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小黑吗?小黑挺乖的,”钱楚说:“挺好的,周先生人不错,爱干净,还很勤劳,干活都是抢着干,我有时候看他把打扫这些本该共同分担的活都干了,还挺不好意思的。”
李广咂咂嘴,其实想问他们俩有没有发展出什么火花之类的,想想万一楚楚还不知道呢?那不是拆周哥的台吗?不过听到钱楚说周重诚抢着干活什么的,还是很吃惊:“周哥这么勤快啊?看不出来啊!”
钱楚点头:“我也没想到,合租之后才发现他是真勤劳。”
李广感慨:“厉害了,我的周哥。”
李广感慨了一阵后,自己就先走了,钱楚一个人做计划书。
有时候客户想买保险,可能就是一阵子的心思,一旦错过这一阵,客户购买的心思过去,再想谈买保险,可能就没那么容易。
钱楚深知客户的心理,所以她每次在做方案这件事都十分及时。
原本计划做一个小时就回去,没想到一做就是两个多小时,直到周美兰给她打电话,“钱楚啊,你跟小周今天怎么都不回来吃饭啊?”
钱楚看看时间,“妈,我今天不回去吃饭了,我今天有兼职班呢。你们先吃吧!”
周美兰抱怨:“你跟小周都没回来,吃什么呀?你弟也在,你晚上怎么能不回来呢?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打算饿死我跟你弟啊?”
钱楚一愣,随即撑着头:“妈,你以前一个人在叮咚镇是怎么活的呀?这么多天就做一顿饭,不会太累的。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嘛,周重诚今天回家陪他妈,我上午开会,下午去见了客户,晚上兼职班。你要是觉得累了,不想做饭,那就让钱彬点两份外面送到家里,将就一下吧。我这会就算回去,也不能马上有饭吃,还得做呢,是不是?”
周美兰听了,虽然不高兴,但是也没办法,让她儿子点餐,那不是得她儿子花钱?一想到这个,周美兰就心疼,她儿子赚得都是辛苦钱,一分钱都不容易啊。小周也是,一个月就给她儿子两千多块钱这够干什么呀?还了房贷,什么都没了吧?
钱彬蹲着狗窝旁边逗小黑,见周美兰挂了电话,他问:“妈,姐晚上不回来是不是?”
“回来什么呀?说忙,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怎么以前天天不忙,就今天忙了?”周美兰满心不悦。
“姐以前也忙啊,她哪天不忙?”钱彬说:“我看看有什么菜,自己做点吃吧。“
钱彬不大会做,但是东西能煮熟,吃下去不生病就很好了,他妈身体不好,他也不敢让他妈做饭。
周美兰一听,赶紧主动跑去拉开冰箱:“你是男人,男人做什么饭?我看看有什么吃的,我来做吧。”
这时候周美兰忘了她每天吃进肚子里的东西都是周重诚这个男人做的,反正只要涉及儿子,她就特别敏感,其他人在她眼里,她根本想不到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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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周策从公司下班回家,坐在沙发上等老婆,陈玉飞回来的时候,陈嫂已经把晚饭做好,就等陈玉飞回来吃饭了。
饭桌上,周策兴致勃勃跟陈玉飞讲:“我今天见到重诚喜欢的那个女孩子了。”
陈玉飞惊讶的抬头:“你怎么见到的?不会是……她找到了你的联系方式吧?去你公司找你了吧?”
不是陈玉飞把人想的太坏,而是现在社会确实有这种年轻女孩,以为拿捏住男方,就提这样那样的条件,反正目的就是为了要钱。
周策摇头:“人小姑娘,哪有那么多心眼?我找了朋友打听了下,刚好她有个客户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我就说买保险,让朋友介绍了一下认识。”
陈玉飞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周策:“你吃饱了撑的?”
