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民邮没像其他凶手一样惊慌失措,因为他已确认好自己的犯罪万无一失,而且大多数证据都指向刘春侠,所以,他才有恃无恐:“啊?大侦探,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风尘走到病床前,拿起床上的病号服,进入洗手间换上,然后躺在床上。
大家都等着他,可风尘并没有要发言的迹象。
这种局势形成了心理压力,让有恃无恐的任民邮渐渐变得心虚,大喊道:“怎么不说话了,你倒是拿出证据来证明我是凶手啊。哼,我想你也拿不出证据,因为凶手就在这里。”
“不是,我不是凶手,你要相信我”,刘春侠求救似的走到风尘床前。
“别担心,我相信你”,风尘淡淡的安抚着,然后看向任民邮说:“你想要证据就等一下吧,应该不长,以他的办事能力,等个十分钟左右,就能收到来电……呃,我电话呢?”
“你好像没有电话,那时就是用的我的电话”,刘春侠弱弱的说了句
“那你有没有接到电话,或者短信”风尘差点忘了这茬,连忙问道
“没有,我的电话电池被这位警官给扣出来,还没放进去。”
风尘直冒冷汗,诸亮会不会又在筹算我死和不死,带来利益的差值吧:“赶紧开机,证据可能早就到了。”
“哦,是”,安上电池,刚一开机,短信提醒铃音就响了起来。
风尘接过手机,还没点开短信,就被丁奎夺过:“既然是证据,那就由我来念吧,你伤口还没愈合,不能碰手机。”
“那好吧”
点开短信,丁奎嗓门全开的念道:“给我可能已经死亡的团长一封信——团长,如果你侥幸还活着,看到这条短信,让我先高兴一会。你没死就好,我算了算,你活着……”
“停”,听到这里风尘就觉得不对劲了:“跳过,直接念重点。”
“一切ok”
“继续”
丁奎再次扣出电池,把手机还给刘春侠,一边回应:“没有了,重点只有这四个字,其他全是关心你之类的话”
“你那点听出那是关心之类的话?”
“很常见,傲娇的关心方式,要深入领悟才能体会到。”
“抱歉,如果是女生的话,我会很高兴。男生用傲娇来形容只会让我觉得头晕眼花。”
“那就用基情来形容吧!”
“越来越慎人,我的伤口不自觉的裂开”,风尘痛苦的捂着胸口
“警长,风老弟,你们就不要闹了,还是赶紧破案吧”,骆文页还是对推理过程感兴趣。
“全印先生还没来吗?”风尘问道
“我来了”,病房门被打开,全印走了进来,一副老古董的刻薄脸,问:“警察找我有什么事?”
骆文页擅做主张的回答:“经过调查,我们发现你女儿的死并不是,而是死于凶手的密谋。这次找你来,是凶手可能有话对你说。”
全印面色平淡的坐下:“哦,那就说说吧。”
女儿死了,不悲伤还能被理解成‘故作坚强’。杀害女儿的凶手就在眼前,还无动于衷,让人忍不住怀疑全彩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风尘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说:“凶手就在这间屋子里,我先讲明一下凶手犯案的大概过程。
首先,凶手提前一天约好刘春侠商讨事情,为自己做不在场证明。在下午五点拿着混合了安眠药的饮料,让刘春侠陷入昏睡之中。然后偷走刘春侠的身份证件来到汽车租凭公司,租了一辆大卡车开往案发现场,停在死者去往游乐园必经之路的拐角视线死角处。准备工作就算完成了,若无其事的回到刘春侠家,装作睡着了就行。
接下来就是实施谋杀过程,按照计划,全彩会在九点来到东环公路,撞车身亡。但,全彩的任意妄为,破坏了凶手的计划。完全没有按照凶手的计划来,晚来一个小时。
为了不让自己的计划出差错,凶手只好算准时间连续打电话锁定全彩所在的位置。虽然晚了点,但计划还顺利的进行中。在确定全彩快到东环路口时,凶手就远程隔断刹车系统,一场完美的谋杀事件就这样完成了。
本来该被认定为意外事故,却因刹车管被猛烈撞击松脱,而被警方怀疑是他杀事件。
情急之下,不,应该是早打算好了,从凶手用刘春侠的身份证件租凭卡车可以看出,凶手把罪名推给同样有杀人动机的刘春侠。”
风尘说完后,大家不约而同看向任民邮。
任民邮面色苍白,心虚的后退一步,然后跑到风尘面前,慌张的说:“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凭什么说凶手是我?”
风尘无赖的说:“我可没说凶手是你,是你自己说的”
“臭小子,你耍我吗,你说的那么明显,傻子都知道你说的凶手是我”,任民邮抓狂的吼道:“喊你一声大侦探,你就飘起来了,做得推理狗屁不通。”
“我没说现在”,风尘看着窗外淡淡的说:“确实是你自己承认你是凶手的啊。看你这表情,原来还不知道。还记得吗,你第三通电话所说的话。”
任民邮呆楞的问:“什么话?”
“在此之前,我想问问你,事故发生前,你是在东环路的左边,还是右边。”
虽然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深意是什么,但绝对对自己不利:“哼,不想回答!”
“没关系”,风尘无所谓的看向刘春侠:“你来说。”
刘春侠尴尬的问了句:“这…这个要怎么分左边和右边?”
“嗯,没错,确实不好分。那就换个问法,你当时在游乐园的对面方向,还是游乐园方向。”
“游乐园对面,当时要买点东西,所以就走的对面,走到快接近东环十字路口的地段,买到东西。刚从便利店出来,就听见那边出车祸了……”
“哦,是这样吗”风尘看向任民邮,嘴角一扬:“第三通电话时,你对全彩这样说过[有什么好麻烦的,只是把头探出去的事……]”
“这有什么,不就是提醒她把头探出去就能看到我……”,任民邮话音骤停,瞳孔逐渐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