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墨之所以如此吩咐,一来两房都不是省心的,一来是因为此时并不是好时机,她的爹爹刚入官场没对久,本身便根基不稳,若此时,再因管家之权落入娘亲手中,难免造人眼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尤其在现在三国即将到来,再加之背后的王爷正虎视眈眈盯着宁国公府的一切。
她虽然不惧怕,但是她却是不能冒险。只是她到底低估了她们想到争权夺利的野心。
宁国公府,是夜。
原本即将入睡的宁墨被一阵嘈杂声生生影响,简单的将外衣穿上,还未等她往外走,便听到冬瑶脚步极快,神情焦急地走来。
“小姐,外头出事了,现在国公已经下令让府中的侍卫加大对院落的搜查。小姐不如去前院看看。”冬瑶急忙出声启禀。
“发生了何事?”宁墨秀眉微蹙,开口询问。
“是二房的王氏,说有贼人将她的贵重首饰和银钱偷走了。正满院的严密搜查。”冬瑶将经过大致说了说。
宁墨闻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仔细思索,复而玩味地开口:“只怕不是进了贼人,走吧,今晚又得热闹了。”
而后吩咐夏霜将陈蔓看顾好,随即带着冬瑶往前院走去。
刚到正厅,便见已经聚焦了府中各房的人。徐氏早在宁墨出现的那一瞬间便看见了她,不着痕迹地冲她招了招手。
宁墨悄无声息地走到徐氏身边,轻声开口:“娘亲。”
她的行为举止虽轻的不能再轻,但是却耐不住别人的紧盯。
“府里如此大的动静,大小姐仍能拖到现在才来,不知是所谓何事啊。”王氏故意调高音量,惹得其他人纷纷瞩目。
“二婶说的哪里话?无非是姨母家的表妹年龄尚小,墨儿不放心,多嘱咐了几句,这才略慢了几步,二婶倒是有心了,在自己丢了如此贵重的东西下,还能分出心思关心墨儿的迟来。”宁墨扬起一抹笑意,语气特意加大了关心二字。
王氏一噎,脸色涨的通红,她本来想将宁墨多多少少拉进去,没有想到,刚开口,便被她四两拨千斤的还回来,她果真是小瞧了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大小姐。
“娘亲无非是担心贼人伤了大姐姐,正所谓关心则乱,还请大姐姐不要见怪。”王氏一旁的宁丹娇俏地开口,语气里皆是撒娇讨好之意。
“怎么会呢?能得二婶的关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都是一家人,丹儿如此说,倒显得生疏了。”宁墨强自压下想要吐槽的心,柔声道。演戏,谁不会呢,但其实她一直很好奇,宁丹那些自小到大的弯弯绕绕是从何而来,她倒是比王氏更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宁丹闻言,嘴角的笑意顿时僵住,刚要开口反驳,便听上首的宁亦文语气淡淡地开口:“墨儿说的对,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两姐妹年龄相似,日后要多多相互扶持。”
宁墨低头做出一副受教了的模样,恰好掩下眼中的讽刺之意,宁亦文的如意算盘打的真好,他的意思宁墨明白,无非是想她和宁丹共同为宁国公府的荣华努力,她倒要看看,他是否还有命能活到哪一天。
不大一会,身穿一身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疾步走进来,他便是自冯管家被杖毙后,重新调上来的吴管家,行事周全,稳住,有分寸,倒是很快得宁亦文的看重。
只是宁墨每次看他,总觉得看不透此人,总觉得他此时的出现,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老爷,侍卫在墙角抓到了一个人,只是…”吴管家欲言又止地开口,神色颇为纠结。
“说,吞吞吐吐地成何体统!”宁亦文语气森然地道。
“是,那人承认他是私自进府,但是却不承认他有偷盗二夫人的东西,在侍卫的威逼利诱下,他才堪堪承认,他来是过来找萱姨娘的。”吴管家事无巨细的开口。
“放肆,哪里的无耻刁民,竟如此污蔑于我。老爷,你可得为妾身做主啊。”还不等宁亦文说话,萱姨娘便冷声呵斥,随即眼中蓄满了眼泪,神情款款地望着宁亦文。
只是她的模样,在明眼人的眼中,倒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宁亦文冷冷地看她一眼,开口吩咐:“将那人给我带过来。”
萱姨娘瞧见宁亦文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而又听到他的话,那原本我见犹怜的脸庞,刹那间煞白。
王氏紧盯着这边的动静,见到此情景,暗道痛快,就凭她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姨娘,也敢和自己争夺这宁国公府的管家大权,真是自不量力,她且等着迎接自己送她的这份厚礼吧。
侍卫们效率极快的将那被抓之人,动作粗鲁的拖上来。
只见那男子原本的衣衫上皆是血迹,整个人被扔在了地上。
“抬起头了,事到如今,本国公懒得与你废话,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宁亦文眼神凌厉的射向底下的人,语气虽淡,却让人听出了威胁之意。
那男子似是用尽的全力,才复而抬起头,倒是先并未回答宁亦文的话,眼神四处查看,待看到萱姨娘后,神色才逐渐欣喜,急忙道:“萱儿,你救救我吧,我都是为了看你,才不慎被抓。你快告诉他们我并未偷窃。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大胆,请你说话慎重。我根本在此之前都未见过你,你何须如此污蔑我。”萱姨娘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强自迈出一步,开口怒斥、
“你…萱儿,你怎么会这样说,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为了你,我倒现在仍然未曾娶妻,而且就在两个时辰前,我们还在一起谈天说地,回忆往昔。你怎么能如此无情。”那男子越说声音越大,似是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且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够了,你有何证据。”宁亦文脸色沉沉地出声。
他虽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但却吓得那男子一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