“不是,这叫什么话呢。重诚这么大了,还没对象你不是最着急的?既然他有喜欢的女孩子,这不是好事吗?虽说家庭不怎么好,不过我今天了解了一下,姑娘本人真不错。模样好看,人诚挚,嘴巴也甜,还叫我叔叔呢。”周策提到这个还有点得意:“还跟我说,我这个年纪买健康险不划算,特别贵什么,那真有意思,替我着想呢,好孩子呀!”
陈玉飞差点被他气死:“叫你叔叔,那是跟你拉近关系,是做销售的手段,你乐个什么劲?你问她家庭了吗?知道她那家庭,你也敢搭话?别不到时候赖着你儿子!”
“啧,不可能。”周策说:“人姑娘说了,父亲是意外去世的,母亲呢小学毕业,不识几个字,身体不好也不能打工,下面还有个弟弟,比她小了八岁,全家都指靠这姑娘赚钱。你看看,人小姑娘打小这么苦,不抱怨不沮丧,没有自暴自弃悲观失望,而是积极努力的工作、赚钱养家,又乖巧又孝顺,哪里找这么好的姑娘去?”
周策拿筷子敲敲碗边:“你不能因为人家孩子母亲差一点,就连带着对人姑娘也讨厌。这是偏见,不对!”
陈玉飞歪着头看着,“你被洗脑了吧?那死丫头今天跟你说什么了?你这句句都是又夸又赞的?”
“洗什么脑?我这是今天问出来的,一听说话,一看人就知道,那是好姑娘。”
陈玉飞被气得半天没说出一句话,“你就见了一次,就说什么好姑娘?不愧是你儿子的父亲,审美眼光都一样。你是没见过她妈,你要是见过她妈,你能说得出这些话来,算我输!”
周策又“啧”了一下,“有话好好说,嚷什么呀?再说了,这年轻人结婚,跟父母有什么关系?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些?等以后儿子结婚,他自己带老婆在外面单独住,别老回来,影响我们夫妻感情。他过他的,我们过我们的,要是觉得哪天想了,反正离得近,过去看望一下就行。”
陈玉飞一脸震惊的看着周策,“你——你倒是想得开!跟父母没关系?怎么没关系?到时候儿子辛辛苦苦赚点钱,他全用来补贴给对方家里了,我们辛辛苦苦培养大的孩子,就是用来给别人养家的?甭管什么年代,门不当户不对,这日子就没法过长久!”
“这不都你说的吗?”周策苦口婆心的劝:“你知道到时候儿子是不是乐在其中啊?不能太讲究,太讲究了,儿子就找不着对象了。”
陈玉飞深呼吸一口气,决定不跟这人沟通,这是没法沟通啊,他跟他儿子一样,鬼迷心窍了都!
陈玉飞刚松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周策:“你不会从她那买什么保险了吧?”
周策点头:“买啦。我特地把人叫过去,不买怎么行?我跟你说,那小姑娘真的挺可爱,临走的时候我让她带点糕点走,她脸上的表情就跟被雷劈中似的,可怜见的,估计平时都没什么人给她送礼物,突然收到礼物,整个人都傻掉了。”
陈玉飞:“……”
她已经什么话都不想说了,没什么好说,这就是被洗脑了。
“对了,你回家之前,重诚回来了一趟,转一圈就走了。”周策提了一句,说周重诚回来过。
陈玉飞急忙问:“说什么没有?”
“没说什么,就说回来看看,然后就走了,留他吃饭也没留。”周策说,其实周重诚还说了句,说他妈回来看到他又不高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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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楚晚上九点半才回去,车开到楼下,路灯下周重诚正来回转悠着,看到她过来,立刻迎了过去:“今天又是兼职班啊?”
钱楚点点头,“嗯。你在这里等我啊?”
周重诚说不是,抬头看着路灯下围着灯光打转的蚊子群,“我没事,出来转转。”
钱楚看他一眼,“那你还转吗?都九点半,快十点了。该上去了。”
于是,周重诚顺理成章跟她一起上去。
有时候吧,钱楚真觉得这人别扭的要死,明明就是在楼下等她的,每次都说自己出去转转,转转倒是把小黑带出来出去遛哒啊,他都是一个人站着喂蚊子,还咬死不是等她的。
钱楚也习惯了,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她也不点破,免得到时候他一句“自作多情”怼死她。
“我妈睡了吗?”电梯里钱楚问。
“收拾好了,应该还没睡着。”周重诚说:“好像有点不高兴,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钱彬带她去买床,没买着满意的。”
钱楚笑了笑:“八成是吧。对了周重诚,以后我们家人说话商量的时候,你都不能插嘴,听到没啊?”
