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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一般这种摊位上会有一些新出土的东西,这也是方正走过来的原因。
本来晚上路灯灯光就暗,又有一个遮阳棚挡住光线,摊位上灯光就更暗了,摊主特意在摊位上摆了一个台灯,灯光对着外面。
一来,可以照清楚摊位上的宝贝;二来,可以干扰别人看过来的视线,可谓是一举两得。
方正来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蹲在那里看了,按照规矩,方正老老实实的在一旁等着。
摊位上主要摆放的是铜、铁、玉制品,有些上面甚至还有铜锈、铁锈,玉的上面也都沁着土色,一副刚出土的样子。
仔细的翻了翻,中年男人最后挑了一个铜碗,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用手指指了指铜碗。
“十万。”摊主压低了声音,听着有些嘶哑,就像铁锹磕在地上一样,显然是故意装出来的。
中年男人要了摇头,伸了五个指头,还价五万。
摊主目光凝了凝,随后摇了摇头,这次也没说话,直接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摆了个八的造型。
思索了几秒,中年人点了点头,直接从挎包里数了八沓人民币,然后递给了摊主。
黑市上交易这些东西,为了日后有麻烦,所以交易基本上都采用现金。
黑市入口,自然是有人提供现金的,有一帮人专门做这个的,他们也负责放风、打点警察。
当然,这种事也不是白做的,像中年人递给摊主的现金,每一沓是一万块,但实际上只有九十九张,剩下的一张被抽成了。
而从他们那里兑换的现金,每一沓都被纸包的死死的,纸封口的地方贴有特制的标签。
这么多年来,只要标签没破坏,从来没闹出假币、少钱的事情,所以这帮地头蛇的信誉还是值得信赖的。
摊主检查了标签,没有被撕开的痕迹,连数都没有数,直接扔一边的塑料筐里面了。
见摊主收了钱,中年人也没让摊主再过手包装,直接把铜碗塞到挎包里面,然后起身就走。
等他走了后,方正也有模有样的蹲在了摊位前,直接拿起来了摆在最前面的一个铃铛。
铃铛比鸭蛋大,比鹅蛋小,有柄有舌,上面沾了不少黑漆漆的污垢,与那些表面都是青色铜锈的制品相比,这个铃铛看着就像是现代工艺品。
其实这个铃铛,是摊主私底下收的,据说是清末民初的老物件,这次顺手就带了过来。
满摊位的古董,方正都不懂,也不感兴趣;相反,对于这个铜铃铛,方正还是情有独钟的。
在手里掂了掂,方正目光看向摊主,虽然没说话,但是意思很明白,就是在问价。
扫了这铜铃一眼,摊主压低了声音:“一千块。”
这玩意儿,上面也没有铸造的款识和年份,收的时候对方说是明清的老物件,但说是近些年的工艺品,也有大把人相信。
这个东西收上来,摊主只花了二十块钱。
“五百。”压住心中的激动,方正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很平静。
“成交。”二十五倍的利润,已经让摊主很满意了,立马同意了。
方正查了五百块钱,等摊主确认是真币后,把铃铛往怀里一塞就起身离开了,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看着方正脸上的笑容,摊主的心里就是一跳,难道自己看走眼了?那个铃铛是个宝贝?
没等摊主再细想下去,又一个顾客开始挑挑拣拣了起来,只能把心思收了回来。
走在昏暗的灯光下,方正的心里都快乐开了花。对于古董什么的,他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但是对于一些制式还有流行款式的法器,他可是很熟悉的。
虽然吕祖修道距今过了上千年,但是一些经典的法器模样还是没有太大变化,比如说铃铛形状,比如说尺形,比如说剑形。
所以看到铃铛上刻着几条似曾相识的符文,方正的心一下子就动了,等拿到手后,方正更是确认了铃铛的法器身份。
法器,以法门能够使用的器物。对于修士来说,大部分法器都是以真气驱动的,区别就在于懂不懂法器的左右。
比如说罗盘法器,一般修士就算能够使用它,但是罗盘的指针代表什么意思,就未必知道了。
再比如说符纸,修士都能够使用符纸,唯一区别就在于,有些人能从上面的符文猜出来用途;有些人却压根不知道符咒是什么作用。
这就是法器千万种,术业有专攻。
铃铛究竟有什么作用,方正并不知道,他在确定铃铛是法器后,就收敛了动作,不然的话,万一闹出大动静,比如铃铛放火之类的,就不好收场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五百块大洋收下铃铛,方正还是很满意的,这对他来说完全是意外之喜。
毕竟单单是修士制作法器的心血,都不止五百块钱。要是有人站在方正面前,掏五百块钱让方正做个平安符,方正会一巴掌抽死他,修士劳动力哪有这么廉价?
