格!
云清梨眨了眨眼,还以为他会有什么长篇大论,可却不想,只有这三个字!顿时,心里一阵泄气的感觉,噌一下就坐了起来,自己之前说的话,都是废话吗?难道刚刚说的话,还不够明显……
“我说完了。”见着云清梨一副吃惊的模样,卓灜阴着双眸,也是一副老大不爽的样子。
“什么叫做你不准!卓灜,我们说好了的,我可以随时结束这个约定。”碰见这种不讲理的男人,真是令人哑口无言,真是噎都噎死了!云清梨本还是平静的状态,竟是被他这霸道无厘头的逻辑搅得毫无理智可言,
“那个时候是那个时候,现在,是现在。”他懒着眸子,说了一句更加无理的话。
“约定就是约定!那个时候和现在有什么区别!”云清梨气得从床上跳了下来,立在他面前,撅着粉唇,气得花容失色。
他抬眸,乜她一眼,嘴里不紧不慢的蹦出四个字来,“没有区别。”
“既然没有区别——”
云清梨还没说完,卓灜却是蹭一下站了起来,他的身高以绝对的优势俯瞰着云清梨,一双懒懒的眸子里满是不耐烦的情绪,“喜欢一个人,以前和现在哪里会有什么区别。除了更喜欢以外,我还能怎么样?”
他的语调那样的不善,眼里闪动着的目光,却好像是被惹怒的野兽一般。可是他的话,却好像是一块大石,被他用猛力抛掷到她的新湖,掀起了轩然大波。
云清梨眨了眨眼,她怎么会想到卓灜的表白会来得这么突然?
慌张失措的,她扭头就想逃。
可他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压低着嗓音,“你不要走。我出去!”
说完,把她留在了房间,大步流星就走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