周重诚咂咂嘴:“我也没插嘴,我就是……”想了想,他只好点头:“听到了。”
两人进屋,听到动静的周美兰一下拉开卧室门,穿着睡衣出来:“钱楚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钱楚笑着回答:“妈,你忘了,我每周都有兼职班呀。”她放下包和钥匙,一脸不解的问:“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啊?抓紧睡觉,唐医生的嘱咐又忘了是不是?”
周美兰没动,说:“今天我跟你弟去买床,那些床也太贵了,随便一张破破烂烂的床就要六百多,也太贵了。你弟要买,我没让,宰人的吧,下次你跟你弟一起陪我去买吧。”
钱楚点头:“行啊,不过我也不懂这个,到时候还是只能你和钱彬挑。”
“挑我会挑。”周美兰听钱楚答应下次陪着一起去,喜笑颜开,“还是你跟着一起去,我比较放心。”
钱楚看她一眼,“好了妈,时间不早了,你抓紧去睡觉吧。”
钱楚进屋换了睡衣,洗漱完也准备睡觉,周重诚还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玩游戏,就是眼睛时不时看向钱楚,“你现在是不是想吃水果?”
“太晚了,我刷了牙就不想吃了,你切了没?没切就不要切了,留着明天吃吧。”钱楚头上套了猫耳朵发带,正用洗面奶在脸上打着圈,脸蛋被泡沫浸得白白的,探头看了外面茶几上一眼,怕他已经切好水果了。
“没切,明天早上切给你吃。”周重诚刚好抬眼看到,觉得她的样子真可爱,“明天早上做油饼子给你吃吧。”
钱楚再次探头:“真的?麻烦吗?要是太麻烦就别做了。”
“不麻烦,挺简单的。”
“那好啊,我想吃。”周重诚说好,又说:“存钱罐的油漆补好了,再晒两天就彻底干了。”
“不着急。”钱楚心情不错,主要是白天那位奇怪的“周叔叔”的大单子让她觉得心情好。
钱楚洗漱完,拿了毛巾在沙发上擦头发。
她洗完脸之后冲了澡,身上谁着睡衣,她的睡衣是那种上下两件分开的款式,很传统也很保守,主要是因为男女混租,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穿上之后什么都看不到。
周重诚坐在旁边头都没敢抬一下,直到钱楚又去拿了电吹风,坐在沙发上举着电吹风吹头发。
其实卫生间也有插座,但是卫生间刚洗完澡,有点热,她不想待在里面,就坐在沙发上,温度适宜空调正好。
长头发的人吹头发也是件麻烦事,钱楚这边举着胳膊累了就换那边,左右手来回用,对她来说很正常,周重诚看不下去了,他刚都偷看了好几下。
他鼓足了勇气,一下站了起来,到沙发后面,闷声闷气的说:“我给你吹!”
电吹风的“呜呜”的声音挺大,钱楚没听到,就觉得电吹风突然一下被人抢走,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觉得电吹风突然出现在头顶,对着她的头顶就是一阵狂轰乱炸,把她的头发吹的乱舞,眼睛都被乱飞的头发挡住了。
钱楚:“……”
知道他是好心,但是这好心背后,她觉得自己是不是会被报复的,要不然,怎么就拼了命对着她头顶吹,现在要是有人站在她前面,估计都怀疑她打算去演披头散发鬼了。
周重诚一阵猛虎操作后,终于觉得她头发干了,关了电吹风:“好了!”
钱楚站起来,顶着乱糟糟的头发面向他,“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拿把梳子?我看不见路了。”
周重诚看着她,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