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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姐姐,你就答应我大哥吧。”秋雨拉着秋霜的袖子,眼里满是笑意。她知道要是秋霜姐姐不同意,他那木讷的大哥绝对不敢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的。
“秋霜,我看周大挺好的,以后一定是个疼老婆的。”春兰也忍不住打趣。
“看来我这才回来没多久,要多个姐夫了。”程瑜夏见秋霜嗲怪的看了周大一眼,忍不住也掺了一脚。
“周大哥,你看实在不是我不答应,秋霜姐姐她都不点头。”史浩宁状似无奈的说着,脸上却满是戏谑的笑意。
明锦之看着他们笑闹,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过他十分享受这种温馨。
“秋霜,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周家老大是个有些木讷的老实人,嘴笨也不会说什么。见秋霜迟迟不点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憋了半天还是那句话。
周大伯和周婶子看看自家儿子,又看看秋霜。对这个儿媳妇他们是一百个满意,,而且见她的样子似乎并不是不愿意,只是脸皮薄而已。老两口喜上眉梢,他们现在手头有些钱了,等老大成家了,接着也该给老二和老三物色婚事了。
只是,他们看了秋雨一眼。他们这唯一的闺女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这丫头早已过了嫁娶之年,如今已是老姑娘了,也不知道能否嫁得出去。
“秋霜姐姐不同意,周大哥你就算了吧。”史浩天小屁孩加油添醋,一个劲的撺掇着周家老大放弃。
周家老大每日接送他去书院,平时话少,但做事踏实,对他又照顾有加。史浩天也不是真的想搞破坏,只是想要逼着羞涩的秋霜点头。
“好了,你们都别闹腾了。”春兰看不下去,让他们都别说话,她认真的看着秋霜问:“秋霜,你愿意嫁给周大吗?”
秋霜点点头,头更低了,一对玉白的耳朵都染上了红润。周大见状只顾乐呵呵的傻笑,周大伯一家都喜气洋洋。
“过完年我们就找媒婆上门提亲,虽然我们家没什么钱,但三书六礼却是少不得的。”周大伯满面喜色的向史浩宁说。
“这成,我当初也说了会给秋霜、秋雨准备嫁妆,我也会风风光光把秋霜嫁出去。”
“我们家就由我娘给秋霜姐姐添妆了。”程瑜夏说着看向春兰,春兰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这秋霜都要嫁人了,你们几个也到了娶妻的年龄。要是你们看上哪家姑娘,兰姨给你们置办。”春兰趁着喜气,对着程瑜夏几人说。
明锦之面容一肃,眼底有些紧张的看向史浩宁。程瑜夏第一反应也是看向史浩宁两人,他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些什么?
“不急,不急,过几年再说。”史浩宁没有想过成亲之事,他有些精神上的洁癖,无法忍受与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同床共枕。
明锦之在史浩宁回答之后,暗自松了一口气。简洁明了的说:“大仇未报,家事未了。”
“新官上任,我总得先做出一番成绩来吧?”程瑜夏也暂时没那个打算。
“算了,不说你们了,都是些有主见的人。我们还是说说高兴的事,乐呵乐呵吧。”春兰说着把话题转到了要如何给秋霜操办喜事。
秋雨虽然笑容满面,可是眼里有着一丝落寞。秋霜姐姐有了好归属,她相信自己大哥会好好待她。可是自己呢?虽然留在少爷身边很好,但是她也想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关怀。
周大婶明显看出她的落寞,伸手在桌下拍了拍她的手背。周大婶心酸的想,都是他们拖累的丫头,等过完年不论花多少钱,她都要请个最好的媒婆,给她找个好人家。
大家说说笑笑,一直聊到半夜。史浩天早就坐不住,和东方一起在院子里放烟火。往年在史府,因为这样那样的限制,他都没放过烟火,所以兴致很高。
烟火不比鞭炮,价格昂贵,东方自小家境贫寒也没玩过。于是兴奋得小脸通红的跟在史浩天身后。对于现在的生活他觉得很幸福,有新衣服穿,有书念,还有个不错的少爷。
“东方,我哥说了,放烟火的时候要特别小心,你担心别烧到手知道吗?”
