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方正扭过头喝道。
当文亮靠近的时候，方正就察觉到了，自从修为突破以后，基本百米内的风吹草动都躲不过方正的察觉。
刚开始文亮到湖边的时候，方正只当是这是一个恰巧经过的学生，所以不作理会；但偏偏文亮停了下来，而且鬼鬼祟祟的躲在一块大石头后，就由不得方正不警惕了。
虽然这十八式散手在方正眼里并不是太珍贵，但是偷艺这件事，无论是发生在哪个流派身上，都是一件让人无法容忍的事情。
文亮吓的脑袋一缩，心中却更加欢喜，他现在离方正还有二十来米呢，还背对着方正，就这样就能被方正发现，岂不是说方正真的是隐藏着的大boss？
从石头后面一步步的挪了出来，文亮挤出了一丝笑容：“方老师！”
既然已经确定让方正做家教，那么对于方正的基本信息，文亮还是知道的。
“哦，是你啊。”方正的脸色缓和了许多，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文亮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他在家的时候，对这种情景也曾经想象过，而且还制定了好几个应对方案，从而来打动方正，然后顺利拜入方正门下。
这些方案包括跪地恳求、言语打动、展现天资等环节及组合，但是真当面对方正的时候，文亮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我……我……”文亮有些嗫嚅的走到方正面前，偷偷看了看正在练着的吕帅，眼里掩饰不住的羡慕，别看文亮心里各种中二想法，但现实中他却是个乖宝宝一样的高中生。
终于，文亮鼓足了自己的勇气，指了指吕帅：“方老师，我也想练武。”
一句话说完，文亮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样，一下子就瘪了下来，直接垂下了头。
“练武的话，你可以去学跆拳道、空手道啊。”方正饶有兴趣的看着文亮，没想到家教的孩子竟然还有这么一面，而且还直接上门。
要是一个真正的中二少年，指不定就会一手指天一手踩地，大吼一声：我欲振兴国术，蛮夷技击之术，小道尔，吾不欲也。
不过文亮终究是没有那么中二的，有些腼腆的说道:“我看了你前天晚上打小偷的视频，你很厉害，所以我想跟你学。”
好诚实的孩子，然而诚实并没有什么卵用，微微摇了摇头，很直接的问道：“我为什么要教你？”
文亮哑然，他确实找不到一个让方正教他的理由，之前所谓的天资什么的，都只是他自己安慰他自己而已。
“哦。”文亮低沉的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准备走人，找个偏僻的地方默默自己的伤口。
毫无疑问，又一个少年稚嫩的心，被伤了。
“老方，为什么不教他？”吕帅一个动作打完，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有些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要教他？”方正反问道。
“我你都教了，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啊……”吕帅有些开玩笑的说道。
方正的脸色有些严肃：“感情你压根没怎么看重这套拳啊。”
吕帅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方正那张严肃的脸，吕帅心里有些发慌，急忙赔笑道：“没有没有……”
其实吕帅心里还真有种这样的想法，毕竟他刚开口让方正教他，方正就答应了下来，所以吕帅觉得这拳法不算什么。
吕帅也不想想，现代能有多少拳法，能够一击将人打飞四五米？
“授武，不是随随便便就传授出去的，资质、毅力什么的就不说了，首先要看一个人品性，如果你不是跟我认识了这么多年，我了解你的为人……”看着吕帅要辩解的样子，方正摆了摆手，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正突然有种索然无味的感觉：“放古时，想要学武，都要先从跑腿的杂役做起，等确定品性了，才会传艺……”
“我也可以先跑腿！”正准备走的文亮，扭过头来，有些坚定的说道。
方正看了文亮一眼，没有说话，不是每个人都有跑腿的资格的。
“今天就到这里吧。”方正扭头看了吕帅一眼，吕帅脸上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让方正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果然，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没有人会去珍惜！方正心里感慨道，这种感觉，在对比洪天易毕恭毕敬的态度后，就更加明显了。
