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宁亦文道。
“帮你便是帮我自己,无需多言,对了,怎不见卫东在你身边?”那男子忍不住地询问道。
“我派他去查些事情,约莫着明日便有线索了。”宁亦文应声,看那态度似是不愿意多谈。
那男子见此倒并未曾追文,似是想到了什么,复又开口问道:“先前寿宴上的事,你可有调查清楚?
那宁丹之事,怎么都透着一股子怪异,还有宁心雅的行踪,你可知道?”
提起此事,宁亦文稍微有几分放松地心情又变得复杂起来。
别人不知,他又怎么会不知。
宁心雅先前之所以在一众贵女中脱颖而出,便是因着手里拿了宁墨的诗画。
而现在,这件事情,竟在如此微妙的情况下被推了出来。
若说此事不是有人在从中作梗,宁亦文是不信的。
但是宁涵还好宁墨?
只要一想到宁丹同宁心雅此事,会与他们有关,他便气不打一处来,府中各房之间的龃龉他不可能不知道。
作为一家之主,他乐意看到此画面。
但若是因着内部争斗,将宁国公府的颜面损伤,那便是他决计不允许的。
是他太过纵容大房的人吗?
才会让他们无法无天到如今的地步,似是丝毫未曾将他放在眼里。
“此事正在探查中。”宁亦文眼中的怒火中烧,语气尽量克制地开口。
“到底是你的家事,我不便插手,但有句话,我需提醒你。
有时候你越是觉得不可能的人,怕是最有可能。
宁涵的脾性可不像会做出这类事的人,即使他在朝中与你政见不和,或者对宁国公的位子有想法,但依着我的了解,不像是他会做的事。”那男子分析地开口。
话落,便暗中观察着宁亦文的反应。
“我心中有数。”宁亦文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
“时辰不早了,我便先回去,所你得到有用的消息,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那男子十分好脾气的开口,并未像以往一样,出声调侃。
“嗯。”
随即,一个人影快速闪出。
宁亦文自他离开后,便一直保持这同一个动作,直到门外响起吴管家的声音。
“进来。”宁亦文伸手按压了下眉心,淡淡地出声。
“国公,这是老奴去厨房拿的膳食,还请您多少吃些。”吴管家提着双层食盒,走了进来,开口禀告。
“嗯,放那吧,你有心了。”不知是否是因着身心太过劳累的关系,此时的宁亦文倒比平日了少了些距离。
“国公客气了,都是老奴应该做的。”吴管家面色如常地道。
他的话落,宁亦文并未开口,而是定定地看向他,似是想将他看透。
过了一会,宁亦文才收回目光,语气似是询问地开口:“最近大小姐,可有何动静?”
吴管家是聪明人,又在宁亦文身边伺候的有些时日,自是最能明白他口中说的便是大房的宁墨小姐,忙低下头,语气恭敬地道:“大小姐并未有何异样,自从参加宫宴回来,便整理日待在府中,吟诗作画。”
“可有人来找过她?”宁亦文接着问道。
“并未,偶尔大小姐会去找宁煜少爷,检查他的功课。”吴管家作势思索了下,出声。
“嗯,本国公知道了,日后该怎么做,你可明白?”宁亦文面色无波的开口,那双眼睛紧盯着对面的人,似乎只要他有稍微的不寻常之处,便会令他万劫不复。
吴管家背脊一寒,身子忍不住地僵硬起来,小心翼翼地保证道:“是,老奴明白。”
“嗯,虽说内宅的中馈交给了大房,但若有任何的异样,你必须都同本国公讲。”宁亦文这次的话,便较刚刚过于直接。
许是大权在握之人的通病,丝毫不加掩饰。
“是。”
“下去吧,今日之事,且莫要和任何人提起,你在我身边如此之久,下边的人也应该培养出几个心腹了。”宁亦文提点地出声。
“多谢国公。”
吴管家一直保持躬身的动作,退了出来。但在转身的瞬间,谁也未曾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
墨染阁。
宁墨正在看君煦传给他的纸张,许是怕他人交代不清楚,君煦将楚衣的病情写在了纸条上,吩咐人给其送来。
纸张上的字迹笔走蛇龙,一笔一划都刻画着主人的精致,但此时的宁墨却无心欣赏。
秋蓉看着她愈发沉怒地脸庞,犹豫再三,还是关切地开口:“主子?可是发生了何事?”
宁墨反复看过之后,便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了秋蓉。
“这?果真是毒吗?”秋蓉不可置信地出声,素手似有些发抖。
那纸张上明明白白写着,楚衣是因着体内有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
此药物,一般的大夫几乎查不出来。
前期沾染后,并未对身子有何影响,但越到后期,便会精神紊乱,情绪波动较大。
所是常年服用,再也回天无力。
如此说来,给楚衣下毒之人怕是墨染阁的人。
“主子,你怎么看?”秋蓉脸色稍显苍白地询问。
“这类药物依着君煦的意思,怕不是直接服用,而是因着每日接触所致,楚衣自来了墨染阁,所需用度从不假他人,都是由着你们去做。
但恰巧便是在此环节发生了错误。那便是这毒在一开始便已经在墨染阁了。
只不过阴差阳错的被楚衣歪打正着。
显然此人是冲着我来的。”宁墨细细地出声。
而后又紧接着道:“当务之急,必须查出源头,此毒到底是在何处。”
秋蓉点了点头,声音里有几分懊恼地开口:“都是奴婢医术不精,若不然也不必等花大夫明日特意过来了。”
“你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学到如今的地步已然是不错,此毒不长出现的东临地段,你无法辨认实属正常。”宁墨安慰道。
“主子,世子说,这类毒,曾在北狄出现过,你说会不会是?”秋蓉意有所指地道。
但还不等宁墨开口,便又自言自语道:“不对啊,她可是早就死了。”
若是她,楚衣不会在如今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