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病惊动了康熙,康熙下旨让首席医官林梓凌为太子妃问诊。
得到消息后,清月笑了,她有了第二把匕首,当这把匕首刺进康熙体内时,她要联合四爷、八爷给康熙致命的一击,让他痛得彻底,让费色曜死得惨不忍睹,至于四爷、八爷、十三爷、太子还有太子妃,他们的命运早已经决定,无论他们如何情有可原,如何令人怜悯,如何挣扎,历史都不会因此而改变,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但可以肯定的结果是:死亡!人最后的结果都是走向死亡,能够摆布的只有过程罢了,清月绝对不要后悔,她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臣林梓凌给太子妃请脉。”
“您快请起,这边请。”雨燕亲自给国手打帘。
林梓凌再次叩头后,进了里屋,跪在了太子妃的病榻前,仔细的给太子妃诊脉,一刻钟后,林梓凌示意换一只手,又过了半刻中,林梓凌再次提出了观面色,虽然这样做有些越矩,但主事的嬷嬷一心想着救自家小姐的性命,面带难色的同意了,清月趁机把太子妃的围脖拉了拉,假装不小心露出了太子妃脖子上的淤痕,又飞快的拉好了围脖。做这个小动作时,她用身体遮住了自己的手,只让林梓凌看到这个天大的秘密。林梓凌看到后稍稍一愣,随即小心的问:“敢问哪位姑姑是贴身伺候太子妃的?”
“是我。”老嬷嬷回答。
“那我有些问题要私下问一下嬷嬷。”
“好的,大人您请到这边说话。”老嬷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转到了博古架后。
透过博古架,清月偷眼望到:林梓凌寻问时,嬷嬷面有愠色,但随即传出了嬷嬷肯定的声音:“太医多虑了!”
林梓凌让嬷嬷屏退了闲杂人等,只留下了几个亲近的人:雨燕、清月、王公公,才微微叹了口气,道:“太子妃已有四个月的身孕,可现在胎儿已经胎死腹中,若不把死胎打下,恐胎毒会反噬太子妃身体。”
“您说什么?”嬷嬷一脸的诧异。
“太子妃当时已有了身孕,你们伺候的也太不小心了!如何能让太子和太子妃同房!”
“不,我一直伺候太子妃,她从来没有害喜的症状!只是信事时常不准,也曾找太医吴清看过,吴大人只说太子妃身体太弱,导致了信事不准,并没有说主子有孕呀!”嬷嬷一脸的慌张的说。
“恐怕是太子妃一直身体虚弱,脉象又不稳,吴大人一时大意了,才有今天之恙!”林梓凌叹道。
清月站在一旁,表面淡定,内心狂笑,天助我也!本来她想无意间露出太子妃手臂上的伤,让林梓凌怀疑到太子妃病的蹊跷,进而由林梓凌去禀报康熙。现在一切顺利,甚至比预想的还要好!这把匕首已经正中红心,太子的末日快到了,康熙一生的心血将化为乌有,除此之外,做为父亲,康熙只能看着骨肉相残的惨局,相信这种痛,不会比她的——清月的少一分!这就是她想要的,她默默退了出去,该去联系他们了……
胤礽得到了回禀,犹如一桶冰水浇到了头上,心彻底的凉了,他和梦欣成婚十二年,梦欣一直想有一个孩子,而他,亲手杀了梦欣的孩子。这场悲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够了,够了!在梦欣面前他就是一个彻底罪人,他再没脸去见她,见到梦欣收集的那箱东西时,他已知道,自己辜负了梦欣,梦欣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那一刻,任何答案他都不想要了,知道了结果只会让他更加痛苦。这一辈子,他的痛苦够多了,他不想再去承担那种辛苦,逃避是最好的选择。
康熙坐在龙椅上,听着林梓凌的回禀,气得直发抖。石梦欣是他千挑万选的,和胤礽成婚十二年里,石梦欣如他所愿,当好了这个太子妃,她不仅孝顺守礼,而且才德出众,多年来没有一处可以挑剔的,更让他甚为欣慰的是她对胤礽的包容与忍让,太子与太子妃发生的事,他是有所耳闻的,但他不愿对这些事认真,对此唯一的借口就是石梦欣没有为他诞下嫡孙,为大清诞下龙脉。而现在,太子妃终于有了身孕,可胤礽却……难道那么多姬妾还不够吗?康熙知道,自己终是把胤礽宠坏了,只是如今,他该如何去做?
