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马上就好。”张宝蓓败在了那样一双眼眸中,咚咚咚上了楼,把小宝宝放进幼崽摇篮中,调节好各种参数,看了眼聚精会神的盯着虚拟屏幕的小糯米团子与毛毛,再度出了卧室门,去了风情言的卧室中,风情言的房间就在楼梯的左手边,那里本来是为小宝宝准备的房间,现在空置着,风情言住了进去。
水蓝色天花,鹅卵石水流铺就的地板,张宝蓓眼前就展现的是这样一副画面,她都有点不敢进去了,就怕打乱着徐徐的,缓缓地,似流动着的节奏。
屋内的一切都是那么生态和谐,仿若自成一体。
打开被染着几分绿意的木头衣柜,张宝蓓从中拿了一条裤子,没有细看,便关上衣柜门,走了出来。
又看了眼,才将门虚掩着,下了楼,穿过客厅的沙发,径自行至厕所门处,风情言还是那副姿势,脸上带着几丝委屈,阳光般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的黑色西裤,似要把它看出一个洞来般。
“回来了。”声音一如平时,张宝蓓愣是从中听出一点不同来,那就是终于回来了。
“给你。”也不说废话,张宝蓓将她手中的黑色西裤递给风情言,在目不转睛下,退后几步,转了个身,余下的是拿着一条裤子,呆愣愣地风情言。
张宝蓓并未上楼,进卧室,而是坐在沙发上看起小糯米团子传给她的关于低级区域的资料,话说,低级区域也并不是没有精神力高者,而是数量非常少,并且环境各方面来说,都要相比中级区域及高级区域更加恶劣。
特别是食物,对于精神力弱,体能也弱的人来说,要生存是一件特别不容易的事情。
精神力,张宝蓓皱眉,因为她是中途乱入进来,从未测试过,她有吗?
张宝蓓有些怀疑,照理来说,她是应该测试一下了。
此时,她盯着虚拟屏幕,有些出神,三年前,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现在竟然无从探查起。
“你在想什么?”抬头看,便是从厕所穿着白色睡袍,从腰间系着一条跟白色睡袍同款的腰带,头发还湿漉漉的风情言,淡雅的橘香从对方身上传来,甚至还能清晰地看见对方白皙地没有被白色睡袍遮住的小块皮肤。
默默地,别过眼,视线定格在虚拟屏幕上,说道,“我想测试我的精神力。”
风情言闻言,从张宝蓓面前侧过,坐在她右手边的位置,半侧着脸,看向她,“暂时估计不稳定。”
“为什么?”张宝蓓闻言,猛地抬起头,对上那双阳光般的眸子。
“太过波动,等一个月时,跟小宝宝一同测吧,顺便绑定你们之间的关系。”淡淡的话语在张宝蓓耳朵边,晕染开来;她能够测试精神力了吗?她有资格了吗?张宝蓓脸颊有些热,那些从前一直埋在内心深处,就连小糯米团子都不曾知道的不甘心就那般悄然的冒了出来。
“绑定?”张宝蓓之前没有经验,也没有进行过这方面的教育,因此知识十分贫乏。
“嗯。”声音很轻。
这样的风情言,让张宝蓓觉得就像是一副晕染开来的水墨画,不经然便想起了风情言卧室内徐徐、缓缓流动的山水画面。
看了一眼,语言简洁的说道,“就是确定你们之间的关系,你要照料他到18岁,至少。等到30岁之后,他便成年,拥有一些对他人生的决定权。不过,对于幼崽自己的选择,要给予尊重。”张宝蓓愣着神,还有这样,她之前完全都不了解,一个想法,突兀地出现在她的脑海内,她想要再重新去学校学习。
想想,小宝宝问她什么,她都不知道,她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妈咪?
“我还可以去学校学习吗?”她今年也不过22岁,想起学校重地的学习经历,张宝蓓完全不想再经历一回,那样的学习。
她现在已经完全知道了,并不是所有的女孩,都会被系统强制性的进行婚姻系统匹配,而之前看见的所有,这个所有却是仅仅指她这样各方面都不合格,并且从低级区域到中级区域,还有就是中级区域中各方面都不合格的女孩子,才会这样。而高级区域是不能够自己穿过的,要乘坐宇宙飞船,而且他们是选择,不是匹配,这就是阶级森严的等级。
“22岁。”风情言看着张宝蓓,好看的眉头皱了下,“怎么了?”张宝蓓情不自禁的便问道。
这样的表情可真不怎么适合风情言。
“未成年。”
“然后呢?”张宝蓓有点紧张,莫名其妙的,最怕的就是小宝宝被带离开她的身边,她没有资格照顾她。
“按理说,等等。”张宝蓓安静地坐在风情言身边,看着在风情言手指下飞快跳动的字符,眼花缭乱,一个个符号组合成跳越的字幕,“这”不是她的经历吗?
怎么会?有记载。
一个个字组成了她的经历,张宝蓓脑袋有些懵懵的,一时,眼前就只剩下那一段段字。
“极恶之地。”
不知道是张宝蓓的错觉,说这句话时,风情言阳光般的眸子,有几分潋滟,让人看不清楚。
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无从辩驳的,也无从逃避的,她的心情有点失落。
一只手放在她的头上,从手掌心中传来的温度,从头顶蔓延,张宝蓓突然间觉得时光似乎都停止了,只余下这一静谧。
“没事。”轻轻地两个字,淡淡地声线,不带多少感情,纯粹的安慰之言,却叫张宝蓓瞬间红了眼眶。
长久以来的坚强、冰封的心,悄然地裂开了一条缝,只待生根,发芽,长大,开花,结果。
“交给我处理,不是一件严重的事情。”眼前的人,肯定的语气,叫她的心彻底的安定了下来。
张宝蓓知晓,风情言知道了她的担心,第一次觉得,这样也很不错,至少,有很多不想开口说出的话,被对方知晓,也不会觉得尴尬与难堪。
深深地呼吸了下,眨巴眨巴眼,冲风情言露出一个笑,“谢谢你,医生。”
谢谢很苍白,张宝蓓却除开说句谢谢,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风情言的余光注视着张宝蓓,听见她的话,指尖稍顿,极恶之地她这样还未成年,且未有犯罪的女孩儿,怎么可能会去极恶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