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胖娃娃摇晃着脑袋,伸出舌头舔舐她的手指。
朱七连忙将手掌抽了回来,怒道:“不准叫娘亲,你怎么没有变为水灵灵的妹子,啊,倒变成一个拖油瓶。”
“娘亲,宝宝还没有吃饱,我还要刚刚那甜甜的东西。”朱璧晃动着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道。
“不准叫娘亲。”朱七捏紧了拳头,拳头再次挥落,砸在她脑袋上。
“那宝宝叫你什么。”朱璧抬手揉了揉脑袋,可是手臂太短,更本够不着。
“你是我妹。”朱七几乎是咬着牙道。
“大姐。”朱璧从善如流道。
“我很老吗!”朱七再次抓狂,想她也才刚成型不久,朱璧这厮是专程来气她的吧。
“姐姐。”朱璧笑嘻嘻,根本不怕她,胖嘟嘟的腿站立在床单上,蹦达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脖子,在朱七怀里撒娇。
“额,嗯。”第一次与人如此亲昵,朱七心中一暖,生怕弄伤了她,颤颤巍巍的将她抱住。
就在朱七母爱泛滥,怜惜之情冒泡泡的时候,朱璧又开口了,糯糯的嗓音道:“姐姐身上却香香的,真好闻。可是你的胡子好扎人,戳的宝宝好疼好疼。”
一道焦雷在朱七心头炸开,她不能让这厮叫姐姐,以后在外人面前不是泄漏了,再说神君肯定是要见她的,非常不秒:“朱璧,以后不能叫姐姐。”
“为什么?”朱璧伏在她肩上,整个脑袋我在她颈项之间,问。
“因为,因为别人都以为我是男人。”朱七找不到好的方法说服她,搪塞道。
“可你明明就是女的,跟宝宝一样。”朱璧不傻,怎么说也修炼两千年,只是积年累月的被人欺压惯了,看上去傻乎乎的。
“你现在只能把我当男人,知道吗!”朱七将她拉出怀中,用命令的口气对她说:“叫哥哥。”
这时候,朱璧突然困了,睡眼朦胧的望着她,含糊喊道:“姐姐。”
“叫哥哥。”朱七再次纠正。
“姐姐,宝宝困了。”朱璧哪里管你什么脸色,蒙头就要睡。
拳头又一次落在娃娃头顶,朱七彪悍道:“叫哥哥。”
这下,朱璧不敢再装迷糊,视死如归道:“只有帅哥才能叫哥哥,哼哼,你骗不了我。”
“你……”朱七气急,她怎么就摊上这个一个娃。
“以后不准叫姐姐,也不用叫哥哥,你就直呼我的名字,朱璧,你若再装糊涂,我将你扔回瑶池去。”朱七恐吓道,虽然她压根就没想过抛弃她。
“朱七,你脾气太大,悠着点悠着点,宝宝知道你舍不得我,咯咯咯。”朱璧哪里会怕,语气像一个十足老头子在说教。随后她又欢快的笑出声,一把攀住她的脖子,对着脸蛋猛亲一口,幸福道:“只有你对宝宝最好了,宝宝最喜欢吃,最喜欢睡,现在又多了一个朱七,嘻嘻嘻,宝宝要在朱七的庇护下,好好成长,将来收罗天下帅哥,做一方霸主。”
看着拖油瓶,朱七忍不住一笑,中指弯曲,对着她额角用力一弹,笑道:“你从哪里知道这么多歪思想。”
“被人压了整整两千年,都是从慕莲身上学来的。我心胸若不宽阔点,对美男执着点,只怕早就憋死了,宝宝平生有三爱,爱吃爱睡爱美男,咯咯咯。”朱璧在朱七完全没有防备,将自己放在与朱七平等位置,所以她不想叫姐姐,也不想叫哥哥,她的名字是她取得,她的命是她救的,将这份敬重与感恩放在心底深处,她知道朱七需要的是同伴,而是不累赘。
“朱璧,以后跟我混,保准吃香喝辣。”朱七听她说了一番话后,也不拿她当娃娃,拍着胸脯道。“我在教你一件事,既然被压,总要反压回去,你就压她生生世世,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朱璧眼中泛起星光,不确定问:“可以吗?”
“当然,不过你要自己努力。”朱七咧嘴一笑,揪着她脸蛋道:“但凡幸福都是自己争取的,若是轻易得到,你也不会觉得幸福。”
只怕天底下,只有朱七能与一个娃娃探讨阴谋诡计,天底下,也只有朱璧对一个阴谋者崇拜到中毒的境界。
不过,在另一种情况下,也只有朱璧能让朱七脸色一秒一个颜色。
朱璧:“朱七,我发现自己爱上了神君。”
本来朱七背对着她,立马翻身,黑着脸问:“你爱上神君?”
朱璧:“嗯嗯,他将灵药给宝宝。”
“娃,你死心吧,他有一个妒妇守着。”朱七可怜的摸摸她脑袋,面色如常,让她想象一个粉面娃娃爱上神君,杀了她吧。
朱璧:“可是神君很美,美得我小心肝直跳。”
“你心肝若不跳动,就是死人。”朱七嘴抽了抽,脸绿了。
朱璧:“朱七,你若也爱上神君,我们可以共享一夫。”
脸红了红,不是羞涩,是怒急攻心,:“闭嘴,”
朱璧:“朱七喜欢神君吗?”