“梓凌,先救太子妃吧。”康熙无奈的吩咐。
“奴才这就办。”
“你亲自抓药、煎药,明白吗?”
“明白,除了贴身服侍的人,臣会对外宣称太子妃受了风寒。”
“下去吧,朕信你。”康熙目光炯炯的看着林梓凌。
“嗻。”林梓凌叩头后,不慌不忙的退下。
宫中传来圣旨,派宫里的姑姑专门伺候太子妃,以示圣宠。只有太子妃贴身的伺候的人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心头一暗,为太子妃,也为自己,保守宫廷秘密的最可靠的人只能是死人。
多贵把清月带到了醉心亭中,胤礽弹奏着古琴,乐声低沉,声声孤寂。曲罢,胤礽呆呆的望着鸟笼。
“太子爷,清月姑娘来了。”多贵献媚的禀告道。
“奴婢给太子爷请安。”清月随后行礼道。
“清月过来,多贵,你退下。”太子淡淡的吩咐。
“嗻。”多贵对着清月挤眉弄眼了一番。
多贵走后,清月坐到了太子脚下的地上,和太子一起发呆。
“地上凉。”半晌后,太子终于开口了。
“您准备把椅子让我?”
“我打算让你坐我腿上。”
“奴婢真坐上去了,您能表现得像柳下惠一样吗?”
“你还真敢问。”
“谁让您要认奴婢做妹妹,奴婢才敢大着胆子问一声。”
“这样的哥哥和妹妹天下少有,哥哥是个登徒子,妹妹是个细作,我们两怎么搅到一块的?”
“我有意接近的。”
“哈哈,果然是你的回答,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感觉?”
“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反面。”
“我很可怜?”
“您不算最可怜的人。”
“还有人比我可怜的人吗?”
“您想心里平衡些吗?”
“可以吗?”
傍晚,土神庙前的大树下有两位气度不凡的公子。
“你就是想让我看乞丐吗?”
“是,也不是,有人曾说过:看着别人的不幸来衬托自己的幸福。”
“可我却没有这种感觉,反倒让我觉得自己没有任何治国的能力,让百姓受苦受难。”
“都到这了,您还是放不下朝堂。可我看到的和您所看到的却不同,您看那个双腿残疾的乞丐,他今天要到了一块肉,他脸上满足的笑容,在八爷、十三爷、四爷、您的脸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你无非想说他比我们快乐,我们不如他。”
“这只是其一,你们拥有了太多的东西,享受了太多的物质,放弃其中的一样就能让你们感觉不到任何的幸福。而他从来没有拥有过,当得到一点点时,马上就能感觉到幸福。更准确的说:你们欲望太复杂了,而他的欲望很简单。”
“你是我见到过最奇怪的女子。照你的话来说,我放弃欲望不幸福,不放弃欲望也不幸福,我这一生注定不幸福,那我还活个什么劲儿。”
“您有信念吗?”
“信念——恐怕没有。”
“我的信念就是走出这个宫廷,所以无论多困难,多危险,我都要去做,一直走到目标的尽头。”
胤礽不语。
入夜,太子妃诞下了一个死胎,王太监用已经准备好的檀木小盒把发黑的胎儿带了出去,没人再去问胎儿的去向。
一天后,太子妃终于醒了过来,伺候的众人都放下了悬着的心。
清月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了胤礽,而胤礽只是淡淡说了声:“知道了。”清月愣了一下,惊讶的问:“为什么?”胤礽苦涩的笑了:“你那么聪明,不知道为什么吗?”清月想了一下,默默的退出来。
太子妃的几个心腹奴婢,日夜守护,终于在第七天后,太子妃苏醒过来了。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您玉体不久就能康复了。”林梓凌问完脉后,给太子妃叩头。
“我有事要问林太医,除了清月,嬷嬷,你们都下去吧。”
王太监摆手让众人下去,自己最后一个出来,把门带上了。
“孩子呢?孩子保住了吗?”太子妃问。
“您知道您有孕在身?”林梓凌诧异的问。
“没保住?”太子妃又无力的合上了双眼。“你下去吧,这件事对谁也不要说。”太子妃吩咐。
“嗻。”林梓凌安静的整理好东西退了出去。
林梓凌才退出去,太子妃把头埋在锦被中,低声的呜咽着。
“我的小姐呀,这天大的事,您怎么不告诉老奴,是老奴做错了什么吗?”
