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文学 > 都市小说 > 长刀江湖行 > 第二十四章 无端风起生波澜
  沈落二人不再言语,先后来到场中。

  沈落长刀在手,开口道:“请赐教!”

  那冲虚道长闻言点了点头,下一刻却是双脚站定,以腰身为轴,斜斜刺出一剑,却是太极剑法的起手式“犀牛望月”。单这一式便已是尽得太极剑以柔克刚,以静制动的真意。

  而对面的沈落此刻却是截然相反,只见他脚下生风,快若闪电,巨大的刀锋携雷霆之势席卷而来。那冲虚道长却是气定神闲,剑身微微一偏,只见那残月般的刀口,直直滑过剑脊,目光所及处只见火花四溅,金戈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下一刻,只见沈落右臂微微用力,那刀身瞬间便从冲虚身旁掠过,冲虚道长一个闪身,堪堪躲过这一击。跃身而过的沈落,右手倒提长刀。左手平举,掌心暗紫色的气劲缓缓流转,接着左掌猛拍地面,霎时间,只见场中掀起一股骇人气浪,那数尺长宽的地砖旋即被撕得粉碎,场上尘土飞扬,沈落却是住抓住机会,将长刀微微扬起,下一刻那刀刃上跳动着暗紫色的火焰,一刀挥出,偌大的气刃卷动满天风尘汹涌而出。

  场上的另一边,冲虚紧盯着这声势骇人的巨大气刃。他面色如常,但直觉告诉他,他输定了。但他却未曾放弃,因为在这一刀下,放弃就等于死。他双手举剑,蓦地刺出一剑;接着脚尖轻点,跨出一步,又是一剑;紧接着是第三剑…第四剑…第五剑……最后,谁也不知道他刺出了多少剑,紧接着,无数的剑气汇聚,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剑的浪潮,而那冲虚道长却是独立潮头,岿然不动。

  众人此时离那场中已是数丈十开外,远远望去,只见场上暗紫色的刀光和那无色的剑气渭晋分明,各据半场。不多时,只见那刀光撞上那森森剑气,响起一声巨大的轰鸣。下一刻,响声顿去,万籁俱寂,烟尘缓缓飘散。

  围观众人俱是被这骇人的场景吓得目瞠口哆,久久无一人出言。许久,烟雾散尽,众人只见一道单薄的身影孤零零地立在场中,微风拂过,梅发轻轻飞舞。

  看到这一幕,场外的任我行惊呼出声道:“是三弟,三弟赢了。”

  众多江湖人士虽心有不甘,但却不能不承认沈落技高一筹。有人装摸做样地向沈落道贺,马屁拍得响亮;也有人一窝蜂似地涌到冲虚身旁查看他的伤势。人群中,任盈盈如释重负,脸上洋溢着笑容,她身旁的桃夭夭却是喜极而泣,双目紧紧盯着沈落,身子微微颤抖着,泪水缓缓滑落。

  沈落却是早已看见了桃夭夭,看着她担惊受怕的可怜模样,不由有些心疼,正准备上前去。

  “沈大侠!请留步。”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

  沈落回过头来一看,竟是冲虚道长,只见他面色苍白,双目深深地陷了下去,强支着身子站在沈落面前。“沈大侠,不知你那破了我“太极剑舞”的一刀是何名目?”冲虚难怪期待着看着沈落。

  沈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道:真是个武痴!心下对他的敬重又增了几分。开口道:“那是我断情七绝中最强的一招—杀心成焚”说着又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我这满头白发也便由此而来!”

  众人闻言,这才知道他的白发由此而来,心道:“因练武而一夜白头,怨不得他年纪轻轻武功便已出神入化。”沈落却是洒然一笑,不再言语。

  任我行此时来到冲虚面前道:“牛鼻子,之前的赌约可还算数。”

  冲虚道长不假思索道:“自然!”

  “既然算数,那这场赌赛却算是我方赢了,愿赌服输,今后你等却是不得掺合我三弟与那左冷禅的恩怨。”任我行又道。

  “自当如此!”冲虚道长开口道。随后。任我行又把目光投向在场其他人,在一旁打坐的方证头一个开口同意,紧接着余者也一一同意。

  任我行大喜,对沈落道:“三弟,如今障碍已去,你可自去找那左冷禅了结恩怨!”

  “正是,正是,三弟,这嵩山派离少林不远,我们可以趁势杀上嵩山,与那左冷禅算总账!”沉默许久的向问天也开口道。

  此话一出,旁人俱是心惊肉跳,心道:“这嵩山派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多时,突然从山下传来一声冷笑“要杀我何必去嵩山派,在此便可。”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青灰色的身影由远及近,缓缓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众人定睛一看,正是左冷禅。任我行大笑道:“刚刚还害怕你趁机遛了,如今你怎么送上门来啦!”

  “送上门的可不止我,还有一大批呢,就是不知道你吃不吃得下?”左冷禅阴笑道。

  众人不解其意,任我行却依旧嘲讽道:“莫非你把嵩山派上的徒子徒孙也一起带来送死了,如此倒也不错,省得我们多跑一趟!”

  话音未落,众人便听见从山脚下穿来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任我行心道:“莫非这左冷禅还拉了一队人马做援手不成。”

  那马蹄声越来越近,紧接着人们忽听得不远处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显是一副官府的派头。众人心道:这江湖恩怨怎还扯出朝廷来了。

  不多时,数匹高头大马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只见每匹马上都坐着个昂藏大汉,个个面色冷峻,头戴范阳笠,身着飞鱼服,腰配御赐绣春刀。

  “锦衣卫”众人面色大变,惊呼出声。锦衣卫历来是天子亲军,无皇命不得调遣,如今竟被人用作开道,实在是匪夷所思。在场众人纷纷猜测来者到底是何人,竟有如此大的派头,其中不乏心思通透之人,已是猜出了些许端倪。

  锦衣卫之后乃是数名普通军士,每人举着一块牌匾,当先两块上书“肃静”“回避”,其后一块上书“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众人见此面色大变,不多时,众人便已开始破口大骂。武林中人与官府勾结已是江湖大忌,更遑论与阉党勾结。

  “左冷禅,这阉党祸国殃民,你与之勾结莫不是要与天下人为敌!”冲虚道长朗声道。

  方证也开口道:“左施主,此时回头,为时未晚”

  “左盟主,你如此做法,教我们我五岳剑派有何面目在江湖中立立足。”岳不群痛心疾首道。

  任我行也嘲讽道:“你姓左的天天污蔑我们神教中人如何卑鄙无耻,如今看来你才是正真卑鄙无耻。”

  …………

  不多时,两匹高头大马引领这一辆巨大的马车来到了众人面前。马上两人分别是东厂掌刑千户曹昂理刑百户张祺。马车四周簇拥着数百锦衣缇骑和东厂档头。没过多久马车来到少林山门前,曹昂二人翻身下马高声喊道:“东厂督主驾临少林,少林方丈还不前来相见。”

  一众少林弟子闻言怒火中烧,正要发作,被方正压了下来,他收敛神情,来到曹昂面前,双手合十开口道:“贵客远到而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说着行了一佛礼,又道:“我少林寺向来与东厂井水不犯河水,不知今日诸位前来有何贵干?”

  曹昂、张祺二人正欲回答,突然从马车里穿出了一声阴柔之声:“你们那个是沈落?”

  闻言,场中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