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夜市明灯璀璨,熠熠生辉,七彩的霓虹灯闪烁出的缤纷色彩让人眩目!
夜市小摊边坐着两个身着灰色大衣的男人,男人都戴着墨镜,有一个头上还戴着一顶上海五十六代的鸭舌帽,帽子的边缘镶了几条金丝边边。
他们一边喝着酒,吃着烧烤的美味,一边聊着天,一边欣赏着街道的繁华,还有时不时从身边经过的美女,其实,这些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传话山鸡,务必选上‘话事人’,如果有那样的机会,我们姚老大决定与他合作,一起将生意扩大,我们老大可以揽到各国黑帮堂口老大的黑钱,我们帮着他们洗黑钱,那样的话,我们的财富与日俱增,这个世界我们就是王者,谁都不可以再欺负我们哪!”
“说的也是,如果真到了那天,连香港股市至尊都得看我们脸色行事,告诉姚老大,这件事放心好了,山鸡一直就有那样的野心,如今,又能得到老大的支持,我在旁边再推波助浪一下,应该没有大问题,你回去向姚老大报告,就说让他放一百二十个心,这事定成!”男人抬手握住鸭舌帽的边沿,轻轻压了一下,将自己那对铜猬锁的眼睛遮住,也挡去了路人纷纷向他们投射过来的神线,他压低了声音,轻缓道:“只是,你知道,当选香港‘话事人’,那棍龙头拐棍在邓肥手里,再说,我们得把几个元老心拉过来,选上的希望才极其地大,否则,只是纸上谈兵啊!”
另一个男人嘴角勾出一抹浅笑,精视的黑眸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凑到戴鸭舌帽的男人耳边:“这些事,老大早已经交待好了,几个元老,他也会想办法摆平。”
“那柄拐棍不再邓肥手上啊!这一点很重要的。”戴鸭舌的男人交待着。
“放心好了,你付钱。”男人从纸盒里抽出一张面纸,擦了擦油油的嘴唇,拍拍屁股,将手揣在了裤兜里,吹着口哨离开了烧烤摊。
“妈的,又是我付钱,为什么每次都这么衰?”不过,也是小钱了,想着山鸡如果能当选香港‘话事人’的话,他做为山鸡的左膀右臂肯定会捞上太多的好处,他可以让山鸡允许他在铜锣湾开几间夜总会,或者赌场,再运一些毒粉,一年纯收入好几千万,等赚够了钱,他就带着自己那小情人离开这块是非之地,下辈子衣食无忧,这是他们这种混帮派人物的打算,嘿嘿!想着心里也高兴,他呼来了老板,气扬嚣张地付了烧烤钱,然后,哼着小曲儿离开。
不知不觉,秋天又来了,香港街头,四处飘零着枯黄的落叶,一叶而知秋,秋风萧萧,姚庭轩身着一件灰色的昵子大衣,手里握着一个电话。
“老婆,我刚签完合同,正准备回家呢!天好冷啊!”一边讲着话,一边用空着手将敞开的衣襟拉拢,免得风鼓鼓地从敞开的衣襟处吹进去,冻着他单薄的身体。
“真签了合同?”敖雪莲清冷的声音笔直穿过了手机刺入姚庭轩的耳朵里。自从有了香雪欣的事件后,这女人对他就似从前了,一天到晚总是疑神疑鬼,而且,每一天几乎都是九个电话查岗,还有,她根本不相信他说出的每一句话,他已经快招架不住了,但是,他又不能与她离婚,不过,他暗自盘算着,如果能当选这一届的‘话事人’,那么,他对付‘敖家’还是有希望的,不顾念夫妻情份的不是他姚庭轩,而她敖雪莲,整天像做贼一样地防着他,怕他又会婚外出轨,有时候,他除了对着她翻白眼外,心中充斥的一种无力感。
“真的,不信你听。”他把手机举高,让呼呼的风声经由电波传达过去,一秒后,再将手机搁置在自己的耳窝边。“没骗你吧!我真在大街上。”
