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潇望着窗外,班主任那一脚还让他的腿肚子抽搐不已。禽兽!雨潇低头看着试卷,那题目依旧是那样让人乏味,同桌忽然看着他,雨潇被看的不好意思,他询问的对上她的眼睛。“课堂为什么不是教烹饪或是剪裁?为什么美术和体育,我喜欢的科目都是无足轻重的?为什么我要知道正切和余弦,为什么?”原来同桌也感到不舒服。雨潇笑笑,“你是适合生活在古代,不用学什么数学公式,只要在家里绣个牡丹花,然后找个好婆家——”还没等雨潇说完,同桌的书就砸了下来。雨潇赶紧立身起来,边躲边说,“你这个年龄早就该嫁人了,要是在从前——”同桌也是一本书砸下来。
女孩子真奇怪,又暴力又不讲理。
雨潇看准机会抓住她的手腕,却见那女生脸通红,尖叫起来,雨潇看她这么激动也只好放手,还在想没有用多少力度,叫这么大声,好像是被欺负了一样,自己是被她欺负好不好,真是有些委屈。
雨潇瞄了一眼周围的同学,有没有注意到他,看自己有没有被同桌的疯狂连累到。雨潇觉得真是奇怪,刚刚抓了一下女孩子的手腕,单薄的手腕好像一下子就会被折断一样。雨潇和其他的男生一样对女生有一种又喜欢又怕,又觉得女生是麻烦,有时候又觉得女生是精灵一样的存在。
雨潇想自己以后会和一个什么样的女生生活在一起呢。想想就头疼。
雨潇想自己从未邀请过女生去自己家里玩,刚好今天心烦意乱的,索性和同桌一起出去吃饭。他看着自己同桌仍旧瞪圆着的眼睛,话在嘴边又怎么也说不出来。这时候,男班长魁梧的身躯跳跃着走过来,在女生眼里,差不多是飞过来的。一巴掌打在雨潇的肩膀上,把雨潇拍了个趔趄,班长这次发现自己的力气这么大,赶紧笑嘻嘻的拉住雨潇。
“怎么不玩球去?”班长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是被汗水洗过一样,仿佛还能看见眼睛里冒出水蒸气来。
雨潇笑笑也拍了他一下。穿着巴西球队队服的班长向教室后排走去。
雨潇看着他的后背想着上次在前面实验楼的楼下,他和一个女生坐在台阶上,并不避人,但又关系不同寻常的样子。虽然班长笑着望着他,却轮到他不好意思的回避了。他忽然觉得一阵的孤单和落寞。
人人都说高三盛产情侣。雨潇看着自己的同桌,此时已经在和前排的胖胖的略显粗壮的女生叽里呱啦的说到一起去了。
雨潇看着班级里的人,觉得自己似乎不是这个星球上的人,雨潇觉得应该再确认一下。
雨潇想起那次的流星雨,他恍惚间觉得曾经有一道门,看不清轮廓的门,似乎那扇门招呼自己走进去。
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二元空间呢?是不是另一个空间也有一个自己呢?还是有无数的空间无数的自己。
雨潇一时陷入了凌乱中,理不出个头绪。
雨潇想是不是最近老是失眠,所以神经恍惚了。他闭上眼睛决定睡一会。还好这一节是自习。
一个拿着毛笔的老人在一个石头上铺着的白纸上写画着,雨潇觉得自己也是书生的打扮,腰间有没有配玉来不及注意,只是被老人所吸引就走过去,这老人似乎注意到了他,并没有抬头,写好了一个字笑着说:“这个字是我学的米芾的,甚好,甚好!”雨潇听了顺着字画看过去,大吃一惊,那画似乎是活的,字先是清楚后又模糊起来,慢慢烟云缭绕,满纸都是阴云。其中就有一个字似乎演化出一个人来坐在一个悬崖上,神情也是慌惶的。
雨潇惊异着,老人忽然就无所踪了,那幅画也飞起来。飞到了雨潇的头上,将他整个罩在里面。雨潇来不及大喊已经神志不清晕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雨潇醒来了,他睁开眼睛,记不清发生了什么,只是沉重的身体起来得很困难。
天边飘来一阵大雨,大雨似乎要把屋子冲刷到消失,雨潇觉得这屋子也是在慢慢地变幻,似乎眼前出现在自己的同学们笑闹着的样子,又一下子没了,又是一个不知是什么地方,只见黑夜一样的颜色,开满了红色的花,一个人身披长袍,站在一潭黑色的水旁,那袍子似乎还画着诡异的图案,雨潇想这图案代表什么。雨潇转向那个人,他觉得那个人就是自己,他怕看见那个人的脸,但是又很想证实是不是自己。而这时那人转过脸,白如粉墙的脸上显出一个邪恶的面孔,但是他与雨潇四目相对的时候,又显出欣喜地表情。雨潇大叫一声,那人便又不见了,眼前又是另一个空间,确实祥云漫天,却又了无生气。
雨潇觉得头疼起来,他闭上眼睛又倒了下去。
难道这是自己带过的几个空间吗?
那男人是谁?为什么不是自己但是又觉得就是自己呢?他为什么笑?他在什么地方?他站在水边是等人还是要做什么?他身披长袍似乎身份很高,但是也是邪恶非常的感觉,他究竟是什么人?
雨潇心里的谜团越来越大。
他又闭上眼睛想再睡一会儿,也许这是一场梦,但是他又似乎很清醒。
他总觉得自己如果是转世的话,也应该是个画工转世。也许就是在给秦始皇或是那个皇帝画陵寝的时候,被关在陵寝里面了。他想起自己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这样的事情,就是一副古代壁画里面,一个飞天仙女的眼睛里,用数倍显微镜看到,竟然也是一副巨画。那画就像是人的眼睛里现出来的外面的世界一样。到底是怎样做到的还不清楚。雨潇觉得自己似乎曾经就那样全神贯注的画过那样的画,但是又觉得这种感觉很荒谬。
他觉得前世的记忆应该是这样的。
他又觉得如果自己与众不同的原因是自己的前世记忆并未完全消逝,还在不经意间流泻出来,那平时自己的奇思怪想也就没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