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闵最怕的就是失责和没资格。
失去了身为侍卫的资格,那么他是什么?
“所以,卫侍卫,请好自为之。”
清芷看着他呆若木鸡的样子,得意的笑了笑,然后伸手拢了拢领口,风灌进来的时候,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早知道就应该围脖给带上。
“以后的保护,也麻烦你了。”
不管怎么样,免费的保镖最好还是别丢失。
将来啊,她要得罪的人,会越来越多。
陈家齐和姜颐萱的亲事,似乎定在十月中旬,这么算起来,连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了。
姜颐萱是她目前为止,遇到的最难缠而且最聪明的人,要是陈家齐乖乖的不弄出什么幺蛾子出来,那么倒相安无事,如果陈家齐按捺不住,弄出什么幺蛾子的话,她就别想安生了。
所以,卫闵的存在,实在是太重要了。
回到竹林边,陈紫楠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离开,好好的一场秋赏会,变相的相亲会,似乎变成了炫耀会,每个闺秀身上穿的,头上戴的,手里拿着的,都是无比贵重的东西,给人耳晕目眩的感觉。
仿佛西梁是那么的强大,每个人都十分富足,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刚才在偏殿那里,和夜非池谈的话,只不过是不懂事的两个孩子胡言乱语而已。
越是贫困艰难的时候,就越是有这么一群人,无视着外面成群的饥民和无家可归的难民们。因为他们是权贵,所以有资格去享受这一切,至于其他人饿的饿,穷的穷,死的死,是他们没本事,不会好好的投胎。
内忧外患的西梁,首先要整治的,正是这一群人。
清芷在一旁看着,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一直风光不已的国丈府,开始出现了困窘的情况,虽然还不明显,但是距离崩析,估计时间不远了。
西梁国君是贤君,他知道怎么治国,但是同时也知道治国的难处。
奢靡的人,都是有能耐的人,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任何一个没用的人可以用得上奢靡这两个字,也许会有富二代,但是钱财和功名总有挥霍完的一天。
这些奢靡又有能耐的人,掌管着整个西梁各个朝政的命脉,想要整治,只能一步步的来。
虽然可以拍军队把这些奢靡只懂得享乐的人全部都抓起来,杀掉或者流放,然后财产平分给难民们,看似很公平,可是……然后呢?
空缺的官位,由谁来接手?
难民们吗,还是饥民们呢?
有本事有才华的难民饥民不是没有,却远远不够。
想要马儿跑,又不给草吃,世上可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所以要从国丈府开始整治,来个杀鸡儆猴,让那些奢靡的人,好好的想想,到底要做出怎么样的抉择。
国丈府倒不倒她不在乎,只是在倒之前,她的事情完成就行了。
只见夜誉之和夜于熠两人都在,怪不得刚才在偏殿那里,只有夜锦容和夜非池两人,敢情是因为其余的两人根本找不到。
两个人的性格都有一点像登徒浪子,所以如果他们想要玩的话,可以把气氛闹得很热烈。
特别是夜于熠,似乎天生就有这方面的天赋,不仅把女孩儿们逗得哈哈大笑,一旁坐着的公子哥儿们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跟着一起笑,一片乐融融的模样。
清芷扫了一眼,并没有多少兴趣,她还在想着刚才在偏殿和夜非池说过的话。
其实那些都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测罢了,到底真相是什么,她也无法判断太多。
她站在一旁,显得有些不合群,但是所有人都被夜于熠的个人魅力所折服,根本没有人会有心思去看一个丫环到底和不合群。
只是不代表一个人都没有。
夜誉之在她来的时候,目光就在她身上打转,到后来甚至抬起头朝着她走过来。
别过来,滚开。
清芷在心里呐喊了一声,但是对于走过来的夜誉之,还是笑着行礼。
这些年来,身为丫环,最无奈的事情,也许就是这些,太多的心里不如意,可是却要扭曲的奉承。
“好久不见。”
“七殿下。”
清芷喊了一声,然后把头压低,看着自己的鞋面,因为怕冷,所以过冬的鞋都是提前准备好的,不仅绣工好看,款式新颖,最重要的是里面有厚厚的一层棉绒,穿上去很舒服又恨保暖。
许多爱美的姑娘,生怕穿上这些厚厚一层棉绒的绣花鞋会导致脚看起来比其他人大一些,所以宁可冷着也要穿薄薄的鞋,对于这种爱美,清芷是完全没法欣赏,也没法理解。
如果一个男人那脚的大小去判定对自己的喜欢,那么根本没有嫁过去的意义。
“你刚才去哪里了,我问了楠儿身旁的额那个丫环,她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殿下有事吗,姑娘在这里,你不需要让我转告,直接和她说就行了。”
如果不是和陈紫楠有关的事情,那么清芷想不到,还有什么是她和夜誉之说话的理由。
“不不,我和她无话可说。”
夜誉之摇着头,男人向来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其实在感情上面,他们比女人更看的清楚,所以迷途的也更少,受到的伤害也更好。
换了说话,男人很清楚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讨厌什么样的女人,喜欢了就算对方不理不睬也甚少会放弃,要是讨厌了,即便做任何事情,也不会挽回心意。
但是女人更容易感动,就算不喜欢,只要对方坚持不懈的对她好,总会有被感动的一天;就算爱的死去活来,也很容易因为一些芝麻绿豆般的小事,最后闹得鸡飞狗跳。
夜誉之便是这种男人,他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所以,你不打算娶姑娘了?”
清芷挑了一下眼眉,如果是的话,她就把夜誉之剔除名单之外,省的以后浪费时间。
“不,我还是想和楠儿成亲,毕竟娶了她的优势很大;但是娶她是一回事,我想和你说话,又是另外一回事。”
论起花心来,女人永远都比不上男人。
“真有趣,不知道我把这些话告诉姑娘,她会怎么做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