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文学 > 都市小说 > 重生逆仙途 > 第三十四章 生死难定
  “无憾?”齐玄玉一阵冷笑,却始终皱着眉:“罪魁祸首柳逸仙未被抓到,你甘心就这样死去?”看着衣服被刀刃划破,长发散乱满眼疲惫的他,她心里一阵揪痛,却强忍着:“我当初为什么选择留下,你死了我何去何从,还以为能利用你报仇,结果你也真没用!”

  “玄玉……”水攸魂可以很明显地感到她的反常,她真的很关心他。

  他感到一股暖流直涌上心头,这是除师父外,第二个让他心绪难耐的人,他意识到他竟被这丫头感动,他忍着泪淡淡笑着:“谢谢你……”

  齐玄玉愣住,瞪大着双眼直直看着水攸魂:“你……跟我说谢谢?”那一刻,她心底的痛并未减轻,却多了份奇怪的感情,扰乱她揪痛的心。

  她又想起,他从符中出来,一路跟着她。想起她闯教大闹,让他下不了台,他救了她,收留她。他经常因她倒霉,却从不还回去,他虽为教主,却从不以高谁一等的气势压人,他并不是怕她,却打从心底迁就她……

  “我不信,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竟无法救眼前在乎的人。”她握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

  她咬着牙,将剑抛出,长剑插在不远处,突然抱住水攸魂。

  水攸魂瞪大眼愣愣地盯着她,默然间,心绪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更难言,脑海里满是她的一颦一笑。

  她将他踹上天,她将他踩在脚下,她把阴魂教当客栈。她负伤还嘴硬,不忘打他踹他,她将他封印符中,他在符中看她与孟殷的对话,听她所想,看她的过去……

  她一直在虐他,回想起来,他心里却很乐,若没她,这些日子就像以前一样寂寥。从前的回忆平淡不平淡都不觉得有多美好,她就像各种染料,让他的生命出现本该有的色彩。

  我总莫名其妙地觉得她会因我惨死,道长说的那个人就是我,可我宁愿不是我,哪怕她对我从无一丝一毫的感情……

  他缓缓伸出手,最终还是将她紧紧抱住,想说点什么,却只剩一片默然。

  回到东京赵佶便派人将水攸魂押入狱中,水攸魂无力反抗也无心反抗,倒是齐玄玉跟了一路愣是跟入牢中,赵佶叹她何必,她笑着回了句“值得”,赵佶无话可说,摇了摇头同道长走远。

  狱中,水攸魂心绪很乱,缓缓抚上她的脸,目光摇摆不定,声音一反常态地颤抖着:“傻瓜,什么值得,我是个将死之人,你又何必……”“我觉得很值得!”齐玄玉紧紧抓住他的手,牵强笑着。

  “别再逞强了,你怎么想的我都知道。”水攸魂看向齐玄玉的双眼闪过一丝深情:“此刻,我对你……可是毫无保留。”说到这里又不禁苦笑:“可说出来也已经不重要了,我毕竟是个将死之人……”“闭嘴!”齐玄玉一脸厌烦道:“不要再强调这句话!”眼里却满是感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好像使不上力。”

  “我与柳逸仙恶战时,本已受重伤窒息,身上的异能却在那一瞬彻底释放,让我又活过来。随之有股执念落入我脑海,它迟迟不散,我一直可以感受到它的存在,甚至想起,它曾控制过我一次,而这次,是我与它并存。”柳逸仙抑制着混乱的心绪淡淡说着:“它已成我意识的一部分,不会再控制我,但我却察觉到它的存在。我不知为何会有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也不知它还会给我带来什么,但柳逸仙飞走后,我也重伤到难活命,那时伤口却开始愈合,后来就是现在这样,但暂时使不上一点力。”

  “我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甚至有时,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人类,当初除妖世家是感受到妖气才追到蜀山抓到我,”讲到这里,他声音渐渐沉重:“或许我生来就是个孽障。”

  “不许这么说自己,”齐玄玉心里莫名酸,那只手抓得更紧:“起码在我心底,你是个很重要的存在!”水攸魂一阵感动,另一只手紧抓齐玄玉那只手,忍着泪淡淡笑着:“当年下蜀山时,未曾想过,会有人这般在乎我。”

  “你不会死的。”齐玄玉说罢起身拔剑:“别小看我的剑法。”水攸魂见状,惊慌站起:“千万不要!我与你相识不久,哪里值得你拼命救,就算救了我,我这戴罪之身也无法再回阴魂教帮你报仇,你不是还有家仇未报吗?若因为我害你有什么危险,我会比死还难受,你家人会瞑目吗?你有什么意外谁为你家人报仇?”

  齐玄玉思量一番,忍痛收了剑:“也对。”她苦笑着,强抑着自己的感情,像是对水攸魂说,又像用理智不断提醒自己:“你哪里值得我如此,我真傻,这么倒贴,我明明还有自己的使命,怎么能因为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忘得一干二净,弄得像我喜欢你似得。”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水攸魂看着齐玄玉远去的身影,松了口气,却欣慰一笑。

  话虽这么说,她第二天还是看了水攸魂,“只是觉得你黄泉路上孤单,这些天想多陪陪你。”齐玄玉这样解释着,打心底也觉得自己确实如此,并起了一个念头:“我也会四处查柳逸仙相关的线索,明天起我跑累了再来看你,若抓到柳逸仙,你就得救了,若没抓到,这些天好歹也有个人陪。”水攸魂点了点头,嘴上除了感激也不知说什么好,心里一天比一天乱。

  数日后,未查到任何可疑人上蜀山的线索,赵佶决定将罪魁祸首水攸魂……五马分尸!

  “非要用这么严酷的刑吗……”一路上,道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目光暗淡,愁眉微皱。

  赵佶深知道长的顾虑,忍不住道:“朕也不喜酷刑,但此人毁了整个蜀山,还骗取朕的信任,朕最相信的人干出这种非人之事,朕怎能释怀,那是关乎上万人命啊。刑罚残酷,但没他灭蜀山残酷,道长本应是最痛恨水攸魂的人,是始终不信此为水攸魂所为吗?”

  道长叹口气,淡淡道:“贫道深信自己的感觉,可这显然无法服众,贫道亦不知该如何让陛下信服。”赵佶摇了摇头:“想不到朕为蜀山报仇,反引道长不悦,道长如此,朕反倒迷茫了,水攸魂说的什么柳逸仙分明是已死之人,朕查不出丝毫线索,难道放了水攸魂不了了之?”道长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