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霉的时候,喝口水都能塞牙缝!”千里颤巍巍的右手死死攥着一张彩票,眼眸之中闪烁熊熊怒火,有着将电视打碎的冲动。
没有中奖!
自己竟然没有中奖!
这可是自己第一次买彩票,怎么可能不中奖?
这是没有道理的!
右手与彩票分离,一旁的玻璃杯被抓起,怒目对着电视,将玻璃杯里的水狠狠灌下。
“啊!”
凄厉的哀嚎在医院传开,引得无数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向千里投递“善意”的目光。
“医生医生!”
“你又鬼叫什么?”
“我要做手术!”
“你不是感冒吗?用得着做手术?”
千里看着身边变身后的美女护士江鱼,哭丧道:“我要给牙齿做手术!”
“牙?牙齿?你烧糊涂了吧?”江鱼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挺直,在千里眼前摇晃,“这是什么?”
“手指!”千里的回答不需要思索,剧烈颤抖的右手指着自己的嘴巴,“我要做手术,喝水的时候,牙缝被塞住了。”
“噗!”
“我是说真的!”
“别闹!”
“我真的是说真的!”
“好了,乖,姐姐去给你买糖吃。”江鱼的右手轻轻拍在千里的脸上,又忍不住“噗”地笑了出声。
江鱼走了,千里眨着眼睛,泪光在眼眸之中闪烁,强忍着没有溢出眼泪。
江鱼走了,他的心里空落落的。
“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老夫信你!”
忽有声音响起,且有身披特护病服的老者缓缓靠近,空气之中来来回回的有着“赌神”正绕梁三尺。
千里突然从座椅上站起来,正视老者,沉声道:“敢问前辈何许人也?”
“小子,老夫的名号并非不可告知。”老者摇了摇头,神秘的笑容悬挂在脸上,“但是,前提是你要自报家门!”
千里一愣,旋即抱拳,大声说道:“小子千里,送卿千里的千里。”
老者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不错!哈不枉老夫昨夜观星,发觉你骨骼惊奇,必是大富大贵之人,将来,定立于九天之上!”
千里觉得此刻的自己是懵懵的,眼睛眨呀眨的,又想捂住。
这老头是哪个病房的?
神经处的门没有关好?
怎么就单单找上了我?
“世人皆是笑我痴,我笑他人看不穿!”老者哈哈大笑,“如是你,天将降大任于你,必要让你活不过十八岁!”
千里很想说自己十九岁的,离二十岁也不远了,可是,这能说么?
只有眼睛眨呀眨的,保持懵懵的状态。
我什么都不说!
我什么都不做!
我看你要怎样?
老者忽然皱眉,左手伸出,拇指在伸直的中指指节来来回回,嘴中更是念念有词。
这就好比演戏,还要来全套的!
千里觉得自己乐了,买彩票没有中奖的不快消失了,牙缝里的疼痛也走了好远,彻底和自己分开了。
一切,好似拨开了云雾,见得青天!
“十九,不,这不可能!绝不可能!”老者死死盯着千里,不见丝毫浑浊的眼眸闪烁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是十九?”
千里看着老者的眼睛,最初若是老者那般的不可置信,之后办事沉浸,似可以永恒的不再清醒。
“帮我做一件事情。”老者叹息,于摇头时闭上眼睛,手中出现一个信封,“出门,一路向东,将此信送往东土,交与唐皇。”
皱巴巴的信封,千里接下了,想着事情,思绪迷混,连老者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喂,你看什么呢?没事吧?”江鱼站在千里身前,晃动右手的同时,吹着香气,“糖给你买回来了,你可别吓我啊!”
千里“哦”了一声,旋即“啊”了一声,懵懵的眼睛盯着江鱼,于偏头时眨呀眨的,且有嘴巴微张着。
江鱼浅浅笑道:“好了,别闹了,喏,真知棒,给你一个。”
接过了真知棒,千里看着一颗真知棒进入张开的小嘴,且与香甜的舌头亲密接触,不觉由喉咙发出“咕”的一声响。
紧接着,捂住下巴,眼眸之中有着泪光闪烁。
江鱼取出刚入口的真知棒,没好气地道:“你又怎么了?”
“吞口水,塞牙缝了。”千里老实交代,表情很认真,“真的塞牙缝了!”
“噗!”
“真……是真的!”
“我叫江鱼,大江的江,小鱼儿的鱼。”江鱼认真道,“我告诉了你名字,你的牙缝就没塞住了吧?”稍顿,“对了,我告诉过你名字的,看来,我被你传染了。”
千里揉了揉牙关,舌头在口中动了动,感觉真就少了牙缝被塞的感觉,点了点头。
点头之后,才把手拿开,牙齿咬了咬,眨着眼睛,笑道:“真神奇!”
江鱼想着要忍住,但终究是没有忍住,笑了出声,快乐的声音荡在医院的每一个角落,好像是娇艳的花盛开,香浓的味道将空气占满。
真知棒的甜,是记忆里的甜,好美妙。
“对了,我答应了的,要把这封信送到东土,交给唐皇。”千里忽然低下头,看着手中皱巴巴的信封,微呆。
东土?
唐皇?
好像是《西游记》啊!
不对,《东游记》吧?
江鱼偏过头,问道:“你要去东土找唐皇?”
“你怎么知道?不对,你知道什么?也不太对,你知道要怎么走?”千里觉得思绪是混乱的,还想说些话的,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看着江鱼,盯着江鱼,紧盯着江鱼,死死盯着江鱼!
“你别这样看着我。”江鱼向后退,“别过来啊!我告诉你,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千里微张嘴巴,只剩下眨眼时的懵,懵懵的,不知所措。
江鱼忽然大笑,捂着肚子说道:“我认识唐皇,你把信交给我就行了,我回去的时候,顺路给他。”
“你认识他?”
“废话!”江鱼说道,“他是我二叔。”
“你二叔?”千里一脸的不相信。
江鱼点了点头,叹息说道:“离开医院,一直往东,走一公里,有一条街,叫做东土街,街上有一家唐阁,老板就是我二叔唐皇。”
千里摇头,又把江鱼盯着,什么都没有说。
“我就是我二叔口中的小鱼儿,在他看来,始终比不过花无缺。”江鱼撇嘴,又收敛,“这下你总应该信了吧?”
千里摇头,却是把信交到江鱼手中,一脸迷惑。
“你又怎么啦?”江鱼很无奈。
“我手机响了。”千里轻声道,“但我觉得奇怪,怎么摸不到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