“暂且相信你,希望你不要再放相同的错误才好。”女人淡淡地说了一句,果绝地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传来了‘嘟嘟嘟’声,姚庭轩诅咒了一声“妈的。”这女人真来越难侍候了,有时候,他真想把电话砸了,可是,他又不敢,至少,他现在是没有那么的勇气,每一次都屈居在老婆的淫威之下,明明是柔柔弱弱的女人,做起事来干净果断,许多的男人都比不上。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夜深了,街上几无行人,眼角一弯,感觉后面有一个人影一直在跟随着自己,莫不是敖雪莲派来的吧!暗骂自己真够窝囊的,然后,他疾跑了几步,身后传来了响亮的脚步声,他停步子,后面的人也跟着停下步子,这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管是不是敖雪莲派来的,也或者是其他人派来的,总之,他被人跟踪了,这样想着,抬眼,眸光在眼前扫了一圈,然后,陡地迈开步伐,身形火速冲进了一条巷子口,他躲在暗处,果然就看到了两个男人向他追了过来,精亮的眸光四处瞟望,徘徊在十字路口,稍后,知道上当受骗了,步子火速后退,向另一个入口处追去。
从暗处走出,绕另一道而行,搭了一辆出租车,绿色的出租车风驰电掣向香港城中心飙去。
抬腿狠狠地踢了几下铁皮门,铁皮门‘吱呀’一声开了,高大的身形闪了进去,抬脚踢上门,男人大手一伸,女人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将她死死地抵在了门板上,俯下头,铺天盖地的吻袭卷着她,肥厚的舌卷着她的丁香小舌,一阵啃咬,吸吮,女人只感觉嘴唇边传来了麻辣的疼痛,可是,他却不管不顾,粗暴的吻从她唇边顺着细长的脖子滑落,唇碰过的地方,透着稀微的灯光,隐隐地看到全是一排又一排牙印,女人很疼,可是,她咬紧了牙关没有开口,男人大手一挥,将她身上所有遮弊物扯落,他吻着她,疯狂地吻着她,咬着她身体的每一寸,每一个角落,自从来香港后,他们就极少见面了,而且,这段时间,敖雪莲盯得也紧,女人喘着粗气,尽管很疼,可是,她还是不想放开他,嘴角勾出一抹美丽的笑靥,也许,她就是这么一个贱女人,明明知道不应该,可是,许多的事,她放不下,如果能够放下,早在三年前她就得到重生了。
空气里暖昧的气息浮升,男人如野兽似的低吼夹杂着她嘤嘤低泣声凑成了一曲华美的乐章。
女人单手撑在门板上,身体弯弓,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任男人在自己身上予取予求,只是男人的力道太猛,有好几次,都疼得她整个身子抽搐,胃一阵痉挛,可是,他仍然疯狂,像一只脱了缰绳的野马,饿了好久的野马,疯了似地在原野上奔驰,不想让一些事束缚自己的心。
“够……够了。”女人娇喘连连,眼睛浮上点点的水雾,男人气喘如牛,并没有回答她,她的身体倒落,他也跟着倒落,大掌掐住她纤细的腰身,猛力一个翻转。
这种姿势形成了一种糜欢的极致,不够,真的不够,他已经隐忍好久了。许多事让他隐忍着,整整三年了,自从江萧消失,游艇爆炸后,他就一直隐忍着不碰她,不见她,可是,他的心却不能背叛自己。
“我爱你……雪欣……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爱着的,仍然是你。”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她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有他这句话就够了,真的够了。
通常情况下,女人都是有爱才有性,这句‘我爱你’对于香雪欣来说,是世界最美妙动听的乐曲,她喜欢他,爱惨了他,情潮开始泛滥,满眸痴恋,她定定地望着他。
“轩,我也爱你,很爱很爱。”爱到就连明知道是地狱也愿意跟着他一起沉沦!
