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外,鹅毛大雪纷飞,亭子内,君落温柔的垂眸,看着舞歌两个人时不时的说上一句话。
场景无比迷人,一代君王,能够如此对一个女人,她应该觉得很幸福了。
可,舞歌的心中,确实有些许失落。
他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场景让别人看见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嫉妒的红了眼,可,她,现在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或许,不是不知福,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不知道心里的失落从何而来吧。
想到这儿,舞歌的身体冷不惊的抖了一下。
“怎么,冷吗?”君落温柔问道。
“听说皇上近日经常去平阳宫?”舞歌垂眸,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雅妃常常身体不适…”
“皇上,两个人都是怀了皇上骨肉的人,如烟身体不适,皇上为何没那么关心?”君落话还没说完,舞歌直接打断皱眉问道。
这话一出,顿时,气氛又尴尬了一些,君落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舞歌抽出自己的手,从容的看向远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你是在怪孤的恩泽没有平均,专宠?”君落看着舞歌的背影,被松开的手僵在半空中,眉头紧蹙,心里极其的不解。
“皇上,臣妾不想煽风点火,但是,烟妹妹自然也是不容易的,我把他当成是我的亲妹妹一般,后宫如此险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思,我不想让她也融入进去。”舞歌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自己不应该这么说,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说了出来,
“孤知道了,你是在怨孤,可为什么别人都在为自己争取,而你却总是在为别人争取?难道你不想让孤只对你一个人好吗?”君落皱眉,从后面拉住了舞歌的手。
“不是不想,只是,皇上,如果你专宠,肯定会有伤亡发生。我跟你说过的。”舞歌被君落握着双手,并没有挣扎,还是站在原地。脸上淡淡的笑容,似笑非笑,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美。
“哼,不想,每个人都在想尽办法留住孤。只有你一个人把孤往外面推,孤的喜好,你是知道了,越是倔强,就越是容易唤起我的征服欲,你是这样想的么?”君落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一些。它不能够允许任何人忽视他。
“皇上,那不然我也像林雅真那样,三天两头的生病。然后身体不适,叫皇上过来陪我用膳,陪我聊天?”舞歌转身,盯着君落,似笑非笑的反问。
继而看着君落一脸惊讶。然后又问道:“皇上,如果这样的话。皇上你还有时间处理国事吗?”
舞歌的疑问还有反驳的口气,字字句句都好像是针刺般,扎在了君落的心里,他没想到,她有一天会这样跟自己说话。
“娴妃,你如此跟孤说话,难道就不怕孤动怒吗?”君落眉宇之间有些愠怒,盯着舞歌,那眼神,好似要把舞歌给穿透了一般。
眼神中的生气,眉宇间的愠怒,让君落整个人就好像是一头在沉睡中被吵醒了的狮子一样。
舞歌看了一眼,无语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看着远方,心里百感交集,不知道为何,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明明两个人之间是没有罅隙的,但是为什么现在连说气话来都会夹枪带棒的,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心里也在吃醋,心里也在为自己交不公平?
不对,她不是这样的人,就算是真的不公平,也不会如此心胸狭窄的,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瓦青色的亭子内,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站着,好似君落在跟舞歌恳求什么一样的情景。
君落的眉头紧蹙,脸上有些许愤怒,舞歌的脸上一片从容,漫不经心的看着远方,那眼神,似乎是在看着自己从远方而来的爱人一般的深情。
过了好久,雪花不知道飘落了多久,已经由原来的鹅毛大雪变成了如桃花瓣轻盈的小雪,丫头们站在下面,脚边上已经全都积满了厚厚的积雪,周围尤其的安静,安静的好人没有人烟一样。
君落抬头,望着眼前不远处的一片红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向前,从袖口中拿出了笛子,缓缓的吹了起来。
听着悠扬的笛声,还有缓慢飘落的雪花,好似时间一下子就变慢了,每个人连脚步声都变得轻盈了许多,舞歌站在那边,想要靠在旁边的柱子上,却又因为太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笛声停了下来,君落走到舞歌身后,轻轻的从身后拥住已经沉醉在笛声当中的舞歌,将下巴搁在了舞歌的肩膀上。
“皇上,在御花园,不要这样。”舞歌皱了皱眉,拦住了君落的手。
君落并未理会她,只是看着远方,缓缓的开口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朕把那边的梨树全都换成了梅花吗?”
