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响起的时候,田甜在教室门口被一个女孩截住了,女孩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道,“你是田甜吧?”

  “是,”田甜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与白絮挑衅的女孩,她厌烦女孩那种蔑视的目光。于是,冷冷地说,“有什么事吗?”

  苏瑜狡黠一笑,缓缓说道,“体育老师找你。”

  “找我?”她质问道。

  “对啊,你那次接力赛表现的很好,老师说你爆发力强,体格强健,所以,他想考虑一下把你加入短跑队。”

  “我对这个没兴趣,麻烦你告诉他一声。”田甜说完,转身就要走。

  “怎么也得你亲自对他说吧,你不理不睬算是什么意思?”苏瑜抓住田甜的肩膀,详怒地说道。

  田甜抬起头,认真地凝视着凝视着苏瑜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把你的手放下去,苏瑜。”

  苏瑜听到女孩冷漠的腔调后,如针扎般地抬起自己的手,这女孩竟然知道她的名字,还有她眼底强烈的霸气,都让她的瞳孔缩了一缩。她轻咳了一声,缓和语气,说道,“总得当面与体育老师说清楚吧。”

  “我知道了。”说完,田甜与苏瑜擦肩而过,可惜,她并未读懂苏瑜眼角那一抹奸计得逞的得意,她径直像老师的办公室走去,以至于错过了拯救田澄的最佳时机。此后几天她活在自责与痛苦中,终日眼色迷离,埋没在愧疚中不肯自拔。

  “老师您找我?”田甜走到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说道。

  郑老师皱了皱眉,把包挎到肩膀上,“我没找你啊,都放学了怎么还不回家?”

  糟了!田甜的额头瞬时渗出了冷汗,她不该相信苏瑜的话,自己明明跟她不熟,老师怎么可能让她传话呢?何况……何况,她与彭茵早已相识,彭茵,终于开始行动了吗?那么,她为什么要拦住自己?这个女人,她要做什么?田澄!对了,她要对田澄不利!她的脑袋“轰”的一声,如同闷雷一般炸裂开来,意识在此刻全然消失,大脑一片空白,她猛地冲出办公室,向教学楼跑去。

  “田甜!慢点!”体育老师在她身后吼了一声。这小孩,又发生什么状况了,一惊一乍的,现在的年轻人都特别冲动,时代变了啊,真不如当年他们的成熟稳重,他摇了摇头,锁上了办公室的门。

  田甜跑回教学楼的时候,只剩下正在值日的学生,她抓住一个男生,焦急地问道,“有没有看到田澄?”

  男生看着女孩紧绷的容颜,错愕地摇了摇头。

  她松开男生,跑去问另一个女生,“有没有看到田澄?”

  女生摇了摇头,表示没看到。

  “那你有没有见到林灵?”

  “林灵早就回家了啊。”

  “你呢?”田甜转向另一个同学,此刻她眼睛已是噙满泪水,她声音颤抖着说,“有没有见到田澄啊?”

  “咦,刚才还在这了呢!”那位同学说道。

  “大概多长时间?”田甜不自觉地攥住那同学的衣服问道。

  “十五分钟前吧。”

  “他,好像,好像是跟一位大叔走了。”角落的一个小个男生说道,“刚才有一个长络腮胡的男人把他带走了。”

  “那人长什么样,”田甜急忙问道。

  “他戴着墨镜,我没看清,不过身材挺魁梧的