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的夕阳将这片银色的沙滩渲染成了金黄色,城堡屹立其间,携着我和他最美好的梦,任凭风吹雨打、高垒深堑。
凝视着这一伟大杰作,白宇哲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看着他酣畅淋漓的模样,我也忍俊不禁。
只听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愿上帝怜悯我们的梦!”
“上帝会的!我坚信,这座城能长存到永久……”
此刻,白宇哲动容地看着我,眼睛中闪烁着不灭的光,好像从我身上看到了某种希望。
夜深人静,空中花园的基层冷风窜动,它们在石柱间冲撞着、嚎叫着……
而在最顶层的我们,却热闹非凡。
起居室摇身一变成了ktv,超大号电视荧屏成了歌词显示屏,白宇哲又从内屋翻出来了两台立体音响和两支话筒,电视是连网的,歌曲随心所点。
在这层只有我们二人的空间内,肆无忌惮地放声高歌,或亢奋、或低落、或喜乐、或忧伤……那些千丝万缕的情绪,似觉在这一刻倾泻无遗。
午夜时分,我和白宇哲都累虚了,眼帘困乏得向下坠,睡意骤然袭来。
白宇哲让出了这里唯一的卧室,并对我说,“今天玩得好开心,时间不早了,啸天,快去洗洗睡吧!”
“那你呢?这里怎么就有一间卧室呀?”
“你才发现啊?”白宇哲装作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说,“我之前不是已经提醒过你了么?这里只有一间卧室,我睡大厅沙发就好。”
“不行!我不同意!”我大吼道,“我不同意你睡沙发!”
“没事儿的。”
“那也不行!”我凝思片刻后,羞红着脸提议道,“要不……咱俩一起睡卧室吧……”
“额……一起……?”白宇哲听得眼神几近呆滞,很勉强地答应了我,“好、好吧……”
然而,有意思的是:当晚,白宇哲又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张毛毯和一个枕头,加之床上本来就放置着一张毛毯、一个枕头,结果自然互不干涉。
睡前,他悄悄对我说,“以前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睡,今晚终于有人陪我睡了,好高兴,赶紧睡吧。”
“奥……”
熄灯后,他幸福的心情久久未消,如同美梦降临,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黑暗中,我看不见他,听不到任何动静,也不敢用手去触摸他的存在,仅是凭空推测并获得结论——白宇哲确实是头规规矩矩的熊。
梦中的我,按下了电梯按钮,重温了那条连廊。在世界的尽头,傲然屹立着一座城,一座巨大无比的沙雕城池。我惊奇地迈入城中,脚踏黄金沙粒,手可摘星辰,人民欢呼雀跃,似觉迎接我的到来。一路通往中央殿堂,大殿之上,白宇哲赫然入目。他亲切地看着我,表情中充满了故事。
我不由地感叹曰:“原来他是这座城的国王。”
开学报到的第二天,我和白宇哲仍旧在上海,并且在一大型超市内购置新一轮的生活用品。我买了好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心细得像根针,懒省事的是白宇哲,每样东西他只求和我保持一致就ok了。
购买完生活用品后,我俩接着又去了购书中心。他想买些小说,丰富课余生活,我也正有此意。
书架上,琳琅满目的小说有序地堆积着,目光扫略在书名上,无意间,竟看到了“他”——那本充满了无限回忆的小说《海底两万里》。
我条件反射地从书架上取出了它,犹豫了两秒钟,刚准备翻开看。这时,书架的正对面恍恍惚惚地浮现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我被那张熟悉的面孔所吸引,关注他半饷,大脑中飞速地播放着旧录像,一张张温情的画面,却怎也无从对号入座,但心里总觉得他像某个人。
可他像谁呢?
蓦地,他似觉意识到了我的存在,仿佛一股强大的吸力迫使他莫名地扭头看向了我。
当两张惊诧的面容面对面的那一刻,我俩几乎同时言出了对方的名字。
“凤千羽……?”
“胡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