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小末此时所处的路口,隔着宽阔马路的另一边,从路边的绿化带后面,探出一张可爱的俏脸。
杜跳跳眨了眨大眼睛,好奇的注视着黑暗中对峙的两人。
这浓浓的夜色丝毫阻止不了杜跳跳的目光,她能清晰的捕捉到马路对面两人的动作。
杜跳跳找到这里时,张小末和孟渊的大战已经开始。所以她没能看到张小末最开始的那次偷袭,没能欣赏到张小末灰头土脸的模样。
不过此时,当她发现张小末在这次碰撞中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可爱单纯的杜跳跳开心的挥了挥粉拳,差点发出声响。
杜跳跳早就忘了她来寻找张小末的最初打算,她是想要将张小末带回去的。
可是此时,杜跳跳满眼崇拜的注视着夜色之后的那个消瘦挺拔的身影,俏脸激动的通红。
就好像刚才打倒那个坏蛋的是她自己一般。
“小末没想到你居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加油奥”
在几百米外的一座高楼之顶,还站着两个观战的人影。
一个身披宽大道袍的和尚;一个身材如小山般雄壮,一身黑衣劲装的髯烛大汉。
如果张小末此时看到这些,一定会惊讶七戒秃驴怎么会和拓拔成宗站在一起?继而肯定会产生深陷某种阴谋的直觉。
拓拔成宗撇了撇嘴,“孟渊老儿居然敢和那个狗屁张小末硬碰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要知道即使是他,修为比张小末还强一些,当初比拼内劲时,都稍稍落了下风。
何况孟渊,一个苟延残喘之辈罢了!
“七戒秃驴,刚才我只需一击,就能够取下孟渊老儿的狗头,何必这么麻烦?”
七戒和尚闻言神秘的笑了笑,“唉年轻人总是沉不住气,拓拔家的,好戏才刚刚开始而已!”
“小末的武道气劲确实很古怪,霸道的难以想象。武师虽然炼精化气,但是在这个阶层,内劲并非决定输赢的唯一因素。尤其是低阶武师!”
“小末还是太年轻,战斗经验几乎为零。而且没有获得体系的培养,其结果还真不好说!”
“哼那孟渊老儿身受重伤,就算经验再丰富,难道还能翻盘不成?”
拓拔成宗说完眼珠转了转,露出了几分狐疑之色。
“莫非你这奸诈的死秃驴,还掩藏了什么秘密不成?”
然而此时的张小末对此全然不知,或许正常情况下,他应该能觉察到不远处杜跳跳的存在,不过此时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场战斗之中。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武者争锋,他沸腾而又复杂的情绪让他忽略了很多东西。
就比如,那个死秃驴怎么还没赶来?他明明第一时间就给对方发了信息。
此时重伤的孟渊脸色突然变得狰狞可怕,这让张小末内心有些惴惴。
一个红色的药丸突然出现在孟渊的手里,继而被对方迅速的塞进嘴里。
然后张小末就感觉对方那干瘪的身躯,居然蒸腾起浓浓的血气,气势瞬间飙升到一种可怕的地步。
孟渊缓缓站起身来,舔了舔嘴角的鲜血,眼睛变得猩红。
“啧啧这么年轻的武师,真是天赋异禀啊!看你应该是第一次和武者厮杀吧?”
“小杂种你有没有想过你今天会死在这里啊?”
“任尔再天资卓绝,死后亦不过一具枯骨,和老夫又有何异?”
“嘎嘎”笑声阴沉而可怖。
就算张小末再是野路子出身,再怎么不懂行,此时也明白了,对方刚才吞服的那颗红色药丸,绝对不是凡品。
应该是某种疗伤或增强气血的灵丹妙药。
此时的张小末心中满满苦涩,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对付我这个十来岁的少年,也他-妈-作弊!
我要举报你我要抗议这个混蛋居然作弊他丫的开挂了
呜呜不是说大家都应该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去竞争吗?臭不要脸的
其实还是张小末太过天真无邪了,战斗经验太过浅薄了。
武者之间的生死之争,哪能有一丝的松懈?每个人都应该拿出所有的手段去搏杀,哪还分阴邪正恶?
须知狮子博兔,犹尽全力!
只要能够杀死对方,哪还管用何种手段?
若是张小末在孟渊服下丹药的那一刻,在对方药力还没充分吸收之前,用尽所有手段,果决的杀死对方,或许还有一搏之力。
可惜
经过了这番耽搁,孟渊的气势终于攀爬到了最高峰。身体如流光般窜出,犹如猛虎下山,带着无尽血腥之气,一拳狠狠的砸向了张小末的胸口。
张小末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或者是突兀的变化,以及那股难闻的血腥味让他有些恍惚。
他一丝抵抗都没有,直接被孟渊的拳头砸在胸口。
“咔嚓”是胸肋骨断裂的声音。
张小末犹如被火车撞上一般,狠狠的砸在墙壁的棱角之上,然后这一段房墙,就像被铲车平推了一般。
直到整片房墙都被张小末撞倒,这才使他止住了身体。
张小末从未感受过这般剧烈的痛苦,就好像浑身都被撕裂了一般,尤其是胸前被打到的地方,甚至有些微微凹陷。
“呕”淤血不断的从口中溢出。
张小末奋力的从废墟内爬出来,尽管他满嘴的血沫,可是此刻的他居然笑了出来,看起来说不出的邪意。
“好强啊只因为刚才那颗药丸吗?”
