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翊!你渴不渴,我帮你倒水!”
“我不渴谢谢。”
“打了这么久的鼓肩膀酸了吧?我给你捶捶!”
“我不酸谢谢。”
“明天的公选课是不是要交作业?我帮你写!”
“我已经写完了谢谢。”
……
许飞扬席添志毅三人组挤在一张单人沙发上,个个张圆了嘴目光呆滞地看着这堪比猫讨好老鼠的新奇场面。今天中午两人从学校回来公司后就是这种状态。太神奇了!邵慕风那个一直扮高傲扮冷艳的家伙什么时候这样伺候过别人?这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被安翊抓住了小尾巴?更高级的是,安翊那厮居然一幅“你离我远点”的表情,什么德性!
眼瞅着邵慕风被同事叫出了门外而暂停了狗腿行为,三个人蹭地从沙发上跳下来奔向安翊把他围了个密不透风,个个眼里冒着金光。
许飞扬:“啥情况啥情况?他怎么得罪你了?”
席添:“他又害你被学校批评了?被教授骂了?被挂科了?”
志毅:“他抢了你女人?不会搞大了人家肚子吧?”
“咦~~~”众人一齐鄙视过来,志毅摸摸鼻子嘿嘿讪笑了两声,也觉得邵慕风干不出这种惊天动地的事儿。
鄙视完又继续追问:“快说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安翊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们至于吗?你,许飞扬,怎么连你也这么八卦?你可是队长,难道想带着我们壮大八卦事业?”
许飞扬一般是不加入八卦军团的,今天实在是被这百年一遇的奇特场景给吸引了,竟然也有了好奇心这种东西。但是被安翊这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也觉得自己太小题大做了,便没再开口。
志毅一看少了个盟友,心想不行,得赶紧挖出真相来不然呆会连席添也给他摆平了自己一个光杆司令没有后援团肯定斗不过安翊这厮,于是一个倾向凑近安翊两眼放光面色红润有光泽,用自个儿觉得特别威严的语气说:“快点说!——说了,我请你吃饭!”
话音刚落,想了想又给自己加码,伸出三根手指:“三餐!”
安翊盯着他没说话,似乎在考虑这笔买卖的公允价值是否对等。
等了老半天没见动静,志毅怕买卖飞了,急得直吼:“你丫倒是支个声啊!他邵慕风能卖出这价格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个p啊!”
“公孙志毅。从今天开始你的作业你自己写。”邵慕风捧着一堆粉丝寄给他的信一进门刚好听见有人把自己卖了三餐饭的价格,于是冷幽幽地开了口。
许飞扬和席添幸灾乐祸地看着垮下脸来的志毅。他比安翊邵慕风高一级,已上大二,不过是h市的一个三本学校,学的是传媒。这学期有两门课动不动就要求交论文散文说明文抒情文各种文,他听着就头大,刚好邵慕风天生就是编文章的料,所以几乎所有文章都是邵慕风写的,得到的分数那都是杠杠的,这眼瞧着马上期末了终于要熬出头了,邵慕风说不再帮他写了,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时候谁才是金主,所以志毅没有任何犹豫地就立马倒戈了,挥起拳头在安翊面前晃了晃:“安翊!你要是再敢这么对待我们慕风哥哥,我就把你揍到天上去!”
许飞扬和席添嫌他丢脸,瞬间溜得远远的装作不认识他。
邵慕风倒是很满意他的墙头草行为:“嗯,知错能改,证明吃点药还是能救回来的。”
志毅一听自己的作文有救了,瞬间乐开了花。
安翊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一群神经病啊神经病。
邵慕风把信全部放到专用箱子里,走过去踢踢安翊的腿:“喂,有件事差点忘了跟你说,我们班长让我问问你,下个星期有场法国很著名的话剧表演你想不想去看,她有票可以留张给你。”
不提还好,这一提安翊刚要平息的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一脚踢了回去:“滚!你还嫌我不够丢脸是吧!你这是故意的吧?”
邵慕风表情相当无辜:“我只不过传个话,怎么就故意了?再说看个话剧而已有什么可丢脸的?”
“看话剧?一个字都听不懂的我看个p啊?看两只狗打架我还看得懂一点!”
“有中文字幕的嘛。”
“这会儿知道提字幕了?早上拖着我去上你们那该死的课的时候怎么不提这茬?”
“我也不知道这次放的电影没字幕啊,以前都有的。”
“你不知道?你们老师明明说今天的课就是看电影练听力的你当我聋的呀?”
