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妄自猜测,众神仙佛齐考量
蓝川清说：“我觉得林老师可能做了手脚，我看见的280伏电压值其实是他调上去的，而不是开机时设置的电压值。他故意让我看到280伏这个值，好说明电压波动很大。这样，他就可以坐等工程师来修理电源。”
“现在稳压电源的价格越来越低，他随便在网上买一个电源就可以修复荧光仪了。”
“我觉得他是有意想拖延我们的研究……”
火头说：“邓工，为什么我总觉得大型仪器管理越来越难搞了呢？”
邓工说：“林老师是整个技术支撑组最早期的成员，从创办的时候就为重点实验室工作了，他的意见有一定的代表性。第二，他提出的问题还是合情合理的，只要理顺了关系，问题得到解决，大家也都能够安心工作。”“我倒不认为他是有意出难题。”
小凤对蓝川清说：“我倒觉得人家林老师没有时间算计你……。”
蓝川清问：“为什么？”
小凤说：“他一有空就玩电脑，如果仪器正常测试，他根本不需要投入太多的时间在管理上，更不用和领导争论。他做他的研究，何必干扰你的科研？”
蓝川清说：“可是我现在实验做不下去啊，怀疑他是很正常的。”
小凤说：“那你可以去问他啊。”
蓝川清说：“当着他的面我开不了口。”
小凤说：“这不就是了罗，林老师平时就很关照你，他怎么会算计你呢？”
蓝川清说：“他对你们也很关照好没，又不是特别针对我。”“唉呀，算了，我还是不跟你们扯了，改我的论文去，反正讨论也没有什么结果。”
薛明月说：“清者自清，如果林老师做出对不起仪器的事情他也脱不了被处分的结局。”“其实林老师很早以前就提醒我们要尽快测完所有样品，他说过氙灯有可能某一天突然点不亮，所以要乘着还可以正常测试的时候赶快完成所有的实验。”“另外，我们测试的时间很多是占用了林老师的休息时间，甚至是晚上，他都没有说什么，我们胡乱猜测他也是不太好的。”
“他平时对任何课题组都这样，所以群众基础很好，说话就有底气。”
“荧光测试其实可以送到外校去测，只是院长想省钱，所以想在这里完成测试。”
“反正我觉得林老师这次处理的方法还是蛮正确的，他自己去处理故障搞得不好出现危险，仪器也可能被损坏；所以他先试探性的排查一下，再申报经费，这样是比较稳妥的方法。也说明林老师确实在这些年的工作中逐渐成熟了。”
王修建军老师说：“确实林老师成熟了很多，以前我的意思也是希望他向火头申请经费请工程师来修理，但是林老师每次都理解为我在催他修理，其实我哪里想去增加他的工作量，他修理的话数据测得准不准我都不放心。这次，他终于理解正确了，就是要火头批准经费。如果火头不批钱也可以，就要给大家一个说法。为什么与他相关密切的仪器容易得经费，与他不相关的仪器得不到经费。”
“火头自己有私心，所以对别人的意见爱理不理，林老师夹在领导和老师之间确实也很难做人，这些我们都理解。关键是我们思考问题的方式不一样，火头只想一家独大，他不知道各学科都要均衡发展。他不处理我们的问题，我们自然要催这些仪器管理员去催他，所以是一个催一个。”
“其实经费不用到期就烂掉了，在火头手上烂掉的经费就不计其数。主观因素上，还是由于火头有限制其它研究方向和老师的想法，宁可浪费经费指标，也不用于科研和发展。”
“从研究生招生也看得出来，我们想招一两个研究生都非常难，火头相关的课题组一招就是几个，反正他有钱，不怕学生多，好的生源都被抢走了。”
“林老师这几次都得罪了火头，火头肯定怀恨在心，但是又不好发作。我们这些老师当然心里有数，只要林老师是为大家着想的，我们也会尽可能帮他把工作开展好。如果没有群众基础，林老师很难立足。”
“但这样的状况也是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因为有人高兴就有人不高兴，想不得罪人绝无可能。林现在敢于得罪别人，恰恰是成熟的表现。你看看哪个领导不是被群众骂得要死，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但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所以林老师也不要害怕，因为我们是会支持你的。”
豹子说：“林老师的想法是正确的，因为作为大型仪器管理员你不去修理是不合格的管理员，但是修到一定程度，你觉得没有把握修好的时候就确实应该停下来，申请经费请高水平的专业人士来修理。否则仪器出问题，全部开不了，你也有不可开脱的责任。”