她将手放在自己的某一个地方,仰着头,纤长的脖子高高仰起,她的动作让男人眼眸迅速染上一层瑰丽的欲色,身体猛烈动了一下,女人红唇微张,男人迅速将指节塞进了她微启的唇间。
“你说你像不像马?”女人含糊不粗的吐了一句。
“你说呢?”男人挑眉,粗厚的大掌重重地拍在了女人的屁股上,即刻,臀部上印出一片绯红。
“讨厌。”女人拿开了他手指,轻骂着,调转了身子。
“到底谁是马?”男人本来有些大男人主义,这女人居然说他是马?到底谁才是马呢?还有,这姿势是谁发明的,虽然很爽,可是,她完全像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女王。
“有没有统领千军万马的感觉?”男人面色轻挑,眼尾含笑,暖昧轻语。
“当然有,很爽呢!”女人脸都笑成了一朵白菊花。“你爽够了,也让我来爽一下,嗯!”男人握着她腰肢的力道加紧,猛地翻身。
姿势逆转!男人的视线灼灼地凝望着她,尤其是她眉眼间的那条淡淡的痕迹,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手遮住了自己眼眉,五指张开,偷望着他的表情。
“拿开。”男人的声音有几分让人不可违抗的威严。“很难看。”女人心情瞬间一落千丈。
“谁说难看?我灭了他。”男人的话让女人有些啼笑皆非,整个身体颤抖不止,男人额角隐忍的汗水从眉守间徐徐滚落。“妈的,只知道笑,死鱼啊!快!”
“嗯,我的马,来了。”“切,到底谁是马?你才是马呢!任我骑来任我打。”男人张狂的笑声让香雪欣觉得十分刺耳。
男人与女人在汗淋漓之际,男人手指缠住女人鬓边的湿发。“你说,你又不特别漂亮,为什么我就好你这一口呢?”
“比起敖雪莲是差了那么大一截!”
女人嘟起了红唇。“好端端提她干吗?”男人放开了手,暗自咒了一句:“真扫兴。”
“她可是我见犹怜呢!对了,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她那一种林黛玉似的人物吗?辣手摧花才更刺激呢!即然家里有那么一美娇妻,你又何必来我这儿找罪受?”
女人翻着白眼,脸蛋上因激情而喧染的红晕也在一点点地褪尽!
“雪欣,我们难得见一次面,你又何必说这样的话来气我,让我不爽呢?”男人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点燃了一支烟,闷声不响地抽着。
空气里,白烟弥漫!
“不爽?我已经不爽三年了?你说,你那弱不禁风,半死不活的老婆为什么那么厉害?还有,你几时能将敖家打败?你说,我是你马,任你骑来任你打,可是,我真不想这样偷偷摸摸的,庭轩。”
女人的声音很低沉,心情也低落,面色更是低迷!
“这个我不好给你承诺。”他吐了一口烟圈,幽幽低语。“当初,你与你见面的时候,你是知道我结婚身份的,我也从来都没有骗过你,我的婚姻很复杂,我早叫你想好,跟着我,这种路势必会走到艰辛。”
他是警告过她,可是,那时候,为了让江家垮台,为了灭了江萧,她肯定不会放过姚庭轩这颗大树,才会在他面前装得像一只情根深种,难逃情网飞蛾扑火的样子,她跟了他,起初是给了他身体,再后来,是失了心,女人与男人不同,男人可以将性与爱分得清楚,可是,女人有很多时候是无法将两者分开的,姚庭轩是她唯一给过身子的男人,当然,除去了三年前敖雪莲设计的那场阴谋外,她几乎是从不让人碰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她不是一个坏人,是现实让她不得不坏,她要为哥哥报仇,是仇恨的心让她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是,不错,我从未瞒过我已婚身份,事实上,我也并没后悔过,可是,庭轩,我想浩浩,他是我儿子,你说,我活得窝囊不,我连亲生儿子也不能见。”
说到这里,香雪欣眼睛时弥漫着一层灰暗,三年前,她吞了水银出狱,敖雪莲那歹毒的女人就一直将浩浩攫在了手里,不让她与浩浩见面,三年来,她几乎没有见过浩浩一次,只远远地看过他的背影,她儿子长高了,掉牙了,快上小学一年级了,她这种母亲很失败,也很怕,看着浩浩与敖雪莲亲昵地拥抱的画面,她的心像是被刀子在一刀刀地捅,浩浩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儿子,不过才七岁不到,就要成为敖雪莲威胁她的筹码,成了敖雪莲控制她的人质,敖雪莲让她离开姚庭轩,她也做到了,这三年来,她不过是与姚庭轩偷偷见过一次,敖雪莲发现了,她就折磨浩浩,让浩浩一天都不准吃饭,她故意将电话拔通,故意让她听一听浩浩在电话撕心裂肺的哭嚷声,是浩浩将一个碗摔碎了,听着浩浩的哭声,她感觉自己的心肝都褂撕破了,除了无声诅咒敖雪莲下十八层地狱外,她也没有丝毫的办法,这些苦楚,她只能一个人默默咽下,因为,她不敢告诉姚庭轩,说了,姚庭轩肯定要跑去找敖雪莲闹,然后,敖雪莲又会变着法儿折磨浩浩,对于香雪欣来说,敖雪莲就是来自于地狱夺她命的女魔鬼,而且,敖雪莲很会装,在姚庭轩面前,她对浩浩好的几乎没话说。
