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墨看着君煦一系列的熟练动作,惊的睁大了双眸,急忙焦急脱口而出:“寒舍简陋,请世子慎重。”
“墨墨,不必担心,自小父王便将我扔进了军营,什么条件我都能适应,而且,这里,甚好。”君煦瞧着女子呆愣的模样,嘴角泛起笑意,却佯装开口。
“你……”宁墨竟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天气已晚,墨墨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君煦嘴角的笑越发明显,姿态优雅的往侧厅走去。
珠帘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宁墨无语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想着今晚自己怕是睡不着了。果真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懊恼地撇了撇红润的樱桃小嘴,用被褥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翻了翻身,寻了个最舒适的方式。
“墨墨,你睡不着吗?”距离宁墨不远处的君煦,出声询问。
随即不等宁墨回答,便紧接着开口:“那我给墨墨讲个故事。相传三百多年前,当时还是杨氏统治时期………”
低声悦耳的嗓音缓缓响起,伴随着君煦一字一句的开口,宁墨渐渐正色起来,认真的聆听。
良久,自内室传来一阵极浅的呼吸声。
“晚安,我的墨墨!”君煦压低声音的开口,随口心满意足地合上双眼。
屋外的雨滴仍不遗余力的敲打着窗沿,狂风一阵阵地袭来。而安静的室内,两道呼吸声交叠。
婉沁苑。
吱呀一声,门口传来声响。
林婉一身淡蓝色长裙,乌黑的头发简单地梳了个凌虚髻,脸色虽有些苍白,但却格外透着股柔弱,此时她坐在铜镜前,不疾不徐地整理着脸上的妆容。
“你来了。”林婉头也不回的开口,声音温柔。
仿佛过了许久,门口的人才淡淡出声:“你不惜冒着被国公发现的风险,特意传信于我,到底所谓何事?”
“怎么?现如今连你也不愿意同我再说话了吗?”林婉转身,露出希翼的眸光看向来人。
冯管家叹了口气,往前走了到圆桌旁,声音透着几分怅然出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也知大哥和博儿于我而言,终归是不同的,他们出事我难免忧虑过重,这才做出些过激的行为,我已经知道错了,只是国公那里早已恨我入骨了。”林婉愧疚地出声,拿起手中的帕子轻轻擦拭了眼角的泪花。
“你也不必如此想,等过些时日,我会适当的向国公求情,再加之你好歹还有心雅小姐和宁琪少爷,我想国公会原谅你的。”冯管家安慰出声。
“如此那便先谢谢你了,阿真。”林婉作势抚了抚身。边说边向着冯管家的方向走去。
冯管家身子一僵,愣愣地呆在那里,‘阿真。’多少年了,多少年不曾听到她如此称呼自己。
他同她一起长大,曾经他下定决心,等她及笄,自己便倾尽所有,定要娶她为妻,却不想她遇到了宁亦文,从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他的梦破碎了,她再也不是自己能肖想的人,而后宁国公府招揽下人,自己无意间看到,便鬼使神差地报了名。
这一晃都几十年过去了。
冯管家思绪飘远,待他回过神来,便瞧着林婉递给他一杯茶。。
“这是我之前特意存的碧螺春,你尝尝看,我的泡茶手艺退步了没。”林婉饱含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双眸透着像儿时那般依赖,似是要溢出来了。
冯管家轻抿薄唇,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咬了咬牙,一股脑地接过,饮了下去。
恰恰因此,错过了林婉嘴角露出的诡异笑容。
次日,墨染阁。
“小姐,你醒了。”夏霜语气轻快,对着床上的宁墨出声。
宁墨双眼似有一瞬间的迷离,下意识地往侧室的方向望去。
“小姐,你在找什么?”夏霜顺着宁墨的方向看去,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你进来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同以往不一样的地方。”宁墨想了想,试探性地开口。
“不一样的地方倒是没有,只是小姐今日较以往睡得有些久。”夏霜摇了摇头,神色如常地出声。
宁墨一怔,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重生后,自己的睡眠一向不好,即使是在睡梦中那些过往的画面每每都压的自己喘不过来,而昨日却再也未曾出现过那种感觉。
是因为他吗?想着心跳竟不受控制地加速,收回思绪,忙转移视线,快速地起身收拾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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