“现在哪个人不是明哲保身，想修仪器的人少之又少，林老师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反正，换作我我是不修的，一有问题我就请工程师过来处理。”
邓老师对火头说：“现在林老师确实是不问你要钱了，他买东西都自己掏钱。”
火头说：“我不信他能够坚持多久。”
邓工说：“金额不大的话，他也无所谓；金额大的话他就写一个申请叫我帮转交，你爱批就批，不爱批他就做自己的事情，他不理你。而且财务制度他很熟悉，一旦过程有什么不规范的地方他又提出来，最终财务人员很喜欢他，老师因为见他确实在处理着问题也很满意。”
20点晚餐的时候，妈妈跟林商量了一件事，义大姐说想帮他介绍女朋友，妈妈问是否要对方的qq号码，林说和小肖的联系还没有断，要先处理好再说。晚上睡觉的时候，各种声音万马齐喑，林觉得非常不舒服，在21点的时候他发了一条短信给小肖作了一个话别。小肖没有回复他，直到第二天早晨，这是后话。
2012－1－14
7点50的时候，林在吃早餐，妈妈和林商量了一件事，2栋的房子妈妈想放一些电脑设备过去，林说没问题，林建议用最小的那间房，因为有电脑宽带，这样林今后可以放一台电脑在那里上网。
8点30的时候林拿了一些茶叶渣去给种的树上肥，正好遇到谭学友进门禁，谭学友问林在做什么，林说上肥。
8点50的时候邓老师说：“林老师在电脑修理上算是业余人士中的专家，后来火头的电脑拿去给专业人士修的时候，也确实象林所说的是主板和电源坏了，林能够讲得出来，说明他也有技术可以修好。”
黄阿姨打了一个电话给林的妈妈询问林与小肖的情况，妈妈说：“儿子毕竟到了一定年纪不能够等小肖太久，林约了小肖也不少次，但小肖总是说没有空，这让我们都很不安心。大家都是朋友，你介绍的女孩子我肯定放心，但是拖拉太久了谁都不舒服。再说他现在有好的机会在眼前，我们也肯定会希望他早日抓住缘份。你也是作父母的，应该能够理解。”
爸爸说：“林已经是等了很久了，换作我们，一两周内没有结果谁都不愿意等了。”
妈妈说：“昨天林在晚上一吃过晚饭就睡了，灯都没有关，他确实是很累，他平时也是如此。所以你说的叫他去小肖上班的地方接她送她回家是不太可能的，他一累就要马上睡觉。我们家林的品质是好的，他也不是故意不去找小肖。”
黄阿姨说：“那上次小肖和我们一起去林的工作地方看了一次，林也应该至少去小肖工作的地方看一次啊。”
妈妈说：“不一样啊，林的工作时间是正常上班时间，都是白天。小肖是到了晚上23点左右才下班，那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在家里了。”
伍阿姨说：“年轻人的事情也没有对与错，如果林等了小肖这么久，小肖也应该考虑一下是否要牺牲一些自己的东西。我们都是从小看着林长大的，他的品性我们知道，如果小肖不抓住机会，林老师也会另外找到缘份。”
9点50的时候，杨培玉来问了一下荧光测试的问题，林详细地讲解了各谱图的作用，劝她去田老师的荧光仪上测荧光光谱，劝她到物电学院、环资学院、理工大学找仪器来源，尽可能不要拖得太久，否则实验进度会被影响。
正在讲的时候，赵院走了进来，问林灯是否真的坏了，林说没有坏。赵院问什么时候可以修好，林说经费已经上报申请了，但什么时候批准下来他不知道。赵院临走的时候说：“仪器一坏没法干活啊。”林觉得这次赵院的态度温和了很多，不象以前一样带有威胁性的逼问，所以他也非常耐心地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赵院走了后，林继续和杨培玉聊荧光测试的问题，他说一般配合物的荧光信号要弱于配体，发射峰容易出现红移，溶液样品和固体样品在峰位上会不相同，最好是现配现测，否则很容易产生离解。杨培玉觉得收获很大，谢谢了林然后高兴离去。
10点27分，邓老师说：“林老师确实在电脑维修上有技术特长。象我们在电路技术上比较擅长，但是电脑设备就不怎么敢动，他就不同，电脑主机、配件、外设都接触很多，因此做起事来很有把握。”
华英雄说：“林老师每次修理都会备份数据，所以比外面维修电脑的人要专业了很多。外面的人请来你就不放心。但如果每次仪器修理都搞得他不痛快，真的有机会的时候他肯定要离开。”