远处的梅花开放的正是冷艳的时候,每朵上面都沾着洁白的雪花,红白相交,看起来尤为的美丽,给这个冬天增加了不少的色彩。
舞歌呆呆的看着那片红梅,缓缓开口道:“臣妾不知,臣妾只知道红梅绽放的极其美艳。”
“就如同你一样,美艳,却冷的让人不敢靠近。”君落轻轻的在舞歌的耳边,小声说道。
舞歌身体颤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一旁亭中的人,看着这边的春色,比满园梅花开得都诱人。
君慕垂下眼眸,然后往对面的亭子走了过去,到了亭下,伸手示意众人不要说话。
舞歌跟君落二人还抱在一起时,听见了身后的轻笑声。
君慕轻咳了两声,舞歌顿时挣扎了一下,然后松开了君慕的手。
君落回头看了一眼君慕,脸上稍有些不悦,好似被人坏了好事一样,心里憋闷的慌。
“九王爷吉祥。”舞歌回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君慕,心里百感交集,只是福了福身子,然后站到了君落的身边。
君慕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舞歌,然后轻笑说道:“皇兄怎么又如此雅兴,叫了我去龙安殿议事,却忽然跟娴妃娘娘跑来此处看风景,我是不是打扰了二位的雅兴?”
君慕的口气中带着调侃,自然,就算是语言有些犀利,君落也不会说什么。
“当然,如此美景,当然是要找个人一起看了,九弟,你也是,该找个人成个家了,不然整天这么晃来晃去的。”君落笑了笑,挥手说道。
“嗯,这事儿,你应该去跟君姚说才对,他才是每天晃来晃去的,臣弟可是每天都给皇上张罗政务呢。”君慕脸上没了表情,看着舞歌轻轻皱眉。
听了君落的话,舞歌手也抖了一下,微笑的动作,被君慕收进了眼底。
“娴妃娘娘好像脸色不是很好?”君慕忽然将视线落在舞歌的脸上,一脸的关心,其实不然。
“回九王爷的话,在外面呆久了,有点冷罢了,不如,皇上跟王爷在这儿聊,臣妾便先回去了。”舞歌轻笑,双手搓在一起,取暖。
“也好。”
“来,手炉给你。”
同样的话,君落爽快的点了头,然后起身便准备走,但,君慕,却不一样,君慕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伸手递过来一个角边上绣着一个慕字的手炉。
舞歌愣了一下,这君慕光明正大的当着皇上的面前,给一个妃子送手炉,想死么,这是。
舞歌抬头,看了一眼那手炉,定这君慕,缓缓说道:“王爷客气了,本宫并不需要,上次借王爷的手炉,本宫已经找人送了回去了。”舞歌的声音很轻,但是,君慕跟君落二人却都听进了耳朵里。
“呵呵,手冷,九弟又拿了手炉给你,直接接着就是了,不要推来推去的。”君落笑了笑,然后从君慕的手上接过手炉,温柔地放在了舞歌的手心里。
舞歌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君慕,接了过去。
“多谢皇上,多谢九王爷。”舞歌拿着手炉放在手心,福着身子,等到二人走开了之后,才让莲心扶着自己缓缓走回去。
“主子,九王爷对您真是好呢,上回送手炉回去,还让人给您带了川贝枇杷膏,现在有给您手炉。”
回去的路上,莲心一边扶着舞歌小心翼翼的走着,一边轻声说着。
“莲心,说话可是要小心点儿,隔墙有耳,被让外人听见了嚼舌根。”舞歌心里听着,随时感觉有一种暖流溜了进去,但脸上的神情却还是没有变化,面无表情。
她始终在回想着君慕临走前,那个眼神,看着自己的那个眼神,让人有些浮想翩翩。
但是,想起皇上,心里不禁又一下收紧了,自己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可,看见亭子内的人不是君慕,却是君落在那边吹笛子的时候我,舞歌感觉到了,自己心里很失落。
不明不白的感情总是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很揪心,很纠结。
这种猜来猜去的感情,埋在心里,也是让人极其不愉悦的。
或许是因为君臣有别,而不敢轻易的逾越,也说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