“雪欣,雪莲待浩浩很好,简直就视若己出,这辈子,她不能生养,所以,她特别喜欢小孩子,你放心,我不会让她虐待浩浩的。”对于敖雪莲用浩浩逼香雪欣就范的事他是后来才知道,可是,面对岳父,几个军区有地位的舅子三堂会审,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让雪欣先忍一忍,但,谁都知道,忍字头上一把刀,所以,他才想办法把生意转到香港来,如果能成功当选‘话事人’的话,内地高官已经对他说了,如果能选上,他可以统一香港黑帮,内地可以卖他许多的人情,他知道这是内地想收复香港黑社会最好的办法,将香港黑社会引入正道,少许多暴力事件,但,也许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利用这些关系,再加上父亲在内地的根基,对付敖家也并不是希望渺小啊!
见香雪欣心情低落,他笑了笑,一把揽过她雪白玉嫩的身子,邪邪地笑道:“要不,你再给我生一个孩子?有了孩子,你就不会那么寂寞了。”
“还要生?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香雪欣说不出自己心中的感受,眸光凝望窗外漆黑的天空。
“怎么没有?在香港,敖雪莲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这几乎是肯定的事儿,姚庭轩敢拍胸脯保证。
“可是浩浩还在她手里。”
香雪欣尖叫!“放心吧!她还是爱我的,爱屋及乌啊!雪欣,真的,要不,你再替我生一个孩子?”说着,男人丢了指尖的烟蒡,一脸淫笑着将女人箍入怀。
“放开。”提到生孩子,香雪欣一下子就怒了,她用着蛮横的力道推开了姚庭轩,姚庭轩挑了一下眉,不知所措,今天,女人平时也很温顺,今天是怎么了?
“我已经不能再生了,不能再生了。”女人咆哮着,像一只受了极致伤害的母兽,这道伤口,她已经在暗处独自啃舔了好久。
“为……为什么?”她的话让男人一片惊愕,为什么雪欣不能生了?莫非这其间发生了什么事么?
在男人再三追问下,女人哭了,哭得伤心欲绝。“这得去问你的好老婆,她最清楚。”
“雪莲怎么了?你不能生孩子关她什么事?”莫非三年前,她让她出监狱,除了用浩浩威胁她外,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么?想到这儿,姚庭轩面色一沉,大掌按在了她削瘦的双肩上。“你说。”
“说啊!”见女人不语,哭红了双眼,男人气得一拳砸到了地板上,一连好几下,地板发出连串的‘咚咚咚’声。
“你知道什么是水银吗?”
“水银。”男人如梦幻般呓语。“是的,水银,那种夜总会专门给小姐喝的水银,你老婆三年前逼着我喝了,这辈子,我再也不能生孩子了,而浩浩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
呜呜呜!这份痛让她独自承受了三年,这份委屈她搁置在心里痛得让她挠心抓肺。
水银?三年前,敖雪莲不止用浩浩威胁雪欣,还让她吞了终身不能生育的水银,这个女人好狠,太狠了,好狠的心哪!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告诉我?”他终于明白了雪欣为什么一直就躲着自己?因为,敖雪莲处处限制着她,派人跟踪着她,恐怕对于雪欣来说,敖雪莲就是女恶魔吧!
“我敢说吗?我的儿子还在她手里,你从来都不会知道我内心深处的那份担心,半夜时,她经常用手机恐吓我,吓我她要用刀子切掉浩浩的小胳膊小腿,还有小脑袋。”
每一次听到她那种近乎鬼魅的声音,她就感觉自己的情绪濒临崩溃!
“妈的,敖雪莲就是一变态。”姚庭轩真的很气那个枕边人,亏他这三年来,还对她阳逢阴违,还随时堆着一张笑脸迎向她,哄着她,捧着她,没想她在暗地里这样威胁迫害他最心爱的女人。
黑眸里精光倍闪,眉宇间划过一重又一重阴戾!神情变得冷咧骇人!
