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凝秋叹了口气,“你呀……真是像你父亲一样固执!知不知道?你和宋衍希两个人明明相爱,不在一起那才是一种伤害!听奶奶的话,回去找他吧,现在这个时代,不比以前,孩子的事情也根本不算是个大问题,如果他愿意,你们可以收养一个孩子,这不也是很好的吗?”
酹月不语。5
“奶奶,你先休息,待会儿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饭!”酹月岔开了话题。
见酹月不想多说,元凝秋也终于点点头,不再多劝。
酹月刚出了房间,elissa就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揪住她的衣服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sopie,门外有一个很帅的叔叔找你!槎”
很帅的叔叔?
酹月疑惑着,她虽然在avignon待了一年,可也没有认识什么很帅的叔叔啊?
门口,一个人影立在那儿,看起来很是悠哉。他斜倚在旁边,嘴里还叼着一根薰衣草,乍一看特别像街头的小混混,但仔细一看呢,又像流浪汉荣。
“sat(你好)!”见到酹月,他挥了挥手,很随意地同她打招呼。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确信自己从来没联系过董博思,也没有联系过国内的任何一个亲人,可董博思现在却真实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摇摇头,一声叹息,“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什么……意思?”
董博思不愿多说,又嬉笑起来,“我坐了这么久的车都累了,你这个小妮子也真是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现在你要做的,不是应该先给我倒杯水,然后叫我好好地休息一会儿吗?”他数落着酹月,推着酹月一起进了屋。
他完全都没有身为客人的自知之明,还要求她要有待客之道,这还真是说一套做一套。
elissa松开酹月的手,赶紧尾随着董博思到了客厅里。
董博思在沙发上刚坐下,elissa就牵住了他的手,笑着说道:“帅叔叔,jet‘ai(我爱你)!”
董博思来的时候在路上随便学了一两句法语,所以这一句他还是听得懂的。夹答列伤他脸上露出了笑容,摸了摸elissa金色的柔软的头发,“叔叔这个词你还是过两年再叫我比较合适,现在,你可以叫我哥哥,但是鉴于你后面的一句话太有爱了,所以哥哥就原谅你的不礼貌啦,改明儿哥哥给你买糖吃!”
他摸着elissa的感觉让酹月有一种错觉,仿佛他是在殷情地摸着一只贵宾犬,着实让人不自在。
“董博思,快说,你怎么会知道我在avignon的?”酹月着急地想要知道为什么。
董博思一记飞眼过来,饶有深意,“其实你更想问我宋衍希知不知道你在avignon吧?”他一语说中了她的心思。
被戳穿了心思的酹月仍旧矢口否认,“我是在问你话,好端端的你提他干什么?”她言辞间有些闪烁。
“好吧,那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董博思耸耸肩,“不过前几天听我哥说某人因为工作成狂,弄得胃出血昏倒在了办公室里,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也不想关心这些琐碎的事情,不过就是胃出血嘛,进医院住个几天就好了……不过,我没事儿的时候就在想,要是他哪天劳累过度而死了,留下那么多钱没人花还真是可惜……”
酹月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几步过去就抓住了董博思的衣襟,“衍希他胃出血了?严不严重?现在怎么样了?”
酹月从前就领教过他工作成狂的模样,只不过如果她在他身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好好休息。他总是一工作起来就废寝忘食,完全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只是她没想到,他竟然会弄到胃出血的地步!
“你不是说不提他嘛!”他笑得欠揍。
是啊,她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和过去的一切都决裂的么?怎么这会子听到衍希的近况竟然还是急得不成样子?她脸色苍白,但也终归是意识到自己越界了。她愣愣地松开他,说不出话来。
“sopie,谁生病了?”elissa歪头,好奇地问她。
愣了许久,她才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这时候,又有人摁了门铃,elissa急急地跑了过去开门,以为又会什么漂亮叔叔,结果看到的是bill。
bill进来以后,明显地发现多了一个人。他永远都是一本正经的表情,此刻他用那种满是防备的目光打量着董博思,而董博思毫无惧意,反而挑了挑眉,表情带着强烈的挑衅意味。
“这是我的朋友,叫bill!”酹月对着董博思说道,而后她转头看向bill,又道:“bill,这位是董博思!”
“老夫人呢?”知道董博思的身份之后,bill便稍稍收起了疑窦的目光,于是这么问酹月。
“她刚刚睡下了!”
bill点点头,于是也没有同他们待在一起聊聊天的意思,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没过一会儿,elissa的爷爷便过来了,说是要接她回去,并且再三对酹月表示了感谢。elissa其实一点儿也不想走,但又不忍心让爷爷失望,最后还是跟着她爷爷离开了。酹月没有过多地理会董博思,也一个人回了房间。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是一滩死水,可刚刚董博思有意无意的那么几句话,就彻底地击溃了她的心理防线。现在,酹月满脑子想的都是衍希胃出血住院的事情,她心里着急,却又什么都不能做,最后,她只在心底默默地向上帝祈祷,祈祷衍希能够早日好起来!
她忽然听到房间的敲门声。
“酹月?”
那声音酹月听得出来是董博思的。不得已,她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董博思敲门的手悬在空中还没有放下去,见到她开门,他马上又笑了,“怎么了?你生气了?还是……你在担心他?”
“董博思!”酹月喝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她皱着眉,直接问他:“说吧,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专门过来提醒我这些的么?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一点儿也不像你的作风!或者……其实是宋衍希叫你过来的?”酹月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但是想了一想,她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一定不是他,他不会叫你过来的……”衍希的性格,酹月虽说不是百分之一白的了解,但也不是完全不了解,以宋衍希的性格,如果他知道她现在人在法国,他也许会自己亲自过来见她,亦或是当做什么也不知道,无论是怎样,他都不可能叫董博思过来的!
“瞧瞧,你张口闭口全部都是他,酹月,你真觉得你可以忘得了宋衍希吗?”
“我可以!”她故意提高了声线,用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哦?”董博思目光一转,手突然伸过来,将她往怀里一带,酹月重心不稳,只能向前倾去,靠在了他的怀里。她听到了他的笑声,“既然这样,那你不如嫁给我好了,反正你这个样子也不会有人看得上你,本少爷还可以看在从小长大的革命情谊将就一下!”
“你放开我,董博思!”酹月不习惯被别人这样拥在怀里,应该说她是很排斥,只有衍希是例外。
“我就是不放!”
他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酹月一狠心,捞起他的手臂就张口咬了下去,她咬得很用力,董博思果然觉得吃痛,一下子要甩开她,酹月哪里肯善罢甘休,还是没有松口。下一秒钟,董博思因着受不住而将她推了一推,但并没有使很大的力气。酹月被迫退后了几步,刚好靠在了墙上,而董博思也惯性地靠了过来,两人鼻尖靠着鼻尖,彼此间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收起了笑容,表情严肃了起来,但那也算不得是真正意义上的严肃,只是没有笑而已。
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几秒钟,酹月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现在的局势。她被董博思逼到了墙边,无路可退。
她一时想不起来怎么和董博思说着说着就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见着他一双沉沉的眸子,她好像突然看到了一些异样的情愫,但是一眨眼,她就又看到了他的笑容。
“怎么样?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以考虑考虑我的想法!”
她嘴角一勾,脚一抬,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踩在了他的脚上。立刻,她就听到了某人吃痛的呼叫声,酹月笑了,“不用考虑了,我就是单身一辈子也不会考虑嫁给你这种花花大少,所以呢,我劝你少费力气了!”
董博思疼得皱紧了眉头,“你还真是没有眼光!”他不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