不过方正是个很守承诺的人，既然答应教会吕帅，那么教完这十八式就是肯定要做的，无非就是教完了事。
至于文亮……
方正看了文亮一眼，有吕帅这个前车之鉴，方正也熄了教人的热情：“我不需要跑腿的。”
文亮咬了咬嘴唇，有些倔强的看着方正。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文亮倔强的眼神，方正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有点像弟弟中二时的样子？也不知那个混小子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明天早上六点半开始，你也来湖边站桩。”方正淡淡的开口，在文亮惊喜的眼神中，很淡定的说道：“晚一分钟，以后你就不用提这件事了。而且，什么时候教你东西，看我心情，也可能永远不会教你。”
“谢谢方老师。”尽管如此，文亮已经很开心了，身上洋溢着属于年轻人的朝气与活力。
摆了摆手，方正扭头说道：“老吕，我准备上午去找个住的地方，学校周围有什么合适的地方吗？”
反正早晚都要搬出宿舍另起炉灶，正好今天上午也没啥事，方正就动了心思。
“学校周围啊，好像没有特别合适的地方。”吕帅想了想，苦笑着摇了摇头：“咱们学校出租的地方，你也知道，都是给小情侣们和考研的学生住的，不太适合长期租住。”
方正不考研也没上学，要是准备租房的话，肯定是准备长期租住了。这样的话，在学校租房就有些不太合适了，校区内的房子不太适合生活。
“方老师你要租房啊？”听到方正的话，文亮的眼睛亮了起来，热情的介绍道：“我们家对门的大爷要去美国去了，房子舍不得卖，所以准备出租出去，方老师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过话说完，文亮就有些后悔了，紫苑小区再怎么说也是别墅区，以方正还要兼职做教师的生活水平，恐怕也是租不起的吧。
方正倒是真的感兴趣了，当即追问道：“你们家对门？”
昨天确定聘请方正做家教的时候，杜兰也把住址信息发给了方正，那么文亮他家对面肯定在紫苑小区，环境什么的绝对不会差劲。
“对，就在我们家对门。”看着方正感兴趣的样子，文亮有些弱弱的问道：“方老师，你真的准备去租啊？”
“合适的话，就租下来呗。”方正耸了耸肩：“等过一会儿我去看看，行的话，以后没准就是邻居了。”
能和方正这个大高手做邻居，文亮倒是很高兴，唯一担心的就是租金的问题。
“咕咕……”文亮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看着方正和吕帅扫过来的眼神，文亮的脸瞬间红了。
本来在家里早餐就吃了那么一点点，又匆匆忙忙的赶到云海大学到处找人，肚子不抗议才怪。
“你没吃饭就来了？”方正有些讶异的问道。
“吃了一点。”文亮有些不好意思，比划着说道：“我担心来晚了就见不到你们了，所以吃了一点点就出门了。”
“哦。”方正微微点头：“你去吃饭吧。”
“还是等会儿吧。方老师你不熟悉地方，我带你去找到地方了，再去吃饭。”文亮说道，不过话刚一说出口，肚子就继续咕咕的抗议了。
方正感到有些好笑，拍了拍文亮的肩膀：“走，我请你去吃饭，门口有一家包子店做的还不错。”
文亮都热心的表示要帮忙了，方正觉得请他吃顿饭也是应有之义。
可能是没想到方正要请客吃饭，文亮破有些忙不迭的拒绝道：“方老师，还是算了……”
“好了，不就吃顿饭吗？一会儿还要让你带着去租房，就当提前感谢你了。”像文亮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年轻，还是很好对付的，果不其然，方正这么一说，文亮也无话可说了，默默的点了点头。
正好吕帅也觉得没吃饱，三个人就一块去大学门口吃一顿了。
方正和吕帅倒是不疾不徐的吃着，文亮倒是吃的有些急，吃完之后往那里一坐，眼巴巴的看着方正和吕帅吃。
“没吃饱？”方正问道。
“不是，吃饱了……”文亮搓了搓手，不知道怎么开口。
扫了一眼文亮背着的书包，方正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上午有事？”
“嗯。”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文亮解释道：“上午还要上数学课。”
“你先上课去吧。”方正思忖了一下，笑着说道：“一会儿我自己去就行，反正紫苑小区也不远。”
“没事，方老师，我带着你去。”文亮咬了咬牙，坚持的说道：“其实时间还是足够的，只要赶到上午十点到就行。”
说是这么说，但是方正又怎么好意思在这里浪费时间？再加上本身就吃的差不多了，方正干脆直接去结了账，然后打车去了紫苑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