“嬷嬷,不是的,是我!是我太想要这个孩子了,所以……”太子妃说不下去了,哭泣如三千逆流,泛滥决堤。
隔夜,太子妃再次病危,陷入昏迷。
“清月。”回廊上,胤礽叫住了清月。
“太子爷,有什么事吗?”
“你帮我一个忙,我想去看看梦欣。”
“不懂,她不是您的妻子吗?”
“我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或是打扰。”
“没问题,请您放心。”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描述是美丽的爱情,到了胤礽的头上,就是他一生最痛的时刻。
他本来想看一眼就走的,不知为什么,梦欣醒了,看到了他,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他根本来不及躲开与逃避,梦欣泣不成声的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她怀孕后,紧张极了,让常公公借采办之机去白云观祈福占卜,可占卜的结果不太好,道长给出化解的方法:让她三个月内不要声张怀孕之事,然后找个活物当替身,再让替身带上金器,以此压住邪气,把孩子的灾难转移到替身的身上。于是,她就找人刻了金链子,带在了花花身上,可是孩子还是没保住,梦欣不断的求他原谅,自责的说:她不应该违背宫规,私自弄这些巫蛊之术……胤礽不想知道真相,可真相扑面而来,他再也无法自持,什么皇家的规矩,什么太子的威严,什么夫妻的礼制,统统消失在泪水中,胤礽用力的抱着梦欣和她一起哭,如狼似嚎的哭声,不仅惊动了整个太子府的所有人,也惊动了康熙。
“你说,我该怎么办?”康熙抿了一口茶。
“圣上自有决断,奴婢不应该多言。”一个老姑姑低头回答。
“你不是不知道,难道连你也要独善其身。”康熙黯然的说道。
“圣上,胤礽也是奴婢抱着长大的,于私来说,奴婢不想也不希望他出一丁点事,可对大清的江山来说,恐怕奴婢不用说什么,您早已有了决断。”
“是,我们都明白,可我们都不想明白。”康熙苍老了,不仅是外貌上的改变,还有心也老了。
“您要保重,整个大清的江山都在您的肩上担着呢。”老姑姑眼睛一闭,两行泪水顺皱纹流了下来。
“我也老了,姐姐。”
“您别这样……”
……
“清月怎么样?”
“费色曜想的太简单了,他根本没有控制住清月。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清月和其他的奴才不同,其他的奴才只要用‘名、利’利诱就足够了,可她却从来看不上这两样东西。”
“费色曜带她来见过我,没想到她连朕也看不上。”
“费色曜恐怕也发现了这点,才利用‘生死’来要挟她。不过这次我到太子府中伺候,恐怕费色曜的想法落空了,她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而且我强烈的感觉到,她在默默的反抗。”
“反抗?”康熙目光一闪,已露杀机。
“是,不多见。”
“那就废了!”
“圣上明鉴,我老了,最近您也看到了我的身体状况,我虽想伺候主子,无奈阎王不准。而清月可能是接替我最佳的人选。”
“姐姐不要这么说,朕是天子,天子没有办不到的事!姐姐只是太累了,朕很愧对姐姐。”
“奴婢不敢当。为了以后,请主子考虑一下。”
“她很不错?”
“是,有头脑识大体,最重要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
“那姐姐的意思是?”
“再给她一次机会,如果我也控制不了她,我就亲自除掉她,以绝后患。”
“就照姐姐的意思去办。清月若能挑起这副担子,朕就把涟漪小舍送给姐姐,姐姐和金嬷嬷一起在里面好好休养,把身体调养好,朕不能没有姐姐。”
“皇上不要这么说。”
两人默默望着对方,各种情绪在空气中游荡,把一整间房间填得满满的。
胤礽抱着哭累了的梦欣躺在床上,梦欣沉沉的睡了过去,而胤礽却躺在床上想着如何弥补石梦欣,就如清月说的:错过了前面的十年,后面的就不要错过了。现在的他早已经没有了太子爷的地位,又失去了父皇的宠爱,唯一有的就是这个贤妻,他想珍惜她,可又不知用什么方式去珍惜她。也许可以问问清月,胤礽在烦恼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太子妃醒过来时,发现有人抱着她,她惊坐起来,头还是那么的昏沉,眩晕让她无力的倒了下去,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见,她下意识的躲了躲那个抱着她的人。
“梦欣,你怎么了?你还好吧?来人,快来人!”
