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知低下头,看着他手上的钥匙,迟迟不接,而他唇边的笑痕勾深,将钥匙塞入她手上,再轻轻地把她五指弯曲。
他的肌肤有些微凉,这是她们亲密的第一次接触!
“放心好了,我不住哪里的。”
在她下车时,他丢了这么一句话过来,然后,在她的视野中,黑色的奥迪驰出,扬起一抹抹漂亮的粉尘,真的很疯狂,静知很难相信自己结婚了,与一个加上办证才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男人。
她嫁了,嫁给了一个陌生人,然而,这个世界上谁都不知,江萧很守承诺,一个月后,法院判定了小三老公为意外死亡,王毅将不负任何刑事责任顺利出狱。
静知打电话过去向江萧道谢,然而,他却冷淡了说了一句:“这是我们办证的前提,不是吗?不用谢!应该的。”
金黄的阳光洒照在窗棂上,折叠后在屋墙角投下了一层淡淡的薄薄的光影。
“大姐,我想进娱乐圈,你帮我去给温老板说说行么?”林静芸生下来就长得十分美丽俊俏,五官精致,象一个芭比娃娃,所以,天生做着明星梦,即便是勒紧裤腰带,父母也把她送去了学费昂贵的艺术学校,还期盼着她能考上中央戏剧学院,那林家在这条巷子里可就出人头地了。
静知刚下班回来,长时间呆在电脑面前,脖子有些酸疼,她甩了甩手,准备去浴室洗个热水澡,突然静芸闯进来,给她说了这番话。
“静芸,你还是好好读书吧!考上央戏才是头等大事。”
静知想也不想地间接拒绝,不是她不想帮妹妹,想到这两天,十六岁的嫩模遭遇潜规则上位,在网络世界里成了一个臭鸡蛋,名誉扫地,即便是大红大紫的几位明星,最近也有许多黑粉帮派出来谩骂,说人家长得恶心,说人家演技差,都不知道怎么能红起来?总是与某某大牌编辑或者投资人睡过了……等等,她在娱乐圈混了五年,深深地知道明星不过是表面上看起来风光,实际上那碗饭真不好吃。
“大姐,我考不上,我没信心,我真的想出来了。”林静芸低声地哀求,林家花了大把大把的钞票在她身上,现在,她很不争气地说,想退学,不考了。
她怀揣着林家所有的梦想,都指望着她有朝一日能麻雀变凤凰,让林家在这条深巷中扬眉吐气。
看着妹妹如此不长志气,突然地,静知就有些怒了,她在单位里,咬着牙根,不止拼命,还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这么几年下来,所有的积蓄全都堆砸在了林静芸身上。
然而,还没考就说自己考不上。
“你以为自己长得很漂亮啊!如果没有实力,就算是因一时走运红起来,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林静芸,你还是跟我安下心来,努力学习,考不上央戏,以后,你就不要管我叫姐。”
她冷嗤完,转过身子就走进了浴室洗澡去了。
哼!望着她冷漠无情身影,林静芸狠狠地跺着脚就冲出了门!
拧开水笼头的静知,听到门外传来了剧烈“匡当”的声响,是妹妹发火甩门的声音,她知道静芸不能理解她的苦心,其实,她是为她好而已,花无百日红,她一直都不赞成静芸走这一条路,只是,她拿母亲与静芸强烈的虚荣心毫无办法,娱乐圈的明星遭遇潜规则上位的多到海里去了,稍微有一点骨气都会被人搞得身败名裂,所以,她才乞求静芸将来能凭真本事独闯娱乐圈。
入夜,窗外一片漆黑,意识朦胧间,静知似乎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由于白天很累,她本想漠视,可是,叩门声象是很焦急,象催命符一般。
实在无奈,她揉着眼,掀被起床走向了门边,刚开门,老妈怒气腾腾的声音辟哩叭啦就盖了过来。“林静知,你到底给静芸说了什么?”
“静芸?”静知意识还不是十分清醒,有些混沌。“静芸离家出走了,她不见了,你到底给她说了什么啊?”林母的声音隐隐喧着哭泣,压抑的嗓音夹杂着担忧,拽着她的手臂拼命地往外拉。
“妈,静芸是不是有事出去了啊!”静知赫然,她不过说了小妹一句,那小妮子就来了一个离家出走。
“她的衣服全不见了。还有,还有……”林母将一张纸张狠狠地往静知身上砸去,哭声渐渐放大。
静知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张纸条,上面印着静芸娟秀的字体。
“爸,妈,我走了,你们不用找我了,大姐说我长得不够漂亮,不是当明星的料子,还花光了家里的积蓄,我走了,我去北京独自闯荡去,红不起来,绝不回来见二老。忽念!”
这是哪儿跟哪儿,静知真有一种想把林静芸找出来撕裂的冲动,她几时说她不是做明星的料子,她说那句话都是为她好,而她却曲解成这样,真是无语问苍天啊!
林母恼怒地指着静知的鼻子骂:“你自己大成了大龄剩女,挑三拣四,嫁不出去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打击静芸,你将她给我逼走,如果她有半点儿闪失,我不会放过你的,林静知。”
担忧小女儿的安危,林母感情的天平自是倾向于小女儿静芸,因为,她的身上承载了林家所有的希望与梦想,这个看着一日比一日讨厌的大女儿,却是硬生生想要扼杀林家人的希望。
“对你我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是的,二十八岁,女儿还嫁不出去,对于林母来说,这个女儿已经是一盘死棋了,她绝没有再把攀龙附凤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你给我滚,滚出去,找不到一个金龟婿,你最好永远别再回来。”
林母由于担心静芸,口没遮拦,并没顾及到这话会不会伤了静知,母亲的歇斯底,静知只能静静地看着,痛在心里,母亲赶她走,她瞟了一眼坐在沙发椅子上一语不发的父亲,这一次,父亲也没有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只是眉头深锁,一声不啃地抽着烟。
“好,我走。”老妈一直逼她,她上哪儿去找一个有钱有权的金龟婿去,叹了一口气,回屋收拾了简单的几件衣物就走出了呆了二十几年的家门。
拖着行李箱,站在十字路街头,睁着一对迷茫的大眼,静知不知道该去哪儿?王毅将才刚从监狱里出来,子旋夫妻还有未解决的矛盾,她不想前去打扰,然而,除了子旋那里,好象真的没地方可去。
路灯微弱的灯光打照过来,让她肌肤泛起一层冷黄,身形也更加地单薄。
蓦地,她好似想到了什么,急忙打开了挎包,拿出一把银光的钥匙,看着手心里的这把钥匙,静知笑了,江萧给她时,她还不想接,然而,今天晚上就排上了用场,他还真是能未卜先知。
伸手拦了一辆绿色计程车,车子飞速驶向了信义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