“……老师说这句话的时候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怎么也听得这么清楚还给记住了?
后半句还没说完就被暴跳起来的安翊给打断了:“我能不睡觉吗?说什么战争大片,那是战争大片吗,啊?就两个人战什么争大什么片?还一直在讲鸟语,我不睡觉还能干嘛?”
两人吵得不亦乐乎,旁边三人听到这里也算大概明白来龙去脉了,敢情被美女所困的邵慕风又很没骨气地拉安翊去当挡箭牌了,这次的诱饵是法国战争大片,估计还会渲染成国内电视台从未播过的,谁知道没有配字幕,一向以好学生自居的安翊同学只能公然睡大觉,看他气成这样很大可能是被老师特别“照顾”了。
三个啪啪地交换了眼神,电光石火之间总结如下:第一,邵慕风太不是男人了,追他的那人可是千人求万人宠的校花啊校花,他居然躲成这样;第二,安翊太愚蠢了,明知道邵慕风安的什么心还会上当;第三,这两人真是天生一对,活该受罪。
经济人小胖哥推门进来就看到这诡异的场景:一边两人口水战,另一边三人眼神战。
小胖哥很用力地咳了几声,才总算把几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又怎么了这是?”
没有人回答,但显然他也不关心,反正早就习惯了。一点承上启下的词汇都没用就直接切入正题:“刚刚跟戴总监做了最后确认,下周的《同一首歌》确认让你们演出了。明天就跟节目组沟通细节问题,不出意外的话下下周的周五上午到现场开始彩排,晚上正式演出。”
戴海潮是佳世策划部门的总监,公司旗下艺人的活动有些是经济人去接洽再提交策划部门审批,有些是策划部操作后交由经济人执行,但最终定夺的都是戴海潮。既然他都做了最后确认,那就一定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了。
这个消息实在太令人振奋了,几个人立刻忘记了前一刻的事情,全部心思都被兴奋占据了。
出道以来,他们开过演唱会,做过商演,偶尔也去一些学校做些友情演出,但还从来没有出席过音乐节目。而《同一首歌》有央视这个大背景,在全国的音乐节目中可谓群龙之首。当初得知节目组要来本省录一期节目时几个人就兴奋得快要疯了,整天梦想着能够有机会出演。虽然他们也知道机会渺茫,毕竟这是实力型的舞台,能出演的歌手都在音乐界有很高的声望,而启华飞宇只不过是个刚出道没多久的毛头小子,单凭一股热情玩着自己的音乐而已。
所以当梦想成真的时候,几个人都激动得不能自已。
有句话说得好:人活着还是要有梦想的,说不定哪天就实现了呢!
看,他们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几个人笑得眉毛都快掉了,唯独一个人突然紧崩了脸皱起了眉。
小胖哥不解地问:“安翊,你怎么了?那天有事?”
“不是我,是飞扬,”安翊转过脸看向许飞扬,“我记得你说过,下下周五有两科专业必修课的考试,晚上还有公选课考试?”
许飞扬还真把这件事情忘了。安翊说得没错,他那天上午下午晚上共三场考试,当初时间安排表出来的时候他非常不满地向安翊抱怨过,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
他已经是大四了,这是他大学生涯甚至可能是这一辈子最后的三门考试了。考过了,拿到了学分,他就可以顺利毕业了。可是如果没有通过考试,这两门专业必修课没有重考的机会,想要学分必须重修,可是下学期的所有课程安排已经出来,没有这门课,要重修必须再等一学期,那他就只能延期一年毕业,否则就拿不到毕业证和学位证了。
延期一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可是不拿证,他这四年就算白学了,而且家里也不会同意……
可是又不能缺席彩排,其他人还可以找技师代替一下,可他是主唱,有谁听说过唱现场的时候找人替代主唱的?
刚刚还热情高涨的气氛瞬间冷却了下来。
ps:不知道我这样写《同一首歌》会不会有问题。可我只是想要纪念一下曾经最爱的音乐节目。那时候几乎每个星期五都会等着看,爸爸妈妈知道我爱看,每到这个时候也都会把电视让给我,有时甚至在我做作业忘了时间时提醒我说节目开始了。记得当时超喜欢主持人梁咏斌(对不起我不太记得是不是这个咏字了,太永远了)。那时候还没有网络,我对歌手的认知对新歌的认知大部分都是从这个节目来的。如果放在现在这个网络如此发达的时代,可能也不会让我这么怀念了。所以说有些东西,真的是应运而生,应运而念,再应运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