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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3章 谎言

  “更为荒唐?”牧锦风重复了一遍女子所言,压低声音道:“怎么个荒唐法?”

  到底是怎样的荒唐事,让她轻易相信一个人能够瞧见未来。

  “和你走到一起,是我做过的最荒唐的梦境。”杨晴望着男子眼睛,认真而深情:“这么荒唐的梦境我都做了,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相信的吗?”

  她从一个现代人变成一个古代村姑,又从一个村姑跨越阶级与他在一起,这本就是一场荒唐的梦境。

  闻言,牧锦风眉梢眼角添了几分笑意:“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在撩拨小爷?”

  “我就是在撩拨你。”杨晴承认得很是爽快,说话间眼皮一抬,冲男子抛了个媚眼。

  “你以为撩拨小爷就不用说实话了?”牧锦风稍稍躬身,一手按在女子肩上,身上徒然多了几分压迫气势:“你什么时候知道她的?你们见过面吗?”

  “陷害怀王那日是我头一天知晓,没见过面。”杨晴据实答道。

  “没见过面?”牧锦风拧眉,很快选择相信这番说辞。

  无论是杨晴去见她,还是她来见杨晴,都会增加她暴露身份的风险,得不偿失。

  “既然没见过面,你为什么愿意相信她?”仅仅因为几封书信吗?那封书信上又写的什么?

  “其实很简单。”杨晴望着男子的眼睛,表现得无比坦诚:“要想陷害怀王,就必须知道威王挪动过先皇私库这件事,我不认为陈梅会将这件事声张出去,那么,就剩下威王的身边人。”

  “威王的身边人,除了亲信,就你牧小爷,亲信越俎代庖去陷害怀王,动机不足,实力不足,而你牧小爷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这个时候,忽然冒出一个铃君姐姐,我愿意相信是她做的。”

  “最重要的是她救过我爹,也救过你,这让我更愿意赌一把去相信她。”

  “就算最后她是骗我的,至少,我也偿还了这份恩情,只要她没伤害到我们就好。”

  “救过林叔,还救过我?”闻言,牧锦风眉头拧得更深了。

  “我爹受伤那回,若不是她及时出手,怕是早已命丧黄泉。”杨晴依旧说着实话,只是将自己的认知与得出判断的顺序颠倒:“你与宗凡受伤那回,也是她通知的我爹去救人。”

  说到这,她伸手拉住男子的手,柔声道:“牧锦风,我知道你为何心情不好,只是我希望你相信,铃君姐姐她很关心你这个弟弟,在见到本人以前,你千万不要冲动。”

  “你骗我。”牧锦风别开女子的手,语气是鲜有的冷漠:“以她谨慎的性子,不会在书信中暴露自己的名字,你和我一样,都是自己猜出的这份答案。”

  闻言,杨晴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瞬,男子转身朝外行去:“我去喝点酒,你慢慢想着当用何种说辞骗我。”

  “记得下回编得圆满点,别那么快被拆穿。”

  “吱呀!”房门关上,只留杨晴一人站在原地。

  她无力地锤了把脑袋,狠狠地骂了自己一通:“杨晴啊杨晴,你明知他这个时候最受不得欺骗,你为何还这般愚蠢。”

  夜深,整个京都为月光所笼罩,清冷静谧。

  城东一间不起眼院子的屋顶上,牧锦风随性地曲腿而坐,手边是一个已经喝空的酒坛子。

  他指尖轻轻在酒坛上一推,酒坛“骨碌碌”滚下屋檐,“啪叽”一声摔碎在地上。

  须臾,白芍悄无声息地跃上屋顶,将一个酒坛子摆在自家爷手边。

  牧锦风拎起酒坛子,拍开酒封,仰头将酒倒入口中。

  见状,白芍意欲出声劝阻,她方上前一步,一道冰冷的目光投来,将她的心思浇熄。

  白芍老老实实地后退一步,原路返回院中。

  此时院子里地上散落着三四个砸碎的酒坛,无声昭示着屋顶上男子心情的糟糕。

  “夫人,您上去劝劝吧。”白芍行入卧房,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

  打从爷从房间里出来,就一直在喝闷酒,不让拦,更不让劝,脾气大得可怕。

  酒坛打洒声再度响起,杨晴眼皮狠狠跳了下,幽幽叹了口气:“他心情不好,就让他喝吧,等喝醉了,你再上去将人抬下来。”

  “可……”白芍还想再说什么,就见女子翻开账本,继续低头做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屋内红烛燃去一大截,烛心微微下塌,光线渐渐暗了下来。

  杨晴抬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起身用剪子将烛心剪去一节。

  牧锦风从屋顶上下来时,就见房间内尤亮着,薄薄的窗户纸上投落出女子伏案看书的身影。

  他踉跄着行上前,粗暴地踢开房门,气势汹汹地行了进去:“杨晴!”

  听得动静,杨晴连忙放下手中书籍,起身迎了上去。

  不等她将人扶住,腰上兀地一紧,整个人被压迫得倒退两步,抵在桌子边缘。

  酒气自四面八方卷席而来,带着浓浓怒气将她包裹。

  牧锦风低头看着怀中人,伸出手指温柔地描绘着她的眉眼,她的轮廓,还有她锁骨的弧度。

  火热的大掌一路向下,肆无忌惮地挑开她的衣襟,朝更深处探去。

  胸口传来一阵痛感,杨晴拧眉,就见男子眸中温柔破碎,只余满满戾气。

  牧锦风粗暴地啃咬着女子的唇,双手撕扯着她的衣裳:“小爷连睡你都舍不得,能给你的小爷都给了,为何你连一句实话都不愿给小爷?”

  “爷!”白芍被自家爷凶狠的模样吓到,下意识就要上前阻拦,却见女子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一阵冷风灌入屋内,将酒气吹散几分。

  牧锦风稍稍直起身子,看着身下衣裳破烂,唇瓣被鲜血染红的女子,她眼中没有恐惧,没有愤怒,目光之平和,仿佛在看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而他就是那个没长大的孩子。

  这个认知让牧锦风更为生气,他还想继续自己的暴行,只是当瞧见女子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鲜红的指印后,又不受控制地直起身子,跌跌撞撞地朝榻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