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哪里解开了,我看她就是装病,若是真的,就算穿着男装也可以告诉我们自己是女子啊!”三公主气呼呼道。
“三妹!”二公主拉拉她的衣袖,示意她闭嘴。
三公主一抽衣袖,更气了,“若她是因为体弱才穿男装,那流连青楼,赛马赌博又是怎么回事?她就是行为不检,放浪!”
“弦儿!”骆寒低喝一声,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赵舞弦咬着唇,委屈又愤恨的瞪着欧阳落白。
欧阳俊和欧阳安流此时浓眉紧蹙,虽然赵舞弦说的是事实,但他们怎么也忍不了自己的女儿(妹妹)被人家这样骂。欧阳落白感受到了二人的怒意,连忙拽拽他们的袖子。
而这时朱悦却已经站出去了,声音里的怒气藏都藏不住,“三公主,先别说皇后娘娘都已经出声了,这里该不该有你说话,就说我女儿出入青楼是你亲眼看见的吗?她是一个人进去的,还是跟别人一起进去的?她是主动进去的,还是被别人拉进去的?”
“我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赵舞弦气短,“但是”
“你既然没有亲眼看见,凭什么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朱悦加重了声音,“我儿顽劣,初到京都,事事新鲜,拉着他妹妹到处闹腾也是人之常情,你不清缘由就出口辱骂,你母妃就这样教你的吗?还说我的女儿装病,我的女儿为什么要装病?你不会以为我们欧阳家的人需要以这种方式来给别人一个交待吧!?”
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欧阳落白和欧阳安流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样咄咄逼人的是自己的娘亲,欧阳俊眯了眼睛,他似乎又看到了十几年前那个大胆的姑娘,有趣。
“小悦,”欧阳俊出声,“你吓到孩子们了。”
呆楞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倒是换朱悦愣住了。
他唤她“小悦”,自从他一直是唤她“夫人”,尊重又疏远。现在
而欧阳安流和欧阳落白却换了个点又愣住了“小悦”爹爹喊娘亲“小悦”爹爹跟娘亲
欧阳落白突然觉得事情的发展诡异的让她想哭,于是她哭了,在欧阳安流的搀扶下来到朱悦身边,抽抽噎噎的拉拉朱悦的袖子,“娘亲,唔,不要生气,唔,嗯,三公主可能是以为落儿玩弄了她的感情,一时生气,才说这么重的话的唔”
“欧阳落白,你”赵舞弦瞪着眼,就要往欧阳落白身前走。
却被骆寒一道凌厉的目光,一声“舞弦”的低喝止住了脚步,恨恨的死盯着虚弱的快埋进欧阳安流怀里的欧阳落白。
“哦?小落你什么时候玩弄人家感情了?”欧阳俊走过来,一手拉过朱悦,一手拉着欧阳落白坐回了椅子。
朱悦又恢复了低眉顺眼的模样,仿佛刚才气势凛冽的从不是她,而与她一般模样的还有坐在骆寒身下的清妃。
欧阳安流适时的又递了个球体进欧阳落白的嘴里。
宫人早在骆寒的示意下递上了茶水,欧阳落白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咳咳,大概是三公主有些心悦我了,”欧阳落白轻咳了两声,抹了眼泪,可怜兮兮的说道,“我以为三公主是知道我是女儿身才愿意给我香吻的却不知原来公主真的把我当成了男子”
欧阳落白的神情有些尴尬,“公主说落儿没有自表性别,只是别人不问,落儿没头没脑的对别人说我是女子,那情景落儿想想都有些脸红至于青楼赌场,是哥哥说那些地方空气污浊,说不定我去了能以毒攻毒,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欧阳俊彻底服了自家闺女,这瞎扯的能力他都自叹不如。
欧阳安流背锅背惯了,倒没多大感触,只风骚笑笑,“事实证明小落在那些地方呆久了之后,确实坚强不少。”
骆寒神色复杂,看了看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闺女的欧阳俊,她的耳畔至今还萦绕着那一声温柔的“小悦”
清妃的脸上看不出痕迹,只淡淡的品着茶。
丽妃的眼里只有自己眼一瞬不瞬盯着欧阳落白的儿子。
三公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其他王爷公主倒是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
“以为是男子,所以送香吻?”欧阳俊重新打破了这一殿寂静,语调讽刺,“珍妃倒是好家教。皇帝在哪?本侯今日不顾小落身体让她穿女装就是想当面跟皇帝解释清楚,以免以后小落能穿女装了,反而因为这件事惹出麻烦!”
什么叫能穿女装了?一旁兀自顺着胸口的欧阳落白心里一惊,她总觉得爹爹又在给她下套了
骆寒看着一脸讥讽的欧阳俊,沉沉的开口,“今日是十五,自从哥哥一家十七年前”骆寒顿了顿,“因为那一天是十五,自此每个月的十五陛下都心痛如刀剜,不能处理政务,也不接见任何人”
她说的是十七年前骆家的灭门惨案,欧阳落白疑惑了,她明明感觉到骆寒的语气里有难以琢磨的嘲讽?
对啊,她怎么忽略了这个呢!京都百姓都说赵易重情重义,因为结义兄弟之死跟康平王爷一样得了痛心病,每到十五便会病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她与欧阳安流只觉得这是赵易笼络民心的手段,她可不认为那个一身横肉,顶着一双阴寒眼睛的老头会这么有情义。怕是骆凌得病是真,他不过就随着装装样子,搏个美名。
现在可是个探知真伪的大好时机!欧阳落白看向欧阳安流,欧阳安流也正好两眼放光的看过来。
“怪不得宫人把我们领至此处。”欧阳俊了然的点点头,“我们昨晚刚到京都,也不好半夜入宫惊扰,想不到这么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