咬了咬牙,心一横。“雪欣,你去趟韩国吧!”没思片刻,又为自己点了一支烟,他对香雪欣说了这么一句。
“去哪里干什么?”香雪欣不知道他心里打什么主意,惊呼道。
“去哪里游玩几天,我让手下一兄弟跟着你,我来你这儿的时候被人跟踪了,恐怕是敖雪莲的眼线,再说,江萧那边也好久没动静了。”他深吸了几口烟,故意让烟吸进心肺里,故意让自己难受,唯有这种难受的感觉才会鞭策自己不忘敖雪莲给他的这份耻辱,还有江萧那厮的反击。
“好,我一切听你的安排。”香雪欣知道姚庭轩老谋深算,至少,她把握他不会害自己,所以,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他拿起地板上被她脱掉的风衣披上,对她嘱咐了一句:“天凉了,多添点衣物,我有事出去一下,不一定会回来。”
“好。”香雪欣看着他离去的高大背影,心中顿升起一缕惆怅。她与他本是露水夫妻,望着刚才翻滚的地方,不过是打了一场野仗而已,她是一个人人唾弃不要脸的小三,是破坏人家幸福的小三,小三怕原配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她怕那个敖雪莲的人找上门来,姚庭轩让她离开香港,应该是有其他特别的安排。
只是,尽管姚庭轩聪明睿智,但是,她还是隐隐有些担心,她们这段露水姻缘到底能走多远?
黑夜如魅!
男人身着一件灰色的长大衣,风衣边角随风卷起,他穿着黑色的马靴,一脚又一脚重重地踩在了地板上。
‘咚咚咚’,一阵仓促的敲门声后,前来开门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英国少年,少年长得不美,高鼻梁,蓝眼睛,微卷的金头发。
“姚先生吧!邓老等你多时了。请进。”
男人微微颌首,抬腿走了进去,他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肚子肥胖的老头,他穿着背带裤,一件灰衬衫,外面随意套了一件黑外套,样子长得很特别,鼻子尖尖的,嘴巴小小的,下巴上的肥肉肉太多,这头大约六十岁左右,他双手抓握着自己的裤子背带,一下又一下,顺着带子边沿上下滑动,模样十分老沉。
“邓老,你好。”
男人毕恭毕敬,想要在香港黑社会里混,这个看起来平易近人的老头得罪不得,每一届的香港黑帮‘话事人’当选,他一人投票顶三人票,所以,这晚,他是来巴结他的。
“姚仔,请坐。”老头让英国仆人为他泡了一杯荼水,然后,就开始与他唠嗑。
“姚仔觉得这一届‘话事人’谁当比较合适?”老头吹着冒着热气的荼水,漫不以心地问出。
“山鸡与莫川,应该是这两个吧!”
“嗯,我觉得这两人最合适。”“但是,两人之间应该还有一个更合适的,邓老觉得谁最合适?”姚庭轩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眸光凝睇着这个能掌管着香港黑帮数十号人物生杀大权的六旬老头。
“现在还不好说,看大家投票的结果吧!”邓肥毕竟经历了数十年风雨,又在香港黑社会混了几十年,到了他这把岁数不是人精,就是肯定是障残。
“好吧!邓老。”男人从椅子上起身,从腰间摸出了几根闪闪发亮的金条摆到了邓老面前。
“邓老,这是山鸡托我带给你的,还请你老人家笑纳。”
“这个山鸡,真是的,不要搞这一套吗?明天如果选委会能通过的话,他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邓老意味深长地笑说,姚庭轩看来,这老头子并没有直接拒绝,依他这么多年来办事的经验,暗忖这老头不过如此,几根金条就收拢了他的心。
“替我谢谢山鸡,他时时想着我这老头子,我心里有数。”邓老放下了手中的荼杯,一脸和蔼地笑语。
“好,那我先撤了,邓老。”“嗯!”
邓老望着姚庭轩消失在客厅玄关处的身影,白色的眉毛竖立,斜着眼尾瞟了一眼桌子上那几根四四方方,闪着光耀的金条,眼角露出不屑神色,几根金条就想贿络我,还当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嫩小子么?呵呵!
