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清清见舞歌脸色不变,有些不悦,以为是她自信皇上不会冷落她似的。她早就对舞歌不满了,凭什么一个没有任何家世的女人能成为皇上的第一个女人,凭什么皇上一开始的时候只呆在她的宫里,凭什么,凭什么!!!
淑妃的不服一时间都涌上了心头,嫉妒的情绪在心头徘徊,现在她怀了龙种,有恃无恐,今日,她是下定决心来让舞歌难受的。
“昭仪妹妹,我总感觉肚子里孩子在踢我,孩子这么淘,将来肯定是个龙子吧!”淑妃摸着肚子,笑着说道,看起来她的话只是随口说说,可谁不知道龙子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当今皇上还未得一子,若是淑妃产下了龙子,皇上肯定会封其为太子,鸾清清的地位在宫里,可就无人可动摇了。
舞歌笑了笑,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在踢她?她这个肚子才几天?孩子都没成型,怎么都会踢人了?难道怀的是怪胎?
见舞歌笑而不语,淑妃更是觉得恼了,眼珠子一转,又是笑着说道:“记得才进宫时,昭仪妹妹也受了皇上不少宠,怎么一直都不见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隐疾?若是有隐疾,可得早些治才好,不然的话”
这一次,鸾清清的话,无疑就是明明白白的讽刺针对舞歌了,她已经用不着再戴上面具了,在人前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舞歌刚刚要说话,一旁的莲心却是先忍不住了,平日里见淑妃到这里来还挺客气的,一直以为她是那种柔柔弱弱平易近人的女子,还有些好感,今日才明白她原来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仗着有了孩子,拐着弯来挖苦自个主子,“淑妃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也没想太多,只是看不惯有人欺负自家主子,心直口快的问了出来,那不满质问的语气顿时让淑妃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旁的水兰则是怒瞪双眼,大喝道:“大胆!一个贱婢竟然敢这么对淑妃娘娘说话,真是不懂得规矩了,来人,把她拖下去,杖打三十!”
身后的侍女闻言便冲上来,作势要抓莲心,莲心蹙着眉头躲开了,“你们要干嘛!”
“咯噔——”舞歌将茶杯重重的置于茶盏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她才不紧不慢的抬头,冷清地扫了一眼她们,“这可是未央宫,你们可知道这里的主子是谁?”
不怒而威的气势顿时从骨子里透了出来,那气场立刻就起了效果,侍女们面面相觑,不敢再有所行动,这舞昭仪平日里虽然看上去没什么脾气,然而,现在听她的语气,似乎是怒了,骨子里透出一股压迫人的力量,让人不敢不敬。
“淑妃,我这未央宫,什么时候落到一个奴才也可以在主子面前如此放肆?还指手画脚地下了命令要惩戒我的丫鬟,这可是在未央宫,我这个舞昭仪可还坐在这儿,当着我的面称我丫鬟为贱婢,是不是太过分了些?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这不懂规矩的脾气什么时候给淑妃你惹了事,可不好。”舞歌淡淡的看了水兰一眼,刚刚还狗仗人势的她不禁感到后背发凉,往后不经意地退了半步。
鸾清清眼光怨毒地望了舞歌一眼,很快便是展颜一笑,“舞昭仪说得是,水兰,还不快给舞昭仪道歉。”
水兰心有不甘的望着淑妃,委屈的唤道,“淑妃娘娘”
“道歉!”
“对不起,舞昭仪,是水兰错了,请舞昭仪恕罪!”
舞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脸上也不见喜怒,“恕罪可不敢,给莲心道个歉,就行了。”
淑妃眼皮一跳,舞昭仪这话说得虽淡,但也是直白的拂了她面子,若是让水兰给她的丫鬟道歉,岂不显得水兰比她的丫鬟低了一层?
“昭仪妹妹,水兰无礼,不过是见不得有人对我出言不逊罢了,你的丫鬟不知大小,昭仪妹妹是打算怎么办呢?”
“我的丫鬟,我下来自会管教,就不劳淑妃娘娘费心了。”舞歌说着,揉了揉脑袋,“今天怎么感觉有些不舒服,那个,莲心,扶我进里屋休息去,至于淑妃娘娘,请便吧!”
说着,舞歌就让莲心扶着她进了里屋,把淑妃一个人给搁在了这儿,不管不问了,变相的逐客令。
鸾清清气得脸色发黑,阴沉得吓人,却不好说什么,只得闷哼了一声。
“水兰,回锦绣宫!”
淑妃提出,想要听宫里最好的琴师抚琴来陶冶情操,说是对未来孩子的发育有好处,皇上听了这荒谬的请求,竟然也是一口答应了,可见对其的宠爱程度。
淑妃又说,好的琴声应该大家欣赏,怕其他妃子说皇上偏心,让众妃嫔一起来听,于是,御花园的一大片空地上,早已经摆好了琴台,亲台上放置着一台香炉与一架瑶琴,还备了每位妃嫔的座。
众妃嫔纷纷到了御花园,寻了自己的位置坐下等待,鸾清清在周敏与林雅真的陪同下,最后时间才姗姗到来。
等众妃嫔都到齐后,琴师才开始演奏,信手连弹,琴音婉转,柔美到让人心醉。
乐声潺潺如流水,忽而高昂,忽而低吟,像一汪高山上泻下的泉水,注入人的心田。
琴师的年纪看上去并不大,长得也挺不错,温文儒雅又不失沉稳是舞歌偏爱的类型,一边看着帅哥,一边听着美乐,可谓是一件大美事。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当最后一个曲调落下后许久,众人才从那美妙的琴音中回来神来,连连叹好。
琴师笑了笑,站起了身来,说道:“恕萧蕴冒昧,在下听说舞昭仪在琴艺上有一定的造诣,不知可否上前来弹奏一曲?”
这突然的发问让舞歌一时间没回过神来,谁说她在琴艺上有一定造诣的?对于这琴,她可是一窍不通呢!哀怨地瞪了那琴师萧蕴一眼,她与他无怨无仇,他干嘛要害她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