10点35分，小肖陷入了沉思，她觉得林是那种长得比较安全的帅，而且比很多年轻人要稳重得多，经济方面她不是很担心，因为自己的事业也发展得不错。只是创业初期没有时间考虑个人问题，所以比较纠结。如果林老师确实等不了自己，也不需要强求，大家都会有各自的缘份。
黄阿姨说：我们平时接触林老师一家人很久了，至少十几年，他们一家人都比较好讲话，也乐于帮助别人，所以我一直都极力劝小肖要抓紧一点，因为林老师年纪大了之后他肯定决定得很快的，只要大致过得去他也不会再挑。这样小肖有了归宿，林老师也解决了个人的问题。小肖是条件很好，但是林老师也不是随便可以遇到的。一方面我固然要帮小肖，但是林老师这一边我也不能说不看重。两边都是我的朋友。
小肖的妈妈说：见面的时候感觉林老师比较忠厚老实，工作的环境也不错，人也比较阳光，如果和我们小肖能够成功的话可以说是非常好的。但是每次我问小肖，她说林老师还不够主动，所以我只能催黄阿姨，叫她鼓励林老师主动一些。
林的妈妈说：以前小兰在刚工作的时候，神谷不也是通过bp机来追，现在林用手机短信来追已经是很不错的方式了。大家情意相投也不需要计较形式上是怎样的，有空就见个面。相处多了自然有感情。
刘大姐说：“其实很多女生喜欢林这样的性格，因为他比较稳定，这样感情上顺利很多。“
10点52林向窗外看去，三个女生坐在石凳上玩手机，寓意就是现在的年轻人，尤其是女生都喜欢玩手机，是一个时代的特点，因此在上次见面的时候小肖玩手机也是情不自禁。第二，小肖本人的外在条件好，她不担心自己未来嫁不出去。第三，追她的人很多。小肖的妈妈是过来人，知道20多岁的时候女生是比较容易找对象的，但是过了28岁之后就一年不如一年，现在小肖正值最佳的时期，赶紧找一个靠谱的爱人是最好的选择。事业那些，钱挣得太多有什么用呢？生病的时候总要有一个人照顾你吧。
黄阿姨说：“林老师这个人啊，做什么事都是不急不慢，这样的人是比较靠得住的。”
赵院长说：“我今天去看了荧光仪，林老师确实给荧光仪配了一个很大的稳压器，室内的温度也非常舒服，因此我相信小林还是在仪器的维护上做了一些工作。如果仪器实在到了使用年限也只能是报废了。”“电源电压不稳是有可能的，因为我们重点实验室各种设备都是接在一起，仪器的供电肯定是受影响的，今后要考虑电路的改造，让仪器能够用上专线。但是也有一个问题，如果改造好了之后，可能没运行多久又到了要淘汰这批仪器的时候，也可能遇到要搬新校区的问题。”
“接下来的问题是，如果林老师只是作一些测试电路的工作，那么他的工作量是否饱满，其它管理员怎么看待，这也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是不是干脆就设置一个电脑修理技术岗位，让小林去做一下。因为邓工的工作量一直非常重，电脑和网络技术他又不太懂，小林就不同，他在这方面有专长，所以我们可以象化学楼那边一样设置一个岗位，这样小林可以做他喜欢的工作，我们的仪器设备维修也有了专门的人才。”
“还有一个问题，因为林是高级职称，他如果不退休的话，很多年轻人都没有机会申报这个职称，这样的话年轻的管理员自然积极性不高，队伍也不稳定。这些年轻人一旦离开，可能很多设备都运行不起来，所以他们也是我们要留下来的人才。如果林老师到了电脑修理技术岗，他的职称可以转到偏物理或电子的职称。如果他不愿意，也可以象华英雄这样做行政助理。”
夏老师说：林老师肯定不答应，他以前被调动过来过去已经很多次了，现在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你们又要换他的岗位。你们的问题是解决了，但是他又要去面对新问题。按你们上面的话来判断，根本不知道一个仪器管理员的重要。你们以为那些年轻人值得要留下来，林老师就不值得了吗？他懂的技术不见得比年轻一辈的要少。象拉曼光谱仪，小文是管得很好，但是有一些数据确实是测不出来了，或许是仪器的老化，但也可能是林老师的技术上有特长。最好还是问一下林老师的意见，否则他不高兴了又不知道出什么问题出来。
11点18分林伸了一个懒腰，窗外三个漂亮的收拾了包包正在离开，寓意是聚散有时。或许自己一生都能够在重点实验室里做管理，或许有一天真的要离开。但人生无常态，很多同时期的老师大多也调整到了机关的新岗位，做得也相当不错。除非有一点，林就是死赖着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