一间牌室里,清风鸦静,整个场子被人包了下来,暗室密道中,坐着十几个黑帮首领,旁侧纷纷站了不少的兄弟,邓老是最后一个出席的,他仍然用手指捏着自己背带裤边沿,不停地上下滑动,这似乎是他一种维持了几十的习惯,邓老锐利的眸子扫了整个会场一圈,穿走过两排整整齐齐兄弟,走到最前面坐了下来。
“大家都到齐了,投票吧!不采取无记名投票,赞成山鸡当选本届‘话事人’身份的,请举手。”
缓缓地,零星的几支手臂举了起来,眼尾扫了一圈,头发梳得光亮,嘴里还咀嚼着口香糖,脖子上戴着一条拇指粗金项链的山鸡眼睛迸射出骇人的光彩,额头也有几根筋慢慢贲起,眼睛瞠得奇大,似乎要凸出来。
“赞成莫川当选‘话事人’身份的请举手。”邓老话音刚落,自己率先抬起了一支手臂,然后,陆续地,现场就有十来支手臂抬了起来。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邓老满面笑靥,冲着坐一群黑衣人中间的莫川嚷道:“嗨!莫兄弟,你当选上了,上来发表感言,顺便趁着这么多元老级别人物在,你做一番来年计划。”
“好。”莫川咳嗽几声,从椅子上站起,撩了一下风衣衣角,踩着凌厉的步伐,气势逼人地走上台,站定在了邓老的面前。
“各位道上的兄弟……”
“慢着。”山鸡塍地从座位上起身,几大步穿过兄弟身体缝隙走上台。
“邓肥,你这个烂人,你收了我金条居然这样子恶整我,邓肥,信不信老子一枪打烂你的脑壳。”山鸡凶神恶煞,手上的枪支迅速抵住了邓老的额头。“妈的,我操,老子还没见过你这种烂人,说好选我的,现在,却这样倒戈,没你这样玩的,邓肥,不算,重来一遍。”
“山鸡,你干什么?”好几个元老见山鸡用枪抵着邓老,心阵阵发寒,现在的后生怎么个个都不讲义气,如此蛮横霸道,想他们当年,可是元首说一,他们不敢说二。
“少他妈的屁话,重来,不算,要不然,老子揣平你们所有的老窝。”
山鸡在香港黑帮一向是一个厉害的狠角儿,现在,后面又有姚仔撑腰,所以,他才不怕这群黄土都掩了半截的死人呢!
“山鸡,事情已成定局,少他妈在这儿横,你以为只有你能横。”莫川也从腰间摸出了一把精巧的手枪,用枪指着山鸡的胸膛,咬牙切齿地怒斥。
“哇靠,还没当选上了呢!‘话事人’龙头拐杖没传你手上呢!就想命令老子啊!老子他妈不吃你这一套,兄弟们,将他的枪给卸了。”
山鸡命令刚吼出口,可是,他那帮兄弟弟个个都没有上前,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他妈的,你们想挨枪子儿了。”
他的吼声刚落,只听空气里传来了‘怦怦怦’的一阵枪声,眉心已经被打了三个血圆洞,枪从他手中摔落到地,然后,他的整个身体就这样慢慢地倒向了地面,眼皮子翻了翻,眼睛大睁着,鼻子里,嘴角边,眼睛里三处来血,一抹着灰色风衣的男人缓缓走上台,他的步伐沉稳,抬起穿了马靴的脚,狠狠地在那具微热的尸体揣了两脚。
“妈的,让你横。”
心里喊的却是:“妈的,没用的东西。”山鸡瞬间丧失了性命,却连做鬼也不知道是自己人出卖了他。
“邓老,让你受惊了。”姚庭轩收起了枪支,拍了拍昵子大衣上的尘灰,掸弹了衣袖上沾染一缕血渍。
阴险地笑语。
“活该。”众元老怒斥着地板上那具微热尸体,这就是不尊敬他们元老的下场,哼!
