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俊沉吟片刻,皱眉满目担忧,“皇帝病情如何?太医怎么说?小落自小病多,也让本侯在医术上略有研究,本侯去给皇帝看看。”欧阳俊说着就起身欲走。
“不可!”骆寒也是一个慌张的起身。
“皇后这是”欧阳俊不解的看向骆寒。
“镇远侯久居塞外,想是不知,父皇十五这天不许任何人探视,就连母后和儿臣也一样,违者”赵旭起身开口,“杀无赦!”赵旭顿了顿,继续道,“但镇远侯不必担忧,太医院的太医此刻都守在朝阳殿侍候父皇,太医们说父皇是心伤成疾,病源在心,药石难医,只有等父皇真正看开了才能不药自愈。”
欧阳俊心里冷笑,扯淡这种事果真能中自有能中手。
“既是心病,太医又不能医,那把他们留在皇上寝殿干嘛?”欧阳安流一副闲慢不耐的样子。
赵旭噎了噎,吞吐道:“多少也能缓解痛楚……”
“镇远侯爷,”骆寒看到欧阳俊重新坐回位置,也坐下开口,“本宫会将落白一事向皇上解释清楚,侯爷不必过虑,皇上定会理解。”
“本侯谢过皇后。”欧阳俊对着骆寒微笑点头。
骆寒迟疑了一瞬,移开目光盯着欧阳落白,“侯爷刚刚说等以后落白能穿女装了,意思是?”
“哈哈哈”欧阳俊爽朗的笑了两声,“高人说,只要平安的过了十六岁,以后定会平安顺遂,再穿女装也没关系了。”
“真的?”赵旭抢先兴奋道。
“咳咳咳咳”欧阳落白又重重的咳了起来,“咳咳咳咳”
朱悦和欧阳安流不停的给她拍背,欧阳俊则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嘴里轻唤着:“小落小落”
“爹,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法子坑我?”欧阳落白给欧阳俊传音。
欧阳俊却依旧一副焦急的模样挡在欧阳落白面前,一声声的急唤:“小落,小落,你别睡!小安,快带你妹妹去换男装!”
欧阳落白知道欧阳俊这是再叫她装晕,于是她的咳嗽声渐渐小了下去
“落白她没事吧?”赵旭第一个上前查看。
“落白她怎么样了?”骆寒也担忧的出声询问。
欧阳俊面色凝重,长叹了口气,“换上男装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小落的男装在门外的丫鬟那里,还请皇后派人带小落去换衣服。”
骆寒点点头,手一扬,身后一个黄衣丫鬟便走了下来,“请跟我来。”
“小安,你跟着去照顾着。”欧阳俊嘱咐道。
欧阳安流点头,从朱悦手里接过欧阳落白,横抱起跟着黄衣丫鬟向门外走去。
“欧阳夫人不必担心,落白这孩子看着也是个有福气的,不会有事的。”清妃柔和的声音。
“嗯,谢清妃娘娘宽慰。”
“落白今年多大了?”骆寒的声音。
“十六了。”
“那不是”
“嗯,再过两个月就过生辰了。”
“侯爷,夫人也是苦尽甘来了。”
“落白和安流面貌倒不是太像啊,不似我的辉儿和锦瑟。”
“嗯,辉王和大公主的确一看就是双生”
欧阳落白撇撇嘴,爹爹说了,他们这叫异卵双生,赵辉和赵锦瑟长那么像肯定是同卵双生,没见识不过爹爹到底来自哪里,怎么懂那么多这里人不懂的事情还有三年
黄衣丫鬟带着丁香和欧阳兄妹来到殿后的一间厢房,就一直在门外候着
欧阳落白换了衣服,交代了丁香几句,就跟欧阳安流一起从窗户飞了出去。
两道蓝衣,光束一般在高墙上窜来窜去。
欧阳落白一边飞着,一边给欧阳安流传音,“我总觉得爹爹又在设计我”
“这回你别再拖着我了!”
“哥哥,我爱你!”
“”
“我不爱你”
“哥哥,爹爹给的话本子上说爱要大声说出来!你欺骗谁都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
“喊欧阳安流”
朝阳殿内,明黄色的大床上,一个头发花白,体态福满的男人一脸冷汗,双目紧闭,左右打滚,手脚胡乱的挥动。
床旁数十个身着藏青色官袍的太医,满脸焦灼,搓着手,目光无措,“怎么十份安神药的效果还是压不住!”
“孙院首,要不再加些剂量?”一个褐色胡须的太医抖着手,抹了抹额头渗出来的汗,向一旁头发花白的太医试探着询问。
“不行!”被唤作孙院首的老者眉头深蹙,“再加怕是要影响到陛下神智了,断不能再用了!”
“那银针施穴,缓解陛下痛楚!”又一个太医上前建议。
老者又摇摇头,一脸无奈,“你看陛下现在这副样子怎么下针?若是陛下神志清楚到还能求个恩旨,可是”
“哎”众人只能在床边重重的叹气。
“你看他那个样子是怎么回事?”欧阳落白和欧阳安流点了隐在朝阳殿暗处守卫的昏穴,大摇大摆的坐在屋顶上看着屋里急的团团转的人,互相传音。
“不知道。”
“看他的样子也不是心疼,像是浑身疼。”
“嗯。”
“真的是病?”
“每个月发作一次能是病?”
“嗯,倒是更像毒。”
“古老头那里有各种稀奇百怪的毒,他可能知道。”
“上回我试的寒冰毒,解了之后感觉自己皮肤更滑更嫩了,你摸摸是不是!回去你也用用!”
“别给我提寒冰毒!古老头怪我没看好你,愣是给我下了僵毒,想让我全身僵硬半个月!”
“我后来不是立马给你解了么……”
“解了也要三天才缓过来!你还记得我那三天是怎么过的吗!”
“哥哥,我爱你!”
“”
欧阳安流离开的时候解了暗卫的穴道,他们还以为自己只是打了个盹,摇摇头,继续潜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