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以武犯禁!
修炼武功,就会拥有力量,有了力量,就会拥有胆量。
习武的人多了,漠视法度的人也就多了。
如今的中华大地,普通的百姓们已经感受不到朝廷的威严,世人接触最多的,最受敬畏的反而是林立在各个地方的武林门派。
这些武林门派,习武修身,以武恃强,在各自一方立起传承,颇有几分据地称雄的意思。
随着各个武林门派的武功强弱不同,人数多少不同,这些门派便有了大小之别。
又随着门派理念不同,传承不同,这些武林门派行事方式也是大为不同。
有的武林门派热衷于行侠仗义,惩恶扬善,因而受人敬仰,但也有的门派却是依仗武力肆意妄为,所以饱受世人恐惧。
渐渐的,武林的门派又有了正邪之别。
虽然武林的门派有大有小,但习武之人,往往自视甚高,谁又甘心屈居于他人之下,所以武林中因名利引起的争斗层出不穷,正邪双方都不例外。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大小小武林门派在血雨腥风的争斗中不断更迭。
环顾当今江湖,无数的门派之中,有四大势力相互割据,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第一势力,是千百年来武林所公认的正道领袖——少林寺!
第二势力,是数百年来与少林寺同为正道领袖,地位不让少林寺之下的——武当派!
佛门第一的少林寺与道教之首的武当派,历史悠久传承不断,更延伸出无数个小门派,若细细论之,天下学道修佛之人,有近半的人都与这两个门派有传承的渊源。
故此,两派威望之高,再无第三派能及。所以少林武当被誉为天下武林之中的泰山北斗。
武林正道之中,论起势力浩大,紧随在少林武当之后的,便属——五岳剑派联盟!
以五岳为名,嵩山派,泰山派,华山派,衡山派,恒山派,这正道后起之秀的五大剑派在百年之前组成了五岳剑派联盟。
五岳剑派一经崛起,便光芒万丈,势不可挡,五岳中各个门派本就是各有奇功绝艺,高手云集,一经联盟之后,五个门派更是守望相助,实力倍增。
不过短短数十年的功夫,五岳剑派即凭着门下无数武道高手与横跨中原腹地,纵横大河上下的地势之利,渐渐成了江湖上的第三大势力。
近年来,五岳剑派在盟主左冷禅的领导下,发展的好生兴旺,竟是渐入佳境,隐隐有与少林武当鼎足而立的气势,当真是后来者居上,令人不可小觑。
江湖上的四大势力,以行侠仗义为名的正道则牢牢占据了其中的三个位置。
而现今的武林中最后一大势力‘日月神教’,却是一个恐怖的邪教。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日月神教意图称霸武林。凡是与它作对的,都遭到了血腥残忍的屠杀。
正道诸派为了武林的安危,一直与日月神教作对,双方百多年来连连大战,都是死伤惨重。
但即便如此,日月神教依然以一派之力,硬抗天下群雄,始终屹立不倒,至今依然是武林中的头号势力。
其实五岳剑派最初之所以结盟,最大的原因便是为了对付日月神教。
可是日月神教人多势众,高手众多,这些名门正派虽各有奇功绝艺,但真的斗起来却是往往不敌。
而到了如今,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更有“当世第一高手”之称,他的名字叫做“不败”,果真是纵横天下,未曾败过,在他这般惊天动地的武功带领下。
日月神教更是如日中天,势不可挡。
正道胜利的希望,却是更为渺茫了。
渐渐的,
在对日月神教的畏惧与仇恨之下。
日月神教被冠上了‘魔教’的凶名。
能够这般令世人恐惧,可见日月神教凶残到了何等地步。
西湖梅庄的四位庄主,就是日月神教的人。
日月神教对外凶名卓著,对内也是教规森严。在上下尊贵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制度。
黑木崖是日月神教的总坛所在,也是教中的圣地。
总坛的使者自然比各处分坛的人要尊贵很多。
梅庄四位庄主虽然也是武道的大高手,但从日月神教教内的身份来说,还比不了黑木崖的使者。
梅庄的几位庄主,见杜白年轻气盛,傲慢无礼,看起来又不懂半点武动,本来是不大瞧得起的,可是杜白拿出的那块黑木令牌实在是非同凡响。
这位黑木令牌代表着教主的权威,本就是高高在上,不容任何质疑。
更何况当今的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宠信奸佞,锄除了教内的不少老教徒,梅庄四位庄主对此心灰意冷才选择领取了一个秘密的任务,从此隐居西湖。
杜白表明黑木崖使者的身份时,梅庄的几位庄主还能自持身份,维持几分武道高人的风范,但是这黑木令牌一出,有如神教教主东方不败当面,梅庄的几位庄主立刻被吓破了胆子,再也不敢在杜白面前放肆。
梅庄大厅之内,杜白高居上座,看着黄钟公战战兢兢的在一边弯腰行礼,心中不免有几分感慨。
这就是情报的重要性了。