“太子爷,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梦欣害怕的想要逃脱胤礽的怀抱。
“我,我,我不会伤害你的。”胤礽结巴的说,边说边想安慰梦欣。
“求求你,不要,不要。”石梦欣一脸的惊恐的躲避胤礽的手臂。
闯进来的雨燕看着这个状况,脸一红,把头低了下去。清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上前劝道:“太子爷,上朝的时辰到了,不如您先去上朝,有什么事下朝后再说。”
“也好,你们快找太医来看看,梦欣不太对。”
“嗻。”
胤礽依旧抱着石梦欣,石梦欣则在努力的躲避胤礽。
“奴婢伺候您更衣。”清月见状,只好客气的邀请胤礽离开。
“好,你跟我来。”胤礽从两人的眼神中看出了问题,没好气的回答。
一进到自己的房中,胤礽抓狂的说:“别想歪了,我没对梦欣怎么样,她都病成这样了,我没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
扑哧,清月没忍住。
“你居然敢笑我!”
“你们夫妻间的事,不用和我解释。”
“我真没有动邪念。”
“我信,您只是想弥补太子妃,可太子妃经此一劫,害怕您是正常的,不用急于这一时。赶快上朝吧,后院起火,前院就别再出幺蛾子了~”清月认真的说。
“给我更衣。”
“我?”
“就是你。”
“我没做过,穿错了怎么办?还是麻烦多公公为您更衣吧,他可是熟手。”
“我就要你,如果今天我被皇阿玛责罚了,我回来就要责罚你。”
“什么嘛,您这是借刀杀人!”
“谁让你笑我的!”
“我的好主子,你就饶了我吧。”清月求饶道。
“要我饶了你也行,好好想想——怎么让梦欣还像以前一样对我。”
“呵呵,早说不就完了,干嘛吓我?”清月拍了拍胸前。
“叼嘴的奴才,再抱怨,看我怎么收拾你。”
“主子,假如您再不更衣,恐怕只能赶上下早朝了。”清月说着就往外走。
“你去哪?”
“找人为您更衣呀。”
“我出去时,替我守好梦欣。”
“是,我的好主子,您就放心的上朝吧!”
望着清月的背影,胤礽脑中居然有了一个荒诞的想法:假如清月早点来自己府里当细作就好了。
经过了一个月的调养,太子妃终于能下床了,太子妃病愈的消息,给整个太子府增添了几分喜气。然而,胤礽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每天下朝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梦欣,可梦欣像变了一个人,以前梦欣温柔似水,而现在,她像一块冰。
“清月!我不是说要让梦欣像以前那样对我吗?你是干什么吃的?”
“太子爷,我冤枉呀!”
“说!”
“太子妃现在这个样子,是怕再次受到伤害,所以才会封闭了自己的内心。解铃还须系铃人,夫妻间的事,不是我努力就好的,难道说媒的还要替结婚的入洞房?”
“呵呵,利嘴的丫头!难怪老八看重你,十三弟喜欢你。”
“您说什么呀?”
“不知道了吧,你来的第一天,十三弟就跟到了府上,我原以为他是兄弟情深,后来才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什么?”清月心一抖。
“他把我灌醉了,自己在我府里溜达找你。”
……
“你心里有他没他?他生性豪放,敢作敢当,是兄弟中的头一份,你愿意,我来保这个媒。”胤礽盯着清月,想看看清月的反应,他想知道:清月是钟情于老八呢?还是老十三?
“我不愿意,我嫁了他,一辈子都要呆在宫里,不,即使死了,也要葬入爱新觉罗家,我早就受够了,我不愿意,永远不愿意!
