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姐姐……”赫连玥见杨梓婧推门进来,立刻起身相迎。
杨梓婧笑着看了看,便拉着对方的手坐下,道:“我刚刚去见了些人,你兄长的事情她已经应下了,可能最近几日便有消息,妹妹你且安心等待。”说着,伸手在赫连玥头上抚了抚又道:“最近些日子你也都提心吊胆的,有些憔悴了。”
“只要兄长能脱困,玥儿没什么的。”赫连玥向着杨梓婧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傻丫头!“杨梓婧笑骂一声,道:“你兄长将你托付给我,我自当好好照顾你,若是之后你兄见到你饿的只剩下皮包骨,还不与我拼命?”
赫连玥眨眨眼,问道:“我兄长才不会这样……杨姐姐的武功比我兄长厉害多了!”
杨梓婧闻言,掩嘴轻笑两声,又开始与赫连玥聊起自己行走江湖时的见闻。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天。
夏府之中,夏晰噹啷一声将随身兵器丢在桌上,凝眉看着一旁的皇甫云姬。“这都过去三天了,你还没派人去诏狱问问情况?”见对方还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夏晰眉头更是一拧,一指对方,怒道:“你这是成心让我丢人是不是!”
皇甫云姬抬眼看了一旁正在发飙的夏晰,连忙陪笑道:“莫要心急,这可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先派人去试试水,想必就快要有结果了。来,吃块糕点消消气。”说着,皇甫云姬捏起一块糕点递到夏晰嘴边。
“哼!”夏晰一伸手便将糕点夺下,道:“今日不管如何,你亲自去一趟也好,将这事办了。不然我在杨梓婧那里也不好说话。”
“好好好……”皇甫云姬笑着点了点头,只能答应这显然与之前说好的不一样的要求。
午时刚过,正在与夏晰大眼瞪小眼的皇甫云姬收到了自己排出打探消息之人的来信。
“原来是私放了正在追捕中的逃犯啊?”皇甫云姬扯着手中那块小小的绢布无奈道。私放囚犯这事,说大可大,说小便小,关键便在于放走的囚犯是不是什么朝廷点名捉拿的重犯。锦衣卫之中,将囚犯谎报失踪,然后收入门墙之中,成为各家圈养的死士这种事,在他所在的圈子之中已经算不得什么新鲜事了。
“那你还等什么,去把人提出来算了。”夏晰趴在桌子上与皇甫云姬一同看着绢布道。
“提出来放哪?”皇甫云姬斜了对方一眼,道:“你府上可都是女子亲军,送回杨梓婧那里你便不要想了,锦衣卫之中对这等事可是有些章程。”
“就放在你那吧,你不是整天闲着无聊吗?”夏晰笑了笑道。
“你可真替我省心!”皇甫云姬撇了撇嘴,无奈道。
在夏晰连拉带拽中,皇甫云姬才不情愿的被推上到了马上。“记着快去快回!”
“……”皇甫云姬脸上抽动几下,手中马鞭一扬,便向着诏狱方向而去。
“少爷!”人才刚到,诏狱两旁的锦衣卫立刻低头行礼。经过上次杨梓婧带人劫狱后,皇甫遥便将原本在此看守的普通狱卒全部换掉,取而代之的便是真正的锦衣亲军,原本便已经在路人眼中凶神恶煞的诏狱,此刻更是让人敬而远之。但即便是凶恶如此的锦衣卫,遇见皇甫云姬这等身份,也只能低头见礼。
“嗯!”皇甫云姬点了点头,径直向着诏狱走去。
“我随便看看,你们自己忙吧。”挥退了跟着自己的几个看守,皇甫云姬便开始在这诺大的牢房之中寻找本次的目标——赫连博。
诏狱之中常年见不到阳光,因此气味很重,对于皇甫云姬这种身份之人绝对是一份煎熬。
“你……”皇甫云姬站定在一间牢房之前,向着其中躺着的一人道:“你可是赫连博?”