吕洞宾一生涉猎极广,但是传承下来的都是有关修炼的,除了一些涉及修行的古董,其他的压根就没传承下来。
所以看着路边摊位是摆出来的各种物件,方正表示完全看不懂。唯一能看懂的,大概就是玉了,然而玉的价格方正现在根本承受不住,随随便便就是好几万一块。
沿着摊位走了一圈,并没有什么方正感兴趣又能买得起的东西,当然,感兴趣买不起的东西还是有的。
比如两根手指粗细的野山参,可是补充元气的好东西,被人花了一百万收走了;又比如有家卖老虎的摊位,老虎一身都明码标价卖,虎皮标价二十万,虎鞭三万……方正感兴趣的是虎骨,虎骨入药后可大补元气,可惜方正买不起。
又绕着走了一圈后,实在找不到可以捡漏的东西,也没有再遇到铃铛这种辨识度比较高的法器,方正就不得不宣告他的捡漏之旅,到此结束。
黑市并不正规,摊位也是早来早得,来的早的先挑选地方,别人就会避开;来的晚的,只能去别人挑剩下的地方。
这也算某种公平了。
方正的黑市之旅,以另一种方式在继续着。他往路边一坐,然后找了张报纸,把平安符放在报纸上,然后用刚到手的铃铛压着。
没错,方正是在摆摊,虽然只摆出来了平安符和铃铛两个物件。
至于论道符,则被方正放在了腿上,正准备用它来呼唤周围的修士。
毕竟铃铛和平安符都不是凡物,一般人并不知道它的价值,唯有卖给修士,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换成一个普通人来,看到其貌不扬的平安符和铃铛,指不定连问都懒得问一下,更别提给出方正满意的价格来了。
将一缕真气输入论道符中,方正激发起提前设置好的符文。
论道符是一次性法器,这个一次性指的是使用过程中的不可逆过程,而不是只能使一次。
天地元气本是纯净的元气,但是世界上杂质无处不在,就让天地元气变得浑浊起来,练气就是一个去芜存菁的过程。
纸符加速天地元气流动,但它又没有练气这个“练”的功能,所以杂质就会沉积在纸符上,久而久之纸符的效用就会越来越差,直到最后失效。
感受着周围天地元气的流动加速,方正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安心的坐在路边。
倒是有几个人也在方正面前停留了一下,不过看到方正面前就放着一道龙飞凤舞的符,一个看着最多也就十几年的铃铛,连价格都没问就离开了。
方正也不以为意,对比起当年吕祖装乞丐历练,他这情况已经好上了不少。
生意有些惨淡,方正就直接闭上了眼睛,默默运行功法,开始炼化起元气来。正好此刻论道符也在起作用,周围天地元气比其他地方活跃了很多,坐在这里练气,也没浪费这契机。
看摊主连眼都闭上了,本来还想凑过来看看的几个人,也都不作声的离开了。
洪天易带着两个儿子,在这街道上逛着。两个儿子一个三十来岁,一个刚过二十岁,倒是第一次来鬼市这种地方,对这里都挺好奇的。
以洪家现在的身家,想要买古董,还是很容易的,甚至大的拍卖行里面的东西,想买都能买到。
但是鬼市和拍卖行又不一样,古董随地放,真假凭眼力,对兄弟两个倒是挺有吸引力的。
就在刚才,陆陆续续的砸了二十来万,也就收了两三件比较看好的物件。
当然,兄弟两个更在意的是老父亲,老爹转悠了一圈,除了一根人参外什么都没买,也不知道老爹到底想要什么。
“难道又要无功而返了?”从街尾走到结头,洪天易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随后招呼着两个儿子:“你们先回去吧,我再逛一圈。”
“爸,我们陪着您。”洪真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把老父亲放这么个地方,他们也不放心啊。
“行,再走一圈。”从街头走到街尾,洪天易一只手伸到口袋里,草草的浏览过路边的摊位。
直到路过方正的摊位时,洪天易咦了一下,停住了身子。
正在练气的方正,自然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面前,心中暗笑:栽得梧桐树,引得凤凰来,自己这论道符,少说得引来一两笔生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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