孟渊本打算迅速的解决张小末,可是当看到张小末嘴角的邪笑,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脚步。
他似是又被深深激怒,这让他不想就这么痛快的杀死张小末,他要像猫戏老鼠一般,将对方在无尽恐惧中虐杀。
再天才又如何?还不是要死在我孟渊手中!这让他有一种病态的欢愉。
“你问的是血阴丹吗?不错它不仅能够让我瞬间恢复伤势,还能够让我变得更加强大。”孟渊癫狂的咆哮着。
张小末抹了抹嘴角的血沫,“血阴丹啊?听这名字就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嘎嘎”孟渊如秃鹫般邪笑了几声,“是啊你想知道吗?”
“我的血阴丹是用女子的元阴之血炼就而成。”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神色又变的愤怒难耐。
“只是如今世风益下,正值二八年华的少女,居然都他-妈早早的破瓜,让老夫找寻的好辛苦。”
“所以,我只能拿更年幼的女子下手,十三四岁甚至七八岁可是年龄太小,小丫头们的阴血又不够。”
“气得我每当收集到一个女孩的元阴之血,都得把她们剁成肉泥方能泄恨!”
“哈哈我是不是很聪明”
张小末听到孟渊的话,神色反而越发的平静。
“我就说嘛类你这种人渣居然也能修炼到中阶武师的地步,原来使用了这等阴邪手段啊?”
“你今年才四十来岁吧?这个年岁虽不能称作正值壮年,但你好歹也是一个中阶武师,修为怎么会下滑的这么快呢?”
“原来是因这样啊?弯魔邪道的手段就是恶心,你看看你的样子。”
“你他妈恶心的就像一条老狗!”
“我杀了你你这个狗杂种”
孟渊神色疯狂的又扑了上来,一拳又砸在张小末的身上,又是一声摄人心魂的骨折声。
张小末这次撞在了地上,像一包麻袋一般,滚落了好远,最后脑袋磕在了金属电线杆柱子上。
“duang”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脸庞,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张小末骂骂咧咧的艰难爬起身来,毫不掩饰对孟渊的蔑视。
孟渊瞬间又被激怒,凶狠的一击将张小末砸飞
远方的高楼之顶,拓拔成宗紧皱着眉头,看着张小末在孟渊的残忍打击之下,一次次艰难的爬起身来,然后嘴里似乎还骂咧着。
虽然从一开始,张小末这个滑不溜丢的家伙给他的印象并不好,可是现在,拓拔成宗的感官有些慢慢的变化了。
“喂七戒秃驴,你看好的种子就要被杀死了,难道还不上去帮忙?”
七戒的神色也很凝重,迟疑了几次还是按压住双手,“再看看,我总感觉小末这孩子,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他似乎一直在压抑着某种蛰伏的力量。”
而距离张小末更近的杜跳跳,更是心急如火。每每张小末被击中一次,小姑娘的心中都仿若刀扎一般。
紧握的双拳都已经渗出血来。
怎么办啊?小末要是梅姐在这里就好了。
呜呜我真的很笨为什么我不会打仗呢?呜呜玖娘姐梅姐你们快来啊!
小末要被打死了呜呜我好怕啊
张小末已经不知被蹂立了多久,反正这一片的房屋都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了。
话说这么大的响动,怎么还没有引发一丝的注意,尼玛大家睡得真有这么死吗?
地震啦快出来收衣服啊
不过张小末被蹂立了这么久,居然每次都能艰难的站起来,继而承受孟渊的又一次重,确实令人惊奇。
要知道,就连孟渊此时也有几分气喘吁吁了。
张小末再一次挣扎着从地上爬了出来,不过却紧闭着双眼,没有低声咒骂,脸色无喜无怒。
居然有种说不出的凛然意味。
果然如此,每当他身体受到重击之后,体内不知从何处,就会钻出一股暖流,不断的滋养着他受伤的身体。
最后一丝的暖流汇聚到他经脉的武道内劲之中,于是,他的内劲会明显汹涌几分。
这种暖流让他想起,他第一次修炼的那天夜晚,神识融进的那片乳白色的海洋。
在他受伤之后,暖流慢慢渗出,这种感觉真的让他很迷醉。
被虐打的无尽痛苦,在这种被滋润的舒爽面前,似乎变得并非那般不可接受。
而这股暖流,正是神秘男子传承给他,可又未能被他吸收,最纯粹的生命精华。
这些潜伏在他体内的生命精华,堪比任何最珍贵的大药,比什么狗屁淫-邪血阴丹不知强了多少。
应该说是,两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在生命精华的滋润下,那种超脱于外的舒爽之感,让张小末不由多享受了一阵。
此时,他发现这么久过去了,七戒那秃驴居然还没出现,让他心中只想骂娘。
其实他刚开始嘴里确实是在咒骂着孟渊,不过已早就变成问候七戒秃驴了。
“孟渊老狗,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作弊?能开挂?我呸”
“唉不过你幸运的是,你还知道你有血阴丹,可是小爷到现在还没弄明白。”
说完露出一副忧郁的神色,“我的挂为何物?敢问它在何方?”
张小末猛得舒展开身子,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刚才被孟渊打断的骨头,瞬间就修复回位,伸手抹去脸上的血渍,张小末带着邪笑看向对面的孟渊,挑衅般的扬了扬头。
体内的武道气劲飞速的运转着,张小末的身体开始变得滚烫,隐隐烧得通红。
“吱吱”似有什么东西被点燃,慢慢的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