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身份无须猜,事实真相已大白。
蒙脸面罩却被摘,思忖还俗难释怀。
专为刺杀鳌拜来,杂货店内无人在。
听得解释问王凯,刮目相看识人才。
“你,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长平公主朱媺娖吧?”王凯暗自猜测到了这个独臂黑衣女子的真实身份后,有些还不太敢确定的他,用试探的口吻问询道。
方才,还在挤眼抹泪的独臂黑衣女子,听到凑到她跟前的王凯问询的话后,当即就停止了饮泣,猛然抬起头来,用惊异的眼神看着他,大惊失色之下,却提高了她的警惕性,进行了一番反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你,你到底是谁?来这里做什么的?”
听完黑独臂黑衣女子反问的这一番话后,王凯当即就跟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暗自笃定这个独臂黑衣女子确定无疑就是长平公主朱媺娖了。就此,还一直处在紧张情绪之中的他,便长舒了一口气。
因为王凯原本以为这个来历不明的独臂黑衣女子,十有八九会是鳌拜麾下的江湖武林人士呢。而眼下,在得知了她就是长平公主朱媺娖之后,便觉得既然她的武功如此高强,不如与她联起手来对付鳌拜,如此一来,岂不是大大增加了除掉鳌拜的胜算。
暗自思忖至此后,王凯当即就面露微笑了起来,故作轻松地回答道:“长坪公主你不要如此紧张,其实说起来的话,咱们还都是一家人呢。我呢,名字叫王凯,王是王凯的王,凯是王凯的凯。我呢是天地会京城分舵西金堂堂主。
“除此之外,我还是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的关门弟子。听完我自报家门的这个介绍之后,你应该放心了吧,我可不是什么坏人,按照‘反清复明’的目标来讲,咱们俩可算是自己人。”
蹲在地上的朱媺娖,在听到王凯介绍名字的时候,被他一下子就给逗乐了,若是不是因为她自小被师父收养成为一名尼姑而自知与男人接触时要保持矜持的话,估计是要笑出声来不可的。即便她依然保持着自己的矜持,却还是有些忍俊不禁起来,以手掩面,莞尔一笑。
不发出任何声响地轻笑了几下之后,朱媺娖听到半蹲在他眼前的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竟然口口声声说他自己是天地会京城分舵西金堂的堂主,还大言不惭地说是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的关门弟子。更加让她感到有些可气的是,他还恬不知耻地跟她套近乎说是“自己人”。
顿时,就让她觉得这个方才见识过一次这个年轻男子偷奸耍滑了,对于他说的话不知道是真是假,对此深表怀疑。
待朱媺娖略一思忖后,便白了一眼蹲在一旁陪着笑脸的王凯,没好气地说道:“谁跟你是一家人,谁跟你是自己人。你空口无凭,你说是天地会京城分舵西金堂的堂主,还是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前辈的关门弟子,我才不信呢。这天地会中的人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哪里跟你这般只知道偷奸耍诈,一点儿男子汉气概都没有。
“再者说,你小小年纪,才不过十五六岁,就能够坐上天地会京城分舵西金堂的堂主,鬼才信你说的话呢?还有,你说你是陈近南前辈的关门弟子,可是,方才与你交手的时候,你使出来的武功根本就不是陈近南老前辈所传授的。结合以上几点,你刚才所言简直是信口雌黄,胡言乱语。”
原本王凯以为他只要是表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这个长平公主对待他的态度就会好一些,毕竟大家都是在搞“反清复明”的活动嘛。
而且,这长平公主肯定会跟他的师父陈近南有交往的。
可是,让王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非但没有换来长平公主朱媺娖对他态度的好转,竟然还遭到了她的质疑。这一点,是王凯所始料未及的。
不过,王凯为了表明他并没有敌意,索性就把架在长平公主脖子上的那一把刺刀给拿了下来,以此来表明他的诚意。
“长平公主,你看,我都把架在你脖子上的这一把刺刀都拿下来了,即便是你不相信我刚才所讲的话,不管怎么样,这足以表明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这下,你大可以放心了吧。”把架在长平公主鼻子上的那一把刺刀给收回去之后,王凯表现出一副诚恳的样子,开口说道。
见到王凯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一把刺刀给收回去之后,方才一动都不敢动弹的她,便下意识地抖动了两下肩膀。对于王凯的这个展现善意的举动,警惕心极强的她,觉得王凯十有八九是又在对她耍什么花招才是。
这王凯不说什么并无恶意的话还好,让恢复了自由之身的长平公主一想到他方才说的这话后,突然之间,就联想到方才王凯偷袭得逞,把他拿着的那一把刺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并且,还十分嚣张地摘下她用来蒙住脸颊的黑色面罩,看到了她的真实的容颜。