“知道了,小少爷你刚放那个烟火真漂亮,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烟火呢。”东方一脸崇拜的看着史浩天,他现在对自家小主人已经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
“那当然,那可是我大哥给我淘换来的。”史浩天一脸得意。
夜里众人散去,明锦之以一起守岁为由,再次找到与史浩宁同榻而眠的机会。史浩宁也好多年没守过岁了,于是欣然同意。史浩天只顾着和东方一起放烟火,忽略了自己大哥的安全。
不过明锦之也没做什么,顶多是史浩宁睡着之后,小心的亲亲摸摸而已。并没有什么太出格的动作,他也怕把史浩宁吵醒,连现在的福利都没了。
大年初一,这天的天气特别冷,一阵阵寒风呼呼刮过,带来刺骨的寒意。一早史浩宁兄弟二人睡眼朦胧的从热乎的被窝中艰难的爬起。尽管史浩宁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他还是得满怀怨念的离开温暖的被窝。洗漱完,带上年礼,两人就到史府拜年去了。
史浩宁不堪寒气袭人,披上了明锦之送的狐裘,他拢了拢披风觉得暖和多了。连史浩天都裹得厚厚的,远远看去更像一个圆球了。这还是他习武之后抽条了不少,不然都可以直接滚着过去了。
笑容一直没停过的周大,赶着马车把两位少爷送到史家门口。
史府,史老夫人一早就坐在正厅,等着亲戚上门拜年。史老爷、史夫人都在,另外还有个不合时宜的周姨娘。史浩轩看着周姨娘,眼中满是不屑。这个看不清自己身份地位的女人,要不是他娘顾忌到她与史老夫人的那层亲戚关系,早就收拾她了。
史浩宁到来之后,与史浩天一一给众位长辈拜年。史浩天年纪还小,从众位长辈那里收到了红包。史浩宁已经成年,已经过了收压岁钱的年纪。
史老爷见到这孝顺的庶子,脸色和蔼了许多。但看到调皮捣蛋混世魔王一样的史浩天,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
等史老夫人让他们坐下之后,周姨娘忍不住酸涩的说道:“看来二少爷在外的生活甚好,那狐裘一看就不是凡品,就连史家这样的人家都没一件呢。”
这时刚才没注意的众人,都想起了史浩宁进门时脱下的那件狐裘。那的确不是普通货色啊。
“周姨娘见笑了,我哪能买得起那样的贵重之物。那不过是昔日好友所赠罢了。”史浩宁笑笑,淡淡的说。
“什么样的朋友如此大方?”史浩轩有些讥讽的说,他可是见史浩宁常与明锦之状似亲昵的出现在茶楼。
“难道大哥就没有一位不在乎身外之物的至交好友?”这些人是想找他的不自在啊?那就让他们也不自在好了。
“我当然是有至交好友,但再好的朋友也不会无缘无故送人这么贵重的礼物。”
“那你就是没有一个十分有钱,又不在乎身外之物的至交好友,所以才没人送你如此贵重的礼物。”史浩宁说着,一脸同情的看着史浩轩。
史浩轩也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史浩宁突然伶牙俐齿起来,被他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放肆,你这是怎么和哥哥说话呢?”史老爷对史浩宁这样挤兑自己的哥哥,同时还是史府的嫡子很不满意。
“爹爹,夫子常教导我们做人要诚实,二哥只是实话实说啊?难道要哄骗大哥说,其实大哥的朋友都是极好的,但就是小气了一些,穷了一些而已。”史浩天一脸天真的火上浇油。
史浩宁汗颜,他以为自己已经是够歪楼,说话够狠的了。他弟弟这绝壁才是最上任的。
“小天,不许这样和父亲说话,也不要质疑父亲的话知道吗?”史浩宁抢在史老爷要发作史浩天之前呵斥。史老爷被这两兄弟闹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狐裘一定是明锦之赠与你的吧?谁知道你和他是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你得意什么,不就是做了别人的男宠,一个玩物而已。”史浩轩说完,一脸不屑的看着史浩宁。
“大哥,我一直深信,只有自己思想龌蹉的人,才会把别人也想得不堪。”史浩宁眉目低垂,脸上没有了刚才装出来的温和。眉目间自有一股清冷,让原本长相清俊的他,更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华贵。
“好了,都是一家人,大过年的说那些作甚。”史老夫人见气氛凝滞,于是开口缓和气氛。
“老夫人说得是,今天是初一,一家人难得团聚。”史夫人在听到史浩宁与明锦之相识,心里就有了打算。
“既然年已经拜了,那孩儿告辞。”史浩宁不理会这些虚伪的人,站起身来,拉着小天就预离开。
“站住,我允许你走了吗?”史老爷见状不悦的道。
“难道父亲觉得儿子今日所受羞辱还不够?”史浩宁一双好看的眼眸,冰冷的看着史老爷。
“你大哥也不是有意的,这还不是你们先说了过分的话。”史老爷完全不觉得大儿子有多过分。而且关于明锦之的事,他还有事要问史浩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