耳尖泛红,朱七叹息一声,将她揽入怀中,道:“伴君如伴虎,掌权者的心思你猜不得。还有,你现在才多大,这般花心可不好,你给我悠着点。”
“宝宝不是花心,是寻到真爱。”朱璧反驳,不依道。
“你看看自己的模样,也能爱?”朱七不得不打消她的念头,话说这娃娃是不是太早熟了,都熟透了。
“能的,能的,仙人不老不死,能等得起,朱璧已经爱上神君了。”朱璧眉开眼笑,脑中回忆着神君模样,花痴到口水横流。
朱七的拳头又狠狠落下:“你那是被他表象迷住了,一肚子坏水的男人要来干嘛,哼哼。你要选夫君,必定只能娶你一个,别的女人用过的,不许要。”
“哦哦,我听朱七的。”朱璧嘿嘿一笑,她怀中好温暖,即便姐姐凶神恶煞,可是她就是觉得温暖。她想,她还小,要嫁人,也是朱七先嫁,她倒要看看她选个什么样的夫婿。
“睡吧。”朱七拍拍她的背,自己也闭上眼睛入眠。
翌日,朱七是被胸口的烦闷憋醒的,胸膛似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呼吸不通畅,她缓缓睁开眼睛,视线模糊,一下子就瞧到趴在自己身上熟睡的娃娃。
娃娃睡得很香,口水泛滥,流满了她整身衣服。
“定是前辈子欠了你的。”朱七打了个哈欠,小心的翻身,将朱璧轻轻的放在床单上,嘟囔一句便起床。
简单的梳洗一番,从柜中拿出一套新的衣衫给自己换上,衣服是总管赐的,一套纯白色长衫,衣服不算华丽,是神君殿统一的服侍,衬着她雪白的肌肤更加通透。随后,她坐到铜镜前,头脑左右晃动一下,看着又冒出一点的胡茬,自个乐了:“莫说长得丑,我也是个俏儿郎。”
三两下将胡子刮干净,又用术法将自己皮肤里的毛发拔了,随后又施了法术将额头的黑痣去除,整个脸立马恢复感觉清秀。
时辰善早,想起之前打算偷偷前往月老庙的事,便心痒痒。
朱七侧头看一眼仍旧在酣睡的朱璧,叹息:“睡得跟猪似的,便让她多睡一会。一个人去也好,省的暴露了。”
抬手在房间四周布下结界,以免朱璧醒后四处乱跑,接着又在水晶球留下一句话,说自己去一趟月老庙,片刻便回,让她好好等自己,稍后便会带她去见神君。
将一切安排妥当,朱七才开门,向月老庙走去。
另一方,太上老君的宫殿,正在发生一件令朱七无法想象的一幕。
“师傅,我承受不住了。”这是倚梦的声音,此刻,她身体悬于半空,像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痛楚,金色的光芒从四面八方朝她身体钻入,强悍的真气充斥房间中央,让她肌肤上所有青筋暴起,很是恐怖,别说是女神,若说是鬼女也不为过。
“若想成为人上人,必先忍受极大的痛苦,徒儿,你若承受不住,便是死。”大堂一旁,坐着一个银白色头发的老人,他的胡须很长,遮盖住干瘪的嘴唇,手臂间托着一个白色拂尘,一身仙气凛凛,正是太上老君。
“师傅,师傅,你帮帮徒儿,好痛,浑身像千刀万剐一样,你帮帮徒儿。”倚梦的精神很虚弱,不过是憋着一口气将想说的话喊出来,她不想失去神君,她想要报仇,可是代价却太大。
“为师是在帮你,若不是你说能承受任何事,早已将你逐出师门。倚梦,连一个小小侍女都斗不过,为师如何倚仗你。”太上老君前方摆着一个炼丹炉,三味真火熊熊燃烧,印着他的脸透着狰狞。“服用这枚丹药,你的术法将提升几个阶,忍过了,可与凌波仙子、青鸾仙子以及龙王的四公主一较高下,对于以后成为神君的妾侍,也有助力。”
“师傅,她们都是无界中的佼佼者,我真的可以与他们平起平坐。”听到太上老君的话,倚梦身上的疼痛消散一些,梦想着未来。
“再过一个月,便是蟠桃宴,千万别让我失望,为师还有很多仙灵金丹,再培植几个助手,太容易。”最后一句已带上了威胁的意思,太上老君将拂尘摆了摆,炼丹炉内嗡嗡作响,还有四十几天,丹药便练成,有些迫不及待了。
“倚梦定不会再让师傅失望,蟠桃宴之时,定是朱七丧命之日。”时间过去很久,倚梦身上暴动的法力渐渐平息,让她真个人看起来仙气涌动,有种无法描绘的绝美。
她双膝跪在地上,面目愤恨道:“师傅能否给我一瓶仙药,让人法力全无,将人打回原型的灵药。我要她在所有人面前衣不裸|体,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太上老君深深望她一眼,拂尘一挥,一个墨黑色瓶子飞落她手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