有了笑傲江湖一书,杜白对日月神教有着极为深入的了解,他用三个月的时间来精心谋划,伪装入教,费尽心思的仿制了一块黑木令,为的就是今时今日。
一块小小的令牌,就能让日月神教的一众高手俯首听命。
这种事情听来可笑。
但在教规森严,刑法残忍的日月神教里,一点也不可笑。
违背了黑木令牌,就等于违背了教主的命令,就等于背叛日月神教。
得罪了一个人,最多就是一个死,但是得罪了日月神教,那可是比死还要残忍的多。
江西于老拳师得罪了日月神教,他一家二十三口,被活活地钉在大树之上,连三岁孩儿也是不免,哀嚎了三日三夜。
济南府龙凤刀掌门人得罪了日月神教,在他儿子大婚,宾客满堂之际,被日月神教的人强闯进来,并无比残忍的把新婚夫妇的脑袋双双割下,放在筵前,说是贺礼;
汉阳郝老英雄得罪了日月神教,在他七十大寿,各路好汉齐来祝寿的时候,不料给日月神教的人悄然埋下炸药,那一场惨烈的爆炸中,不知道炸死了多少英雄好汉。
日月神教作孽太多,受害者无数,近年来更惨的还是嵩山派一个姓孙的高手,他被日月神教砍了双手双脚不算,两眼也给生生的挖了出来,
江湖上的人一想到那孙高手的两个眼孔,变成两个窟窿中不住淌出鲜血的凄惨情形,谁不害怕。
就是日月神教的自己人对此种种残忍报复也是心有余悸。
杜白端坐了大厅之上,他不说话,黄钟公也不敢开口。
杜白喝茶喝的很慢,因为他懂得沉默的力量。
一个人在面对无法抗拒而又能够致命的力量下,心绝对要比平时跳的快。
这就是恐惧。
杜白拖得时间越长,黄钟公的心跳的也就越快,也就越恐惧。
没有任何人能够在恐惧之下维持冷静的思维。
杜白就是要让黄钟公的心乱起来。
盏茶的时间,慢慢的过去了。
黄钟公头上渐渐渗出了一层冷汗,脸色也苍白了很多。
杜白见火候差不多了,也就轻轻开口,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笑容:“黄钟公,我曾听闻你是乐理高手,想来雅量高致,杨大总管托我问你一句,不知道你是怎样看待他的?”
黄钟公闻言一惊,眼神精光猛地涣散,头上的冷汗密密麻麻的,又多了一层。此时他心中倍暗不安:
黑木崖的杨大总管,自然是杨莲亭了。
黄钟公也不知道为什么,近年来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很少露面,教中的大权,都被一个叫杨莲亭的年轻人给独揽了。
这个杨莲亭年纪轻轻,才二十来岁,武功低微,又没有什么本领。可是偏偏东方不败对他非常宠信,一切教中事务都让他处理。
日月神教中的人对此十分的不解。暗自猜测杨莲亭会不会是东方不败的男宠,所以才被这样的宠信。
只是东方不败身为堂堂天下第一的高手,为什么会沾上娈童这等腌臜脏事,日月神教的人也倍感难堪,所以教中知情之人,谁也不提。教外的人也不了解内情。
但在背后,日月神教的教众对杨莲亭都是万分鄙夷的。
黄钟公虽然隐居西湖,但他交友众多,也曾听闻杨莲亭倒行逆施,在教中作威作福,将不少反对他的教中老臣斥革的斥革,害死的害死。现在几乎已经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
若不是限于教规森严,东方不败武功太高,早已有人起来造反了。
一念想到这里,黄钟公更加心惊胆战,近年来教中的老兄弟被杨莲亭害死了不少,难道今天轮到老朽了吗?
越是惊惧之下,黄钟公对杜白越是恭敬,他再度一拜:“大总管日理万机,为神教殚精竭虑,属下自是万分敬佩的。”
杜白听着黄钟公言不由衷的一句话,冷淡的脸色微微一动,居然慢慢笑了起来:
“教中的马屁我听多了,就你黄钟公说的最不真诚了,想来是你老隐居在西湖太久,不懂得礼数了。”
黄钟公老脸一红,心下暗骂,就你这毛头小子也懂礼数。也是他万万不敢将这句话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赔笑道:
“尊使说笑了,属下对大总管是由衷的敬佩,万没有半点不敬之意。”
“好了,乱世当用重典,杨大总管初掌大权,当然要以重法立威,可是大总管的一番作为被教中奸佞之人利用,导致这些年来名声越来越差。你不知其中究竟,我也不怪罪你”
对于杜白的话,黄钟公根本不信,教中最大的奸佞之人,舍杨大总管还能有谁。
杜白见黄钟公的表情,便知道他不相信,不过杜白也不介意,继续阴仄仄的说道:
“黄钟公,你懂得急流勇退,想来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杨大总管想要让你办一件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啊?”
“大总管但有吩咐,属下无不从命。”
黄钟公看了一眼杜白,心下暗道,你都请出黑木令牌了,老朽哪敢拒绝。
杜白哈哈一笑,大叫一声:“那好,大总管要你七弦无形剑的修炼秘籍。”
啊?
黄钟公吃了一惊,万万没有想到杜白竟然会提起这等强人所难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