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身份和人品,七皇子是最合适的,但是如果楠儿不喜欢的话,我也不想勉强。”
王氏想了想,如此说道,她到底是做娘的,将来这个夫婿自己女儿可是要面对一辈子,如果女儿真的不喜欢,她也不想强迫。
清芷听了,稍稍抬起头看着王氏,老夫人年纪渐大,管理国丈府的实权,也就落在王氏的身上,能管理偌大的国丈府,没有一点手段和魄力是做不到的。
“夫人能为姑娘着想,实在是太好了。”
既然该禀报的都禀报完了,清芷便转身离开,听到王氏在身后悠悠的说着:“楠儿不喜欢,也许是没处过,找个机会让俩人处处,再看楠儿的意思吧。”
听到这么说,清芷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不过脸上依旧是恬淡的笑意:“夫人考虑周到,这也是一个好办法。”
“楠儿这丫头,就是倔,但凡有一点点不顺她的心意,都能闹个天翻地覆出来。”王氏说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忽而眼神一转,口气犀利的问道:“今天在皇后的寿宴上,于家丫头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芷顿了顿,嘴角笑意淡淡。
“是我太笨手笨脚,不慎绊倒菖蒲姑娘,还给姑娘添了麻烦,愿接受任何惩罚。”
王氏看着她,忽而一笑说道:“都说清芷你聪慧,善于察言观色,这话的确不假;在楠儿身边好好伺候,少不了你那一份好处,从这个月开始,月钱给你涨涨。”
“谢夫人。”
从桔园出来,才刚回到芍园,陈紫楠便迫不及待的拉住清芷,着急的问道:“娘都说了些什么,是不是关于我的事?”
清芷看着陈紫楠这迫不亟待的样子,也没有过多的卖关子,直接答道:“夫人问我,你对七皇子有什么想法,我如实禀报了;看夫人那意思,打算过几天请七皇子到府上做客,意在让你们互相熟悉。”
“真的?”
陈紫楠不顾矜持,欣喜的问道,今天钦安殿一遭,那一抹鸦青色的俊雅身影,就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七皇子能来做客,我也替姑娘开心,但是姑娘切记要谨言慎行,听闻这七皇子脾气暴躁,要是一句话不合他心意,也许就……就……”
有一些话,不必说全。
“就什么?”
陈紫楠大吃一惊,连忙拉着清芷的手,力气没大没小,指甲狠狠的掐到肉里去。
“我也只是听说,不敢妄言,不过最后怎么样,还是要姑娘相处了以后,才知道。”
她微微笑着说,可是陈紫楠的脸色却没有先前好看,隐约还有些担忧,如果七皇子真的脾气暴躁的话,那么,她才不要呢。
清芷看着她这般模样,不失时机的继续说道:“七皇子不过是皇后娘娘随口说起,并非是最终决定,况且还有好几个皇子,姑娘你不必着急,好好比对一下再选也不迟。”
“对,我陈紫楠当嫁人中灵杰,怎么能不好好挑选呢。”
陈紫楠说着,从床沿上站起来,来回踱步说着,搓着双手,眼底是奇异的光彩,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颊。
仿佛适婚的皇子们,排成一排站在她面前,任她挑选一般;也正是因为她太兴奋,丝毫都没有注意到,清芷冷漠的眼神。
皇后的寿辰过了以后,就到了八月。
依照往年,都会提前半个月开始准备中秋贺宴。
王氏身为嫡长媳,这种重大的节日,都是由她操持,以往也做的不错,所以老夫人便撒手不管,任由她做主。
只是所有事宜还没有开始,王氏就不慎染了风寒。
“阿娘,你没事吧。”
陈紫楠知道以后,连忙跑到桔园去,不过还没有走近里屋,就被结香挡在门外。
“楠姑娘,夫人有令,她染了风寒,你不便进去。”
听到结香这么说,陈紫楠原本想要迈进去的脚收了回来,不过神情依旧急切,她拉着结香的衣袖问道:“大夫怎么说,阿娘的病严重吗?”
“早些时候大夫已经来看过了,并无大碍,夫人只是觉得身子乏力,有些嗜睡,请楠姑娘不必太挂心。”
“那就好。”
听到结香这么说,她脸上急切的神情,才稍稍放松了一点。
然后她转过身,对一直站在一旁的清芷说道:“你去库房拿上好的官燕,给娘炖点燕窝粥。”
“是。”
清芷点点头,就打算离开,虽然是小风寒,可是到底也会传染,她可没打算在桔园逗留太久,主子要是病了有人伺候着,她要是病了,就只能扛着。
才刚转身,就看到郑氏也来了,她今天穿着襦袄衫,下身是红色的束裙,双眉之间还画了一个花钿。
自从那日在后院和周氏吵过以后,她穿红裙的次数就多了起来,仿佛是无声的宣召着自己的身份。
“见过三夫人。”
清芷稍微屈身,唤了一句,她还要利用郑氏娘家的地位,所以对郑氏还是需要示好。
也许是经过上次的帮忙,郑氏对她倒看重了几分,也微微点头回应,才说道:“清芷,你要去哪里,我们不是要一起进去见姐姐吗?”
清芷看着郑氏,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身后的结香。
结香是王氏的陪嫁丫环,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因此结香在国丈府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半个小主;只是这半个小主,心眼儿不少,想要拉拢她,几句好话可不行,一定要真金白银。
再加上她心思高,夫人的贴身丫环在身份上怎么也比姑娘的贴身丫环高,但是府上的人都敬重喜欢清芷,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
听到郑氏这样说,结香才在一旁笑道:“见过三夫人,三夫人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夫人让三太太和清芷入屋里。”
一旁的陈紫楠听了,有些不解的看着结香,这么明显的敌意,也太少见了。
清芷跟在郑氏的身后,没有看结香的脸色,顺着便跨进屋里。
她不必看结香的脸色,在国丈府,她经营了差不多十年,博得府内上下众人的喜欢,一个小小的结香顶多时不时给她添添堵,起不了太大的实质作用。她不想挑起太多事端,所以结香怎么刁难,也懒得计较。
“姐姐,你身子好些了吗?”
郑氏大步走进去,在床沿前三四步之遥停下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