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餐厅继续之前的午餐,虽然再次遇到麻烦的概率已经很低,但是这种可能性依然存在。
让肖薇与郑玉儿二人回到客房用餐,不再与其他人发生接触,李白的这个办法不失为稳妥之计。
何老宗师用善意来评判那些搞事情的人,却低估了这个世界往往没有下限,一些人甚至被称为下三滥都不为过,当不择手段成为行为习惯后,便什么都做的出来。
或许人家正等着老宗师的雷霆之怒,趁机在两边煽风点火,激化对立矛盾,唯恐天下不乱。
所以李白的谨慎并没有错,让何老宗师更加警醒了些,他不希望自己的两个大小女徒弟有什么三长两短。
小心驶得万年船,有人接二连三的盯上肖薇和郑玉儿,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确实不适合再到公共场合抛头露面。
何老宗师原本正准备入席用餐,有人及时通知了他,这才匆匆赶来。
当带着李白回到包厢时,所有人都已经落座,开始上正菜。
一百多平方的房间里,摆着两张大圆桌,每张圆桌足以坐下十五六人,华夏武术界的高层和绝大部分顶级武者都汇聚于此。
无论是哪个行业,能够站在金字塔尖的,永远只有少数人。
看到名震江南武林的“百步神拳”何老宗师带着一个年轻人回来,有人不禁好奇地问道:“何宗师,这位是?”
显然以为是何老宗师的后辈,趁着华夏武林宗师齐聚的机会,介绍给所有人,不指望讨个好处,至少先混个脸熟。
有时候,脸熟意味着机会,机会则代表着利益。
长辈扶携晚辈,往往会使用这种方法。
如果表现出色的话,会留下不错的第一印像。
“呵呵,我给诸位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湖西市的一位绝世高手,李白。”
何老宗师惯见世面,哪怕之前如何生气,此时此刻依旧笑脸迎人,满脸笑容的为包厢内诸人介绍身边的李白。
说话那人继续问道:“绝世高手?何宗师,这是你新收的徒弟吧?”
“李白?不会就是唐朝的诗仙李白吧?”
有人拿着李白的名字打趣,也算是长辈对晚辈的常见恶趣味。
不止是唐朝诗仙,事实上这个名字很大众化,就算是现代,也有很多人叫李白,而且不分男女。
“没错,正是我!”
李白顺着对方的话,同样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李白不仅被叫作诗仙,又叫作剑仙,小伙子,你的剑术一定很厉害喽!”
一位面色紫红,须发皆白的老人双眼闪烁着异样的精光,上下打量着李白,似乎想要看出他的斤两。
传统武术家对传统文化并不陌生,剑仙之说只是后人的推崇,给传说中的青莲居士贴金,事实上当时的剑仙不是李白,而是裴旻,世称华夏第一剑圣,千古无二,东瀛那种天皇封的贴牌剑圣根本没法儿比。
有传闻李白的剑术正是学自这位剑圣,再加上张旭的草书的,并称为唐代三绝。
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没有,想要在华夏讲武大会上露一小脸,手底下没有两下子真功夫是不会被在场的武林名宿们认可的。
这位老前辈一提到剑,其他人立刻起了考较心思。
不知为何,这些眼光老辣的前辈们竟无一人能够在李白身上看出半点武者的气质,整个人松松垮垮的站在那里,就和普通人一样,没有半点儿练武应有精气神,仿佛从头到脚都是破绽,随随便便推一把都能当场摔个大马趴。
可是偏偏这样的人,却被江南武林的宗师级人物“百步神拳”何老宗师如此郑重其事的推荐到众人面前,实在是让人疑惑不解。
宗师的推荐可没那么廉价,那么多出色的年轻后辈,像这样带出来的可没有几个。
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如果不够优秀,入不了诸位前辈的法眼,反而是自取其辱。
“百步神拳”何老宗师保持着淡定和自信的微笑,看来这个年轻人或许真有他们所不知道的两下子。
“呵呵,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李白谦虚的笑了笑。
最初开口那人好奇地问道:“那么,你的剑呢?”
