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贞子想起要换一个地方、面对一些新的人、面对一些新的事物,想起这些贞子就有些焦躁。
小杰晚上碾转反侧难以入眠、不只是初夏的热让小杰无法入睡,还是那一条弯弯斜月勾走了小杰所有的睡意,夜半的长安坡正吹着一丝丝夏风,人们早都拖着累了一天的身体进入了美好的梦乡。长安坡方圆二十里,不太也不小,也许还有许许多多和小杰一样难以入睡的人。
然而,不论怎么,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烟火,都有自己难以入眠的理由。
小杰看一会手里的挂件,看一会月光下灰白色的窗帘,看一会从两片窗帘交界处射进的月光,看一会头顶的天花板洁白无瑕,看到洁白无瑕,小杰又想起了那个小仙女。
嗨,借我点钱,今天没钱花了,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小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楼上班的包克,然后又继续睡他的。包克也算这个中学里面数一数二的人物,经常感谢欺男霸女的龌蹉事情,为什么没人管呢?因为每一所学校都有一两个校霸,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神奇,有啥办法,明明知道存在是不合理的,但又一直存在,不合理的存在就成了存在就合理。
喂,给你说话呢,包克有些不赖烦。借我些钱,没钱花了,包克只说这一句,也对,他在学校一般都用眼神和同学交流,一般不说话,说话也是只说重点,直说主题,从不拖泥带水。
没有钱,全花了。小杰道。
唉吆喂,胆肥了,都知道你是富少,咋可能没钱,包克说。
没有就是没有,说着小杰站起来向教室门外走去。
包克看小杰往外走,就顺手拿出小杰放在抽屉里的书包,嗖的一声拉开了小杰的书包。
就像鬼子进村看到农家小院的鸡,又像鬼子进村看到清秀爽目的“花姑娘”,也想跑进别人家的小偷。不一会就把小杰的书包反了一个底朝天,最后一毛钱也没有找到。
包克顺手一抖,就要把书包丢地上,就在书包落地的一瞬间,包克听到了一身咣当响声,仔细一看,小杰书包里面的那个挂件掉了出来。
这个包克,就像一个枪手在被困的时候发现了人质一样,喜笑颜开。
哈哈哈,我看你给不给我钱,包克笑着就走了。
小美女,别跑啊,我今天请你去玩碰碰车,包克追着一个女生。
再仔细看这女生是谁?眉清目秀,一身灰色牛仔裤,细长腿,披肩发,额头上一撮刘海,正是给小杰挂件的小仙女。话说小仙女刚刚转校,就被这学校里的痞子流氓追着,虽说学校里面的痞子流氓不像社会上的那些舞刀弄枪,但这些还在成长的小孩承受里还是有限的。
贞子遇到这样的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也不愿再回忆以前的那些个经历。她此时此刻只想尽快摆脱掉这个小流氓早早回家。
走开,我要回家了,贞子道。
我就要缠着你,你能把我怎么地,包克道。
美女,你家在哪呢,我送你回家呗,包克道。
呵呵,算了,不需要,贞子道。
包克看着贞子离他越走越远,情急之下一把手抓住了贞子的胳膊。隔着一层牛仔外套,包克能感觉到贞子柔美的肌肤。
贞子用力甩了出去,包克的胳膊不情愿的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不像彩虹的圆弧,也不像流星划过天空的美丽,就像一只失足从高处掉下来的老鼠。
当当当,一串链子掉在了地上,贞子顺眼看过去,那不是自己的挂链吗?怎么跑到这个货色手里去了。贞子这会也没有精力多想,贞子就像快快的回家。
啊,一身惨叫传到了贞子耳朵里面,此时的贞子已经走出五六米了,她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回头看时,小杰手里拿着一根半米长,手腕粗细的木棍站在包克旁边,旁边还有阿健,还有小岚,还有太阳镜,还有地球仪,还有醉美人,还有好多多的学生,都聚集过来了。
包克过去夺小杰的木棍。
只见小杰这是快那时慢,不偏不倚又是一棍打到了包克的小腿上。啊,又是一身惨叫。
小杰话也不说,就像一头发疯了一样的牛,阿健、小岚、太阳镜、好多小伙伴都来拉架,可就是拉不住小杰。
再看小杰,挣脱开束缚,又是一棍,打到了包克的大腿上,只听见一声惨叫。包克想站起来,可怎么也站不起来。小杰跑到包克身边,抬起右脚,就像看到了足球一样,踢向包克的后背,左一脚,右一脚,左一棍,右一棍,打的包克嗷嗷惨叫。
这会再看,除了阿健在不停的拉小杰,再也没有其他人敢靠近了,小杰大红了眼,这个大家都能看出来。平时跟在包克后面的跟屁虫一个个离得远远的,生怕自己惹祸上身,他们心里都知道小杰为什么像发疯一样的打着。树倒猢狲散,这和我们大人的世界又是一样的。
打了好一会,包克除了惨叫,什么也没有做,他也知道他现在什么也都做不了,他也想站起来和小杰一决高下,可站都站不起来。小杰也觉得打的差不多了,包克已经无力反击了,就走到包克身边,二话不说拿起自己的挂链离身而去。
贞子吃着家里做的红烧肉,喝着特苏苏牛奶,边吃边想,那个打人的男孩是不是那天的男孩,她不敢肯定,但她能肯定,那个挂链就是自己的。因为那是一条很特别的挂链,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一条。因为贞子就只有一个,那条挂链是贞子的母亲在珠宝店给贞子定做一条银合金链子,玩玩的月牙正面有贞子的指纹,背面是贞子母亲的指纹,别说指纹是唯一的,就拿那个工艺,能把手上的指纹落到四分之一中指大小的月牙面上,也就是唯一的了。
想到这里,贞子肯定那个男孩就是那个男孩,对就是他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