因为根据长平公主刚去世不久的老师太所立下的规矩,但凡是有男人摘下了她的面罩,那么,座位俗家子弟的她,必须还俗,不要再继续做尼姑,成为一名尘世当中的女子,下嫁给这个摘开面朝看到她真实容貌的男子。
也就是说,自打长平公主自小成为尼姑以来,她还从未在男子面前展现自己的真实容貌,而王凯就是第一个看到她真实容貌的男子。
其实,长平公主已经到了年方二十的年岁,她还藏匿着一颗青春萌动的少女之心,心想着若是以后有朝一日,真的有一个令他心仪的男子摘下了她的面罩,看到了她的花容月貌,那这个男子定然应该是一个玉树临风、武功高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经天纬地之才。
毕竟,朱媺娖也是覆灭了没有多久的明朝公主,也算是金枝玉叶,想要在全天下按照上述的那个标准找一个“驸马”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计划缺没有变化来的快,长平公主万万没有想到,她的面罩竟然被眼前的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个四五岁的年纪幼小男子,关键还是个偷奸耍滑之人,与她想象当中的心仪男子落差如此之大,顿时,让她是越想心里边就越是来气。
恼羞成怒之下,长平公主便“噌”地一声从后背的剑鞘里面拔出长剑,“嚯”地一下,架在了半蹲在身前的王凯脖子上,用威胁的口吻,问询道:“你这个奸诈之人,别以为你方才放了我一马,我就会饶了你。没有那么简单,我来问你,你要如此作答,再敢跟方才那般在我面前使诈的话,我就一剑割掉你的这一颗脑袋。”
说完这一番威胁的话后,气愤不已的长平公主为了逼迫王凯能够接下来如此作答,她还专门故意紧紧地了架在王凯脖子上的那一柄长剑。
起初,王凯还以为长平公主是故意做做样子吓唬吓唬他而已,可是,当他看到长平公主手持的那一柄长剑的剑刃紧紧地贴着他的脖子,哪怕他动弹一下子,那锋利的剑刃就会在他脖子上画开一道口子。
顿时,吓得在心里“咯噔”一声的王凯,只好可怜兮兮地回答道:“长平公主,我,我答应你,老老实实回答你接下来提问的问题便是。你,你把这剑往外侧挪一下,这万一不小心割破了我的脖颈,我气绝身亡的话,你,你就是想要我回答问题,也,也恐怕是回答不出来了。”
被王凯这么一提醒,长平公主觉得她要是发狠的话,万一再伤到了这个小贱男,也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结果。毕竟,她这么做只是为了吓唬他的时候做的更加逼真一些,以此逼迫他能够老实作答。
在愣神了片刻的功夫后,长平公主便把手中的那一柄长剑往外挪动了两寸,不依不饶地追问道:“好了,我现在已经对你够客气的了,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来问你,这大晚上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敢有丝毫隐瞒的王凯,当即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实不相瞒,长平公主,明个儿就是担任清廷顾命大臣,号称‘满清第一勇士’的鳌拜五十岁的寿辰,据可靠消息,今日午时,鳌拜便在这个杂货店对面的好客居之内大摆筵席,把整个好客居都包了场,开桌二十席。
“我们的人今个儿就把这间杂货店花费重金盘了下来,我便趁着天黑赶了过来蹲点,为明日刺杀鳌拜提前做好准备工作。不曾想,我这刚赶着马车行到杂货店门外,看到这杂货店的前门敞开着,便走了进来,就遇见了长平公主你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用我多言,想必你都已知晓。”
听到王凯说到他此番前来是为明日刺杀鳌拜做准备工作的,而这一家杂货店今日已被他们花重金买了下来,顿时,便让她明白过来,为何昨个儿,她前来到这个地方之时,这家杂货店还开的好好的,今个儿为何一下子就人去楼空连个人影子都没有看见。
如实交代完毕后,王凯看到长平公主暗自发呆的样子,便在顿了顿后,用试探的口吻,问询道:“长平公主,你不会也是跟我一样,到此为昨日刺杀鳌拜探路的吧?”
被王凯的这个问话给惊醒过来的长平公主,当即就微蹙着眉头,杏眼一瞪,继续反问道:“只需我来问你,难有你问我话的份儿。我再来问你,你明日午时,在鳌拜的五十寿辰的大宴上,才用什么方式来暗杀?”
碰了一鼻子灰的王凯,当即就轻叹了一口气,从旁边地上捡起来那一把自制的狙击步枪,颇为得意地在长平公主面前晃了两下,淡淡地说道:“我的武功又没有你那么高强,我的刺刀也没有你的把剑长,只好就用我自制的这把从洋人哪里要来的狙击步枪,远距离射杀鳌拜喽。”
待王凯的话音一落,对此感到颇为惊奇的长平公主,顿时就从方才那个冷若冰霜的冰美人,变成了一个懵懂无知的好奇宝宝,对于她只是听闻过洋人使用洋枪为武器,却对所谓的“狙击步枪”没有任何的概念,瞪着一双好奇的妩媚大眼睛,继续向王凯不耻下问的询问起来。
而好为人师的王凯,觉得他跟这个长平公主目标都是一致的,专门为刺杀鳌拜而来,便就在为长平公主普及完他所自制的狙击步枪的基本知识和用途后,便与长平公主联合起来,一起为明日刺杀鳌拜而做好准备。
在听完了王凯刺杀鳌拜的计划之后,立马就让长平公主对他刮目相看了几分,当即,两个人就一拍即合,合计着明日如何确保万无一失地把鳌拜给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