那人一身道士模样的打扮,身下的椅子旁边斜靠着一柄二尺短剑,握柄处包浆温润厚重,显然年头已久。
这并不奇怪,曲不离口,拳不离手,想要维持住一身功夫,冬天三九,夏练三伏,都是家常便饭,稍一松懈,不仅仅人会出现气血衰减,连惯用的器具也会蒙尘腐朽。
“不需要,天下万物皆可为剑,人即是剑,心即是剑。”
李白的剑不是剑阁赠送的礼品剑,也不是储物纳戒里面的那些武道兵器和术道飞剑,而是悬于他心神中的那件本命法器“玄星”。
真正的本命法器从来都不是什么七七四十九天或九九八十一天就能祭练成功的,需要经年累月性命交修般的祭练,即使是清瑶妖女的储物龙鳞,也是耗费了漫长岁月,一点点将存储空间扩张变大,才有了今日纳山存海的容量规模。
小红鲤运气逆天,用来祭练的本命法器先天根基举世罕见,竟能容下活物,即使眼下空间体积远远无法与青蛟的储物龙鳞相比,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一点点成长起来,未来的成就绝对不会逊色于那枚龙鳞。
别看李白平时不显山露水,要不是顾忌窃居自己心神,双方都投鼠忌器的天外邪神,一旦将“玄星”飞剑释放出来,威力绝对不容小觑。
只不过这个世界有枪炮军队,有法律等世俗规则约束,能够用到那些超凡手段的机会并不多,随便糊弄两下,对手就跪了,甚至有时候还没轮到李白出手,大小两个妖女就兴冲冲的拆了别人的家。
想想也挺心疼那些不长眼的家伙,人生在世,苟活一生,何必想不开呢!
包厢里爆发出一片笑声。
“哈哈哈,有趣!有趣!”
“老何,这个小伙子很有意思啊!”
“居然还一套一套的,最近看的什么小说,待会儿共享一下书单。”
无论是与武术界对接的干部还是武林名宿皆不以为然。
现实中的传统武学可没有那么夸张的东西,什么拈花飞叶皆可伤人,还无剑之论,分明是小说看多了。
何老宗师却笑而不语,他对李白反而充满了信心。
“哼!沽名钓誉的无胆鼠辈!”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冷哼,让包厢内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能够坐在这里的人,无一不是在华夏武术界有着举足轻重影响力的大佬,若是看何老宗师带来的这个年轻人不爽,恐怕要生出一些事端来。
大佬之间的冲突,从来都不是年轻人们之间伸伸胳膊动动腿那么简单。
“薜剑仙,你想要试试这个年轻人的身手吗?”
有人认出了那个表示不屑和嘲讽的人,是今年在东北三省声名鹊起的剑道高手,一手惊人剑术修炼至大成,已经半步踏入宗师的层次,完全晋入宗师并得到武术界的认可,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身手?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一个胆小鬼,能有什么身手!”
幽省有着剑仙称号的半步宗师薜文怀一点儿也没有花花轿子人抬人的基本礼貌,反而针锋相对表明了自己看李白相当不爽的态度。
“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薜文怀,这位年轻人得罪过你吗?”
一身道士打扮的武林名宿听出了一些异样。
其他人纷纷望向何老宗师,也希望能够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我也不太清楚。”
何老宗师摊开双手,表示并不太清楚这位东北剑仙与李白之间的恩怨,没想到自己带人过来,竟然又有波折,实在是始料未及。
“春节的时候,这位找我比剑,结果,结果……”
李白耸了耸肩膀,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答案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对方此时此刻的心态。
连续两次栽到李白手上,留下了二进宫的记录,不论是谁,恐怕都会有一句p当讲不当讲。
正如李白所料的那样,薜文怀的心态几乎快要炸裂了。
不论是在湖西市,还是在回马县城的遭遇,对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羞辱。
若非生生压着这口气,这大半年来,薜文怀的剑术也不会大进,有望成为幽省的剑术宗师。
“结果什么?”
偏生有人不知趣,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哼!无胆鼠辈,敢与我放手一战吗?”
就像被挑断了心中那根弦,薜文怀终于按捺不住,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拎起挂在座椅后面的剑袋,寒光乍现,仓啷一声,剑刃出鞘。
昔日的羞辱快成了他的心魔,如果不能念头通达,恐怕踏入宗师的这最后半步,一辈子都没有什么希望。
“息怒,息怒,老薜,别乱来!”
“开玩笑的,不要当真!”
卧槽!武术界的直管领导就在现场,上午还在讲精神文明和法律什么的,中午饭点儿就来这么一出,这是在打领导的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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