“爱新觉罗!这也是你能叫的吗?”胤礽不快的质问道。
“奴婢失仪了,请太子爷责罚。”清月咬了一下嘴唇,给胤礽跪下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劝我句句在理,字字如珠玑,轮到自己却——不说也罢。下去吧。”太子从清月的态度早已判断出清月对十三也是情深意切,就不知道这两情相愿的事,怎么也这么别扭着,而且又绕进了一个老八!这就是宫廷,不管你愿不愿意,就是有那么多的复杂等着你。胤礽把玩着青玉扳指盘算着:等梦欣和自己和好如初后,就把清月送给老十三,一来拉拢老十三和老四,二来清除了一个细作,三来打击老八,呵呵,被清月知道了,肯定又说我欲望复杂了,可她忘了一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在这个位置上,总要被人惦记着,就像叔公说的: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叔公,如果你还活着该多好。
清月离开了胤礽的房间,胤祥的一言一笑突然挤破了她的脑袋,让她绝望!十指相扣,心心相印,这个梦能成真吗?头疼之余,还有八爷——胤禩的身影不断闪过,那个令她第一次心动的男人,一个谦谦和善的美君子,这些天来,太子的暴躁和残忍历历在目,相比之下,她——清月要比太子妃幸福得多。
隔天,清月伺候太子妃喝药时——
“清月,你不舒服吗?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太子妃担心的问。
“没,没什么。”
“自从我生病以后,让你们受苦了。”太子妃叹道。
“奴婢们不敢当,主子千万不要这么说,这么说要折煞奴婢的。”雨燕不安的说。
“是呀,您这样说,让奴婢如何自处。”清月连忙回过神来应答。
王公公敲门禀报:“主子,多公公求见。”
“让他进来吧。”
“奴才多贵给太子妃叩头,恭祝主子玉体康复。”多贵满脸堆笑。
“起来吧。有什么事吗?”太子妃问。
“奴才有个不情之情。”多贵边说,边做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说吧,难道还要我猜吗?”太子妃淡淡的说。
“奴才想把清月姑娘调到听松室去。”
……
太子妃瞟了一眼清月,问道:“是太子爷的意思?”
“不是爷的意思,只是最近清月姑娘伺候了太子爷几次,太子爷现在经常找清月姑娘,姑娘在这边伺候,总有不方便的时候,我想把姑娘调到听松室去,那边方便一些。”多贵陪笑道。
“你先下去吧,等我身体好些,就把清月送过去。”太子妃吩咐道。
多贵下去后,清月立即给太子妃跪下,道:“不是这样的,您听奴婢解释,奴婢——”
“不用解释了,清月。”太子妃打断清月的话。“我太了解爷了,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你逃不过他的。”
“您误会我和太子爷了,您生病以后,太子爷明白了自己的心,他让奴婢去听松室,只是想从奴婢这里知道如何与您相处。”
“清月你快起来。嬷嬷,帮我把清月扶起来。”太子妃吩咐道。
“真的,您要相信我。”清月有些急了。
“来,清月,你过来。”太子妃拉了清月的手,微笑中带着丝丝决绝,说:“你不必担心我为此伤心,如果我没猜错,恐怕你自己更难过吧?那天夜里,虽然你只是一个刚进府的奴才,你却不顾自己生死,帮我说话,我就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你对我的好,我心领了。原谅我,我无能,不能保护你,你认命吧!”
“不是……”清月心里把多贵的祖宗骂了个遍,她要怎么解释才好。
又有人挑帘子进来了,是含冰,请安过后,含冰禀告太子妃,太子找清月。清月表情痛苦:太子爷,你真会挑时间,这会儿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和太子妃的结也越结越紧了!苍天呀,苍天!
“清月,你去吧。今天也不用回这里伺候了。”太子妃面无表情的吩咐。
“我~,嗻。”清月欲说又止的跟着含冰出了屋。
清月和含冰无语的走着,两人都在躲避与对方的交集。
刚进到听松室里,还没等清月立稳,一个身影从背后跳了出来。
“清月。”胤祥一脸兴奋的抱住了还在坐过山车的清月。
清月一脸迷茫的看着这个无数次思念过的脸庞,他如此的熟悉而又陌生,以至于胤祥说了些什么,她一概没有听到,等火星撞完地球后,终于醒了过来,随即把身子从胤祥的臂膀中抽了出来。
“怎么了?”胤祥问。
“不是太子找我吗?”清月问。
“你刚才没听我说吗?二哥说,等二嫂好些,就把你送还给我。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您怎么尽添乱!”清月转身就走。
“你怎么了?是我,我是胤祥呀。”胤祥再次倔强的拉住了清月。
“我知道,可您怎么总不听我的劝,不听四爷的劝。我们没有结果的!”清月再次甩开了胤祥的手。
“不要怕,我会处理掉费色曜的。”胤祥贴到了清月耳边,低声的说。
“你也知道了?”清月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了汗,不知为什么,清月喊出了自己一辈子最后悔的一句话来:“我不喜欢您,我喜欢八爷,我的心里只有他!”说完,用尽全力推开了胤祥。而胤祥如被砸到脑袋般,只呆呆的立在原地,清月趁机飞快的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