“嗯?”牢房之中那人身体一颤,惊讶地扭头看着栅栏外的青年,低声道:“在下便是……阁下……”说着,赫连博上下一打量对方,只见其身着款式与其他锦衣卫一般无二,只是双肩之处覆了甲胄。看起衣料也比其他人更为华贵一些。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只要记着我是要救你出去的人便好。”皇甫云姬摆了摆手,笑道。这种囚犯还想知道自己的名字,在他看来简直可笑。
“救我?”赫连博眼睛睁大,有些不敢相信。
“是有人拜托我救你,你也应该知道是谁,而且我看你在这狱中也没吃什么苦嘛。”皇甫云姬不由得上下扫了一眼对方,话中之意显然便是指赫连博在狱中没有被拷问,也是要救他之人动了些关系。
“是……是杨姑娘吗?”赫连博结结巴巴问道。他实在想不出出了杨梓婧之外,谁还呼在乎他一个平头百姓。
“你自己知道便好。”皇甫云姬转过身,又道:“今夜我派人来接你出去,你什么都不要问,只管跟他走就可以。”
“嗯……”赫连博四下一望,低声应道。
“嘿,真不知道这这杨家小姐看中你哪一点,非要这样不遗余力来救你。”见赫连博明白,皇甫云姬也是轻笑着看着对方,嘴上还在不住评价。
赫连博虽是听见,但也只好低头不语。
皇甫府中,白少邪一直作为皇甫眼的幕僚住在其府中外院。一个由太监抚养长大的杀手,为了凶残而强大的人,传说他自小便过着地狱一般的生活,心理极其扭曲。若是见其一面,观其相貌,一副较书生相比都有些单薄的身体,细长的眼睛,透着精明的光芒,阴柔的笑容更是让人有些背脊发冷,不敢与其为伍,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是深得皇甫遥赏识,非但在锦衣卫中任职,还掌握着许多皇甫遥不愿处理的’小事’。
“白总管……”以军士低着头,匆匆跑入了白少邪的居处。低声道:“那个叫赫连博的小子,被人接走了!”
白少邪手中毛笔一停,皱眉问道:“是谁接走的?可有眉目?”白少邪心里一动,猛然想起这赫连博与上次劫狱之人又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立刻来了精神。皇甫遥虽说是掌管着锦衣卫,但有些人却是动不得,若是能咋劫狱这件事上找到对付那些人的突破口,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军士闻言,将头低的更深了。
“我在问你话!”白少邪再次问道。
“是……是皇甫公子……”军士擦了下额角冷汗,唯唯诺诺讲出了刚刚所发生之事。
“这……”白少邪立刻犯了难,若是其他人都还好说,唯独这皇甫云姬,是那皇甫遥的独子,自己身为皇甫遥的手下,总不能将他儿子捉来吧?”你确定是公子派得人?“
”是,小的确定,中午之时,少爷还来诏狱见过此人一面,入夜之后便有人前来提人……“
“唔……”白少邪点了点头,挥退了报信的军士。“来人,我要见指挥使大人,快去通稟!”
皇甫遥坐在大厅之上,捏着下巴道:“这么说便是云姬将人领了去?”
白少邪笑盈盈地上前一步道:“少爷最近也是想找几个陪练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
“嗯!”皇甫遥点了点头道:“此事我抽空询问下云姬。”他扭头看了一眼白少邪:“你最近若是闲了就去给我盯紧了早朝上的那些人,最近陛下也很关注这些事。”
白少邪急忙点头,开始向皇甫遥汇报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大小之事。
……
”哦?“他就是那个赫连博?”夏晰绕着低头站在大厅内的人惊讶问道。看起来很是扑通的一个人,竟然能劳动杨梓婧这人亲自前来相救。
“请问……”赫连博缓缓抬起头,向着皇甫云姬问道:“在下几时可以见到杨姑娘,在下向向她当面致谢……”
“这些你暂时便不用想了。”皇甫云姬坐在不远处,打断了赫连博的话:“我救你出来并不是无偿的,是以你作为我的亲兵作为条件,换来的自由。所以你明日一早便要住进我皇甫府中,恐怕你有相当一段时间不能再见你的杨姑娘了。”
“……”赫连博听着皇甫云姬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
夏晰也是坐回了座位之处,看着赫连博道:“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脱困便要付出代价!”说着,她在束腰之处拿出一方手帕丢给赫连博:“这上面的花是杨梓婧秀的,你留着做个纪念吧。”
赫连博双手捧着淡色的手帕,久久不语。
而夏晰与皇甫云姬两人却依旧是天一句地一句闲聊着。赫连博将手帕折好,放在怀中,抬头道:“在下谢两位救命之恩,在下也愿意做为皇甫家的死士效命!”
“哼。”皇甫云姬瞥了一眼赫连博,毫不在意得向着门外一招手,立刻便有一人将其带了下去。”这样你便可以回复杨梓婧了吧?”皇甫云姬向着椅背一趟,问道。
夏晰嘴角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的笑意,向着皇甫云姬道:“果然是耍得好手段,救与不救,救了也未救……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