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除夕夜,这是苏沫儿嫁到林家后的第一个除夕夜,一家人难得地在一起吃团圆饭。
夜幕降临,下人们将灯笼挂上屋檐,侍女们端着佳肴鱼贯而入,偌大的饭桌摆的满满当当的,由林牧领头,带着一家人纷纷入座。
林家兄弟二人带着自己的妻子,站起身先给林牧和林夫人敬一杯酒,说了几句吉祥话。
随后兄弟妯娌之间互相敬酒,推杯换盏间欢声笑语,就连韩凡云脸上都带着笑意,多喝了两杯。
正吃喝着,门外管家来报,说是宫里来了公公,带着皇帝的御赐菜肴。
林牧赶紧领着家眷,走出大厅,在院中接待了管事公公,那位管事公公笑眯眯地对林牧行了一礼道:
“奴才见过林大人,大长公主。这是今年陛下赐下的御菜,望林大人收好。”
“臣,谢陛下隆恩。”
说完,林牧带头跪地朝皇宫的方向跪拜,站起身后,管家立即上前给管事公公塞了一个厚重的红包,公公收了红包,脸上笑容更甚。
说了几句话,管事公公就告辞,带着护卫离开了。
皇帝赐下的菜肴是不能吃的,要放到祠堂,供奉在祖先面前,能得此御赐,是极大的殊荣。
自蜀国开国以来,历代皇帝都会在除夕夜御赐,文官是菜肴,而武官则是美酒。
一家人将菜肴供奉到祠堂,祭拜了列位祖先后,再次回到饭桌上,继续吃饭。
用膳完毕,大家各自散去,林牧不兴一家人围着守夜的传统,还不如早点回了被窝,搂着媳妇热炕头更好。
林墨玉牵着苏沫儿,手里提着灯笼,夫妻二人慢慢走回院子里,天空飘着细雪,林墨玉伸手搂住苏沫儿,用袍子把她裹个严实。
苏沫儿抬头对他笑了笑,手伸过去与他十指相扣,两个人慢慢地走在雪地里,任由雪花落满肩头。
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一道烟火在天空中炸裂,绽放出绚丽的光芒。
皇宫里面开始放烟火了,每一年的烟火都声势浩大,林墨玉笑言:
“沫儿,可想看得清楚一点?”
苏沫儿也笑着点头,林墨玉搂着她的腰,轻声提气,很轻松地就飞上了屋顶,他打了一个响指,用了一个除尘术,将屋顶的瓦片弄干净。
两人牵着手坐下,林墨玉衣袖里的手腕一翻,从乾坤袋里变出了一个白玉瓶,苏沫儿借着烟火的光芒,看清了玉瓶的样子,当即笑言:
“我记得这是竹芋的酒瓶啊!据说永远都装不满,小桃特意给他装桃花酒的,怎的到了你手里。”
“前几日,竹芋告假出宫,要带着小桃回山里小住半个月。这是他送我的新年贺礼,跟他那个不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玉瓶。”
苏沫儿接过他手中的酒瓶子,揭开瓶盖,一股清甜的酒香混合着桃子的香气传来,苏沫儿眼睛亮晶晶的道:
“真是好酒,比醉仙坊酿的桃花醉还要醇香。”
“这是自然,是小桃酿的,她是桃树妖,最会的就是桃子酒。我特意去跟竹芋讨要,他也就给了我五瓶,着实小气。”
“几瓶就够了,又不是要当酒仙,喝那么多酒做什么。”
“娘子说的是,这酒劲头小,适合女子饮用,此等良辰美景,怎能没有酒助兴呢!”
说着,他又翻手变出了两个白玉酒杯,苏沫儿呵呵笑起来,伸手拿过杯子,林墨玉分别给她和自己倒上一杯,二人互相轻碰酒杯对饮。
坐在屋顶上,视线变得宽阔,那烟火就在头顶炸开,看上起极为炫目。
夫妻二人喝着酒,话就多了起来,絮絮叨叨地聊着天,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好笑的,一直笑个不停,一壶桃子酒转眼便见了底。
夫妻二人觉得这样小杯轻酌不过瘾,干脆直接一人一小瓶,直接开喝。最后,酒喝完了,苏沫儿也醉了。
苏沫儿酒量不是很好,但她酒品还行,醉了不会大吵大闹,脸上只是有些微红,变得有些爱撒娇。
林墨玉没有见过苏沫儿喝醉的样子,刚开始没有察觉到什么,等到苏沫儿眼神一直可怜巴巴地盯着他时,他才知道她有些醉意了。
苏沫儿嘟着嘴,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地盯着他,时而歪头看他,时而又露出傻呼呼的笑容。
林墨玉第一次觉得,女人喝醉酒时是如此的好看,他想着,要不要在家里时常放些酒出来。
不过一想到,她如此可爱的模样,会被外人看了去,他就止住了这个念头,还是算了,最多以后把喝酒当作夫妻间调趣的工具。
苏沫儿慢慢地站起了身,突然身子踉跄了一下,林墨玉吓得赶忙伸手去扶她,结果却被她扑进了怀里,一低头,就看见她抱着自己的腰身,一脸得逞的坏笑。
怜爱地捏捏她的鼻子,在唇上落下一吻,苏沫儿愣了一下,砸吧了一下嘴巴,似是在回味一般,然后觉得不过瘾,直接抬头扑上去,对着林墨玉的嘴唇就啃。
林墨玉爱死了她的主动,果然酒是个好东西,醉酒的小娘子也最迷人,最温顺。
娘子如此主动,怎可辜负呢!当下两人便在屋顶激情拥吻,唇齿间流转的皆是醉人的酒香。待到最后,苏沫儿推开她,娇滴滴地抱怨道:
“不行了,我喘不过气来,我不要了。”
林墨玉耳边听得她娇滴滴的声音,瞬时,眼里燃起了火焰,眼中透着猎食猎物的光芒,嘴上温柔的哄劝。
“娘子,既然不要这个,那我们就回屋做点其他有趣的事情吧!”
“有趣的事?好啊!你抱我,我不想动!”
苏沫儿嘟嘴撒娇,手一张开,耍赖似地要他抱。林墨玉自是求之不得,抱起她就飞身下了屋顶,直接奔回院子,回到屋内关上了门。
夜空中的烟火平息了,又恢复了夜的宁静,若站在院中,可依稀听见屋内传来羞人的娇啼与喘息声,若是让人听去,真正叫人难为情。
又是一声尖啸,平民百姓家开始放烟火了,将那羞人的声音遮掩过去,新的一年渐渐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