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往那人身上一点,然后一脚踹了过去,那人便就地打了个滚,然后坐在陆小凤旁边直接用手便抓起菜往嘴里塞去。
一边吃还一边打量着弈秋,“我说陆小鸡,你身边怎么老是有漂亮女孩子,这些女孩子倒真是可怜,看不清你的花花肠子。”
陆小凤笑意一凝道:“老猴子,人家姑娘早就名花有主了,你可别胡说八道。”
司空摘星也不在意他满手油腻,自顾自拿倒了一杯酒,便凑到弈秋跟前问道:“小姑娘,你的眼光也不错啊。”
弈秋品了一口香茗轻道:“过奖,谁人不知司空摘星的易容功夫乃是一绝,不过前辈这双贼溜溜的眼睛倒不像是店小二该有的。”
司空摘星一听倒嘿嘿大笑起来,“你这小姑娘倒有点意思。”
“老猴子,你这次来又想干嘛,莫非还要跟我再赌一回?”
司空摘星的脸一下便绿了,指着陆小凤破口大骂道:“好你个陆小鸡,我就说你使诈,你那些肚/兜根本不是你偷的,是像那万花楼和老鸨借的,你说是还是不是。”
陆小凤折扇一遮,挡住司空摘星的唾沫星子,道:“不问自取是为偷,我那也算,不过是光明自大地偷,你又没说偷完不准给钱。”
司空摘星右手捶着桌子连声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弈秋看他俩像小孩子一般,也忍不住笑起来。
司空摘星只一脸不服道:“陆小鸡,下次我定赢你,让你好好丢脸一回。”
弈秋看了看陆小凤一脸得意便故意道:“你也不用等下次了,他已经答应一人,等这次案子办完,他便会像你一样光着身子在大街上跑一圈。”
陆小凤一听脸立即就黑了,司空摘星一看顿时蹦得老高,拍着双手笑道:“干得好,干得好,陆小鸡,哈哈,我等着看你的好戏。”说完便凭栏一跃跳了下去。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陆小凤便和弈秋到了南阳公主府,事到如今也只能看看顾温亭能提供多少线索了。
顾温亭正在照顾一盆垂丝海棠,他一边浇水一边在那自言自语。
伺候顾温亭的两个丫头一个叫月影长得很是端正,一个叫冰弦却是钟灵毓秀的美女。
月影道:“我家公子便是这样,一看见花便痴了。他还常常说花和人一样是有灵性的,让我们不要糟蹋它。小时候大公子不小心弄坏了他辛苦养活的一盆兰花,结果他一个人在房间里生了一个月的闷气,连侯爷都拿他没办法。”
陆小凤听完便问道:“那盆七色花想必你们公子也花了不少时间,可如今花丢了他却一点也不伤心,这是为何?”
月影一怔,“这我也不知道,但是如今他忘了这事倒还好些,免得又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弈秋却已走上前去,“这盆海棠开得真好。”
顾温亭一见她夸自己养的花便一脸骄傲道,“我养了好久,把它从云南带到这儿,连李嬷嬷都说它快死了,最后还是被我养活了。”
冰弦连解释道:“李嬷嬷是公子的奶娘,这次因为要照顾小世子所以没来。”
弈秋嗅了嗅花香,“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来的吗?”
顾温亭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冰弦忙道:“公子这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从小时候开始便经常记不得事情,你还是别问了,便是问了也没结果。”
弈秋随意问道:“他这毛病是从什么时候来始的?”
冰弦此刻却是说不清了,她是二公子顾风息在顾温亭十五岁时送给他的,却又哪知道他这毛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月影见此便上前解释道:“公子五岁的时候伤了脑袋,从那后便常常忘事,大夫说是伤了脑子,所幸也没什么大碍。”
月影是南阳公主指给顾温亭的,从小便跟着顾温亭,对他的一切事宜再清楚不过了。弈秋点点头,却是什么也没说了。
陆小凤还在那边想着什么,弈秋问他今晚准备怎么办,他眨了眨眼睛,“有免费的地方住,不住白不住。”
跟着这人,似乎永远都不会无趣,弈秋想着,怪不得那么多姑娘喜欢上他,也不是毫无道理。
晚饭是在大厅用的,便是三人用餐却也是彰显皇家身份,共有三十多道菜。鲍鱼、鱼翅、鹿肉、鸡鸭、时令蔬菜是应有尽有。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看来今晚我俩是有口福了。”
月影和冰弦都站在顾温亭旁边,一一用银针检查过每道菜确定无毒后才放心让他吃,只这一弄就用了不少时间,顾温亭脸上无一丝不耐,倒是很高兴有人陪他吃饭。
因全程都有人在旁,弈秋和陆小凤倒也什么都没说,吃完饭便各自到了客房。公主府虽常年无人居住,但一段时间便会有内务府的人来清扫,所以客房倒是很干净整洁。
再者在顾温亭到来之前的半个月就有人专门来整理,是以客房里的被子都是刚晒过的,闻上去还有一股阳光的味道。
月影给弈秋打了洗脸水便走了,弈秋洗漱了一番便把灯吹了坐在床上,想着今天经历的事情。
“咯吱。”房门被轻轻打开,弈秋一个起身,剑已指在来人的脖子上。
陆小凤一脸无辜状,“西门吹雪倒是没说过你的剑使得也不错。”
弈秋把剑放下,就着那一丝月光倒了一杯茶,“他也没说你半夜喜欢钻进别人的房间。”
陆小凤不自在的咳了两声然后看着水未溢出分毫赞道:“你的夜视很好。”
弈秋轻啜一口,“你不觉得有点不对劲?”
