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宫里便来人宣旨,说是封欧阳俊为镇远王,世袭罔替,留京参政,戍守荒原边境之事由副官李林接任,欧阳安流封为世子,朱悦封为镇远王妃,而对于欧阳落白说是留着她十六岁生辰时一起厚赐。意思是怕皇恩太重,现在的她受不起。
欧阳落白睡的正香呢,被人捞起来粗鲁的套了衣服,拉到门口站了半天,眼睛还没睁呢,就听着细软的声音讲了一堆废话,最后自己啥都没有,顿时一个激灵,醒了。
看到那宣旨的白面公公,一股怒气涌上来,扯过挡在身前的欧阳安流就想往前扑,却被推到一边的欧阳安流捉住了手:“妹妹就不用进宫谢恩了,为兄与父亲母亲去就可以了,妹妹在家安心休养身体就好。”
接收到欧阳安流的示意,脑子清醒了不少,但被人打断美梦的怒气还是萦绕在胸,不由鼻孔哼哼了两声。
欧阳安流挑眉,望向旁边,欧阳落白顺着欧阳安流的目光看去,一箱一箱的东西正在往府里搬,她嗅到了金子的味道,胸腔的怒气登时就消散了,弯了眼朝身旁的朱悦摆摆手:“娘亲早去早回啊!”
欧阳俊轻摆了下脑袋,身后的欧十便上前递给白面公公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公公掂了两下,眼睛都笑没了,“王爷客气,往后小人还多多仰仗王爷。”
欧阳俊笑笑,说不出的高贵威严,“走吧,进宫谢恩。”
欧阳落白一个人吃完早饭,到库房里打开赵易给的十多个箱子过了把眼瘾,就缠着欧十陪她练功。欧十刚当上镇远王府的管家,上上下下一堆事,自然没功夫搭理她。俊一和流一都跟着欧阳安流走了,她只能把流十七喊出来试练了,俊二是个死板的,要他答应陪练估计得磨一个上午,要不就得让欧阳俊给他下个命令。
流十七闪身出来,欧阳落白看到他脸上挂了点彩,疑惑了一会,“昨天晚上被人打的?”她还没来得及询问昨天的战况。
流十七有点尴尬的点点头,把昨晚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语气有些不甘,如果不是俊一前辈插手,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会让那人伤的比他重!
欧阳落白眯起的眼睛光芒点点,“骆凌的暗卫有点本事嘛。”昨天那阵仗,就算是闯皇宫都轻而易举,竟然在骆凌的手上吃了亏也不是她自信,皇宫的守备力量,她入了两次宫早摸得一清二楚
骆凌,比想象中的有意思啊,传言中相貌俊极,却冷若冰霜,生人勿近。啧啧,既然应了这麻烦,怎么也得给他添些趣味才是。欧阳落白眼眸一转,笑盈盈的转身就往门口走,“走,十七,知道你昨晚没打够,小姐我现在带你去打过瘾”
“小姐,你的衣服要不要”流十七是知道欧阳父女关于骆凌的赌约的,他也是个成年男子,自然知道要勾引人首先得从外部形象抓起,虽然小姐怎么穿都好看
欧阳落白低头,看着身上青色的锦袍,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转了方向,往房间走去。
欧阳安流早上把她从床上拎起来之后,直接在她穿的裙子外面套了件男式袍子!她就说怎么有点不舒服!都是昨晚她老爹说要穿的漂漂亮亮的去解毒,说不定就让骆凌一见钟情了,可骆凌那嫌弃的眼神,去他丫的一见钟情,白瞎了她美丽的裙子!
康平王府的庭院内,骆凌一身白袍,长身玉立,手上捏着个药丸,目光紧盯着石桌上那一叠关于欧阳一家的情报,说是欧阳一家,不如说是欧阳兄妹这一个多月的风流事迹,而在他们进京之前的情报,完全没有!
早在三个月前赵易宣欧阳一家入京的时候,他就开始派人调查,而调查的结果是,一无所获!荒漠边境的人民提到镇远侯一家,都说他们好,可是具体的好在哪里,做了什么事情却是,不知道,没有!而边境人民的生活却是真真的一片安宁祥和!
骆凌的目光忽明忽暗,这些年他一直盯着赵易,竟然忽略了这么一个人物!他也是父亲的结义兄弟,那么他是不是也跟父亲一样,受了可是前天见的男人,一副大局在握的从容淡定,他又怎么会他说的小落
骆凌眼前浮现那张白皙明丽的脸蛋,一双灵动的眼睛,似乎什么都不能在里面留下印记,她小巧的鼻子呼出的温热气体似乎还在脸颊处流转,“下不去口”一个失神,将手里的药丸捏的粉碎。
骆凌修眉轻皱,低头看了看自己沾了药末的手,接过侍卫递来的帕子细细的擦起。
“王爷,门外有个叫欧阳落白的公子携侍卫求见。”下人来报却是站在院门之外的。
骆凌手一顿,片刻后对着地上送完情报就一直跪着的两个人摆了摆手,瞬间那两人便化作两道身影消失在了不同的方向。
“带他们进来。”声音清冷,却是说不出的好听。
“是,小人这就带他们去前厅。”
“带到这里。”
院门外的下人愣了片刻,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应了一声便急急的走了。
不多时,一道清瘦的身影就跨进了庭院,身后跟着一个清俊挺拔的男子,像是个侍卫打扮。
欧阳落白还是早上那身青色衣袍,她只是把里面的裙子给脱了。
“昨天夜里没注意,你府上的布景倒是清雅自然。”欧阳落白目光扫了一周,最后落在骆凌脸上,“唔,脸也比昨晚好看。”
骆凌的眉梢轻轻挑了一下,但还是不动声色的淡淡道:“不知欧阳姑娘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我昨晚说了我今天来啊。”欧阳落白漫不经心的说着,眼睛还在骆凌身上打量,突然嗅了嗅鼻子,往骆凌身前走近两步又嗅了嗅,“你检查过我昨天给你吃的丹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