“姚仔,你来就好了,现在,山鸡没了,话事人就非莫川莫属了。”邓老刚想让莫川继续发言,然而,姚庭轩大刺刺地往大家面前一站,用手抚了一下搭落在额角的发丝。
“邓老,不一定呢!我知道,历年来,当选香港话事人的证据是龙头拐杖,如今,拐杖失踪,即便是你有心让莫川选上,可是,当众没有办法把那件信物交在他手上,他根本不可能拥有实权,难以服众。”
“什么?龙头拐杖丢了。”穿着唐装的几个元老拍案而起,他们可以不要命,可是,那是唯一象征着他们信念的东西,这么多年来,代表‘话事人’身份的袭头拐杖是权利的象征,是唯一支撑他们的信念,那支龙头拐杖是黑帮兴起时先祖遗留下来的东西,就如古代武侠小说里的丐帮打狗棒,拥有它,就拥有了统领乞丐的权利,这个龙头拐杖也是,话事人如果没有它,是无法统领香港所有黑帮社团,这也是一种权利的象征。
“邓老,是真的吗?”坐在这里的人,只有邓老是职位最高,工年最长,他曾经做过两届话事人,曾经在香港黑帮社团呼风唤雨,他一向是一个老谋深算警慎的人,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几大元老有些不相信,所以,咄咄逼人地质问着邓老。
“这不过是暂时性的,我就是怕当选会上出问题,所以,才让阿飞把它挪走了。”邓老胸有成竹地笑言,刚才发生的事早在他意料之中,每一届的话事人当选都会有人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
“那把阿飞叫过来。”有人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大家就开始起哄。“是的,把阿飞叫过来,叫过来。”把阿飞叫过来,展现出龙头拐杖,他们才会放心,要不然,心里肯定会一直悬着,那可是黑帮传了几十年的信物,大家都是靠着这唯一的信念在混迹黑社会。
邓老面对大家的吼声,也无计可施,他只得掏出手机给阿飞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阿飞,你把龙头拐杖带过来,铜锣湾荼舍牌室,快。”
姚庭轩双手抱臂,犀利的眸光落定在邓肥苍老脸孔上,见那白色的眉毛一根一根地威严竖起,他心里传来了一阵奸笑。“想给老子玩阴的,你将吃不完兜着走。”
昨天晚上,他就感觉这老头有问题,果然不出他所料,还好,他留了一手,不过,山鸡本来就是他垫背的,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要让山鸡当选上话事人,说白了,山鸡就是他迷惑邓肥以及莫川的炮灰,如今,大家都上当了不,真是太爽了。
“妈的,我操。”邓老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骂起了粗话。一下子将手机从手掌上砸出。
“怎么了?邓老。”众元老纷纷挤身来到他面前。“阿飞一家老小被人绑架了,谁干的?”他威严地怒吼一声,眼睛往台子下凶猛一扫。
谁敢在他手底下使诡计,当真是不想活了。
“谁啊?谁绑架了阿飞的一家老小。”姚庭轩也像模像样地冲着台子下十几个黑帮堂口人物狂吼。
邓老眸光在众人面上收巡了一圈,凌厉的视线落到了姚庭轩脸上。“姚仔,是你吧?”
“我,是我吗?”姚庭轩一脸惊诧,猛烈地摇着头。“不是我吧!”
“少给老子装蒜。”莫川拔枪之际,姚庭轩忆经一个飞脚将他的枪踢出去米多远。
就在这时候,山鸡那帮被他已收卖的兄弟个个都举起了手中的枪,个个凶神恶煞,将枪瞄准了几个元老级别的人物,几元老面情一片惊悚,这是什么阵势,他们的队伍都没带过来,以为会平安无事,知道山鸡虽然想争话事人,可是,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蠢猪人物,没想到,半路杀出姚庭轩这么一个程咬金。
“姚仔,让他们把枪统统都收起来。”邓老一脸威严地冷喝,额角处有几根青筋都冒了出来,可见,他对发生的事情有多么地窝火,因为,所有的事情已经不再自己的撑控之内了。
“如果我不呢?”姚庭轩皮笑肉不笑地出口。
“姚庭轩,你妈的凭什么给我争?你配么?”莫川一个铁拳向他挥了过来,姚庭轩身手敏捷地闪躲开,然手,一记飞腿踢出,莫川没有防备,被他撂倒在地,极膝长靴的脚狠狠地踩在了莫川的身上,坚硬的枪壳撬开了莫川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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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被人蒙上了眼睛,洗净了身体,被带到了权势滔天男人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