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以后,清芷快速的扫了在座的一眼。
果真是大家的速度都很快,要是干活也有这么快的速度就好了。
不光老夫人,还有王氏,陈紫楠,陈家坤几个都在。
其他房的主子们倒没有来,一个都没有到场。
清芷不觉得他们并非是不知道,而是老夫人不让他们踏进榕园。
毕竟这事有关她宝贝孙女,所以还是谨慎一点,只有相关的人到场就好了。
“清芷见过老夫人,国舅爷,夫人,姑娘。”
她缓缓行礼,然后直身站好,目不斜视的看着他们。
最坏的打算,便是他们把自己打死,所以,还真的没什么好害怕的。
“清芷,你说说,你都犯了什么错。”
以往总是慈眉善目的笑着,夸清芷的老夫人,此刻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也变得犀利而厌恶。
“清芷不知道,请老夫人明说。”
哪怕是鞭子落在身上,清芷也绝对不会说出,她身为白晋人,是一个错误。
“大胆,楠儿都说了,你竟然还敢说不知道。”
老夫人显然怒不可赦,大声吼着。
清芷做了多年的丫环,很清楚在主子吼了以后,要做什么;所以她双膝跪在地上,但是腰板子依旧挺得直直。
“姑娘所说的,应该就是方才在竹林边,八殿下问我是否是大晋人,我承认了。”
一大群人,明明都知道发生什么事,却非要在这里兜圈子,简直是浪费时间。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现在被戳穿了还有什么好讲,一直留在楠儿身边,你想做什么!”
王氏向来疼爱陈紫楠,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朝代,陈紫楠可谓是太幸福了。
她一想到自己宝贝女儿身边一直待着这么可怕的人,就坐立不安。
“我留在姑娘身边,是听令行事,并非是个人意愿。”
既然他们对自己有猜忌,她又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呢。
而且,这话也没错。
当初买她入府的是老夫人,见她伶俐把她留在陈紫楠身边的也是老夫人,怎么现在就成了全部都是她的错。
王氏被梗了一下,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老夫人,见她没有说话,胆子便壮了一些,继续说道:“放肆,你敢这样说话,要不是八殿下明察秋毫,指不定我们还要被蒙骗多久。”
“对,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再留在楠儿身边,也不能留在府上,以防有变故。”
一旁的陈家坤也按捺不住性子,补充了一句。
倒是一直都很聒噪的陈紫楠,此刻显得很安静,不知道是想不到说什么,还是觉得无话可说。
清芷跪在地上,听着他们对自己的控诉,每一句话都表露着她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女人,隐瞒了身份,想要潜入进来做坏事。
“清芷甘愿受罚。”
她不会承认自己错了,要受罚就受罚,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老夫人其实也拿不定主意,毕竟人是她买回来的,幸好直到现在,都没出过什么大事;但是不教训一顿,她身为老夫人的威严,可就没了。
于是,在王氏和陈家坤两人的话语中,她看着梅姑姑厉声道:“把掸子拿过来。”
“老夫人。”
梅姑姑小声说了一句,见老夫人的态度依旧强硬,才不得不转身到里屋去把鸡毛掸子拿出来。
国丈爷家法伺候的时候,会用上短鞭,二指粗,打在身上有种沉闷闷的痛,要是打多了,会渗血,就好像上次家法伺候陈家齐一样。
而老夫人的家法伺候,则是鸡毛掸子,别看鸡毛掸子没有短鞭那么粗,其实威力不差。
鸡毛掸子一边是黄黑白间隔的鸡毛,看上去如同好斗的雄鸡,也是威风凛凛;而另外一头,是尾指大小的老竹,已经被晒干剥离水分,韧性很强,竹子上缠着一圈圈的细麻绳,拿在手里有一种粗糙的感觉。
拿着掸子在半空中挥舞,可以听到空气被撕裂的“呼呼”声。
一掸子落在身上,谁说伤不了骨头,可是却能痛得让人倒抽气,毛孔全部打开,五脏六腑痛得扭曲起来。
一掸子下去,就算隔着衣裳,也会打出道道血痕,很是恐怖。
“把外衣脱了。”
正值冬天,清芷又怕冷,自然是穿的比较后,老夫人对她也没有手软,直接说道。
清芷也没有狡辩,跪在地上,把穿在身上的外衣逐一脱下来,只剩下一件亵·衣和一件单薄的里衬。
老夫人对她这般自觉的行为很满意,点头对梅姑姑说道:“阿梅,你来。”
梅姑姑神情复杂,手里拿着掸子,不能拂老夫人的意思,只好走到清芷身后,扬起手中的掸子,落在清芷的身上。
清芷瘦弱的身子颤了颤,咬紧嘴唇,一声不吭。
梅姑姑其实并没有使劲,可是捆着麻绳的掸子,就算没有使劲,落在身上,那滋味也不好受;让陈紫楠疼一下,保准她跳起来哭得满院子都是。
“阿梅,我知道你护着她,要不,我换个人?”
老夫人可没这份心疼,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陈紫楠有这般的性子,其他人又怎么可能会宽容大度明事理呢。
“就是就是,我看着梅姑姑要么是没吃饭,要么是偏袒?”
王氏看着心里不顺,添盐加醋的说着。
清芷低着头,闭上眼睛,权当做听不到这些人在说什么。
梅姑姑咬了咬嘴唇,她知道如果她不使劲,后面顶替的人,就更加恨了。
“清丫头,对不住了。”
梅姑姑小声说了一句,忽而加重了力道,掸子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落在清芷的身上,也是清脆的“啪啪”声,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疼痛万分。
几下子过后,被打过的皮肤微微凸起红色的肿块,层层叠叠加在一起,撕破了皮肉,星星点点的血迹由亵·衣、里衬渗了出来。
但是老夫人不喊停,梅姑姑不敢松懈。
清芷依旧闭着眼,咬破了唇,捏着的拳头,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把她的指甲都染红了,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