陆小凤自已给自己倒了一杯,“确实有点不对劲,我从月影口中得知顾温亭这一路居然遭遇过不下十次的刺杀。”
弈秋右手撑住下颚,“确实,我和西门吹雪还亲眼目睹过一次。”
“那批刺客的身手怎么样。”
“算得上二流杀手。”
陆小凤想了一会,问道:“你有何发现?”
弈秋用茶水在桌子上写上冰弦两个字,“我觉得她给我一股违和感,她几乎是寸步都不离顾温亭,看起来比月影更尽责,但她分明是两年前才来到顾温亭身边。而且,她看起来像十分关心顾温亭,但是她的眼神给我的感觉却像是监视。”
陆小凤觉得自己隐隐找到了线头,外面火光顿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向这边传来。弈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陆小凤的穴位然后把他踢到床下。
月影打开房门,语无伦次道:“回来…回来时公子就不见了,我才刚出去了一会。”冰弦倒是一脸镇定。
弈秋语气平稳道:“慢慢说,不用慌。”月影深吸一口气才道:“刚才公子说渴了,我便去外间给他倒水,谁知一回来,公子就不见了。”
弈秋看了冰弦一眼,“你那时干什么去了。”
冰弦的眼微微泛红,“今夜不是我守夜,我便回了自己房间,刚看到火光才知道公子不见了。
”说完她的头微微抬起,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又迅速掩住,“刚派去的小厮说未在房间见到陆大侠,我们还以为他在您的房间呢,您可知他去哪儿了。”
弈秋道:“我倒不知他去哪了,此事明日再说,你们先回去吧,先稳住下人,别让消息泄漏。”
月影泪水盈于睫,欲再说些什么,弈秋冷冷道:“天色已晚,待明日大家养精蓄锐后再作打算。不然若是让上面的人知道了,你们还要想想你们是不是能承担这后果。”
门外的一众下人都打了一个寒颤,月影只好作罢,“那姑娘便好好休息。”
待人都走完,弈秋从床底把陆小凤给拉出来,摇了半天见他紧闭着双眼只道:“你再不起来,我可就刮了你的胡子。”陆小凤仍是一点反应都无。
弈秋把他的手拿起,把脉后发现他居然中了毒,当下便抱着他几个起跳消失在夜色里。
客栈里西门吹雪还是未回来,弈秋选护住陆小凤的心脉,然后把她制的乱七八糟的解药全给他喂了一遍,陆小凤的脸色这才好了此。弈秋把他放在床上,突然窗外几个黑衣人掠过,顾温亭依稀在其中。
弈秋拿起剑只跟在后面,不一会便到了一个花团锦簇的院子。只见一个虽遮面但眉眼间尽是狂傲的男子站在那,不一会一个黑衣人便把顾温亭拉到他前面。
顾温亭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似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那男子看着他眼中闪现一丝恨意,右手从怀中一拿,却是那盆失踪的七色花。
银色的月光倾泄而出,那花仿佛是夜间的彩虹,借着几丝月光瞬间流光溢彩,仿佛带着人们无尽的期许。
顾温亭一见那盆花顿时扑过去,那男人却一脚踹过去,他顿时趴在地上,鼻尖沾上泥土。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把他给我关在后面柴房里。”立即有两人上前把顾温亭拉了下去。
接着那男人问道:“那批货现在如何?”
一黑衣人跪下,“首领,货已进入仓库。”
那男人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那盆七色花,手掌微微倾斜,那花顿时被摔得四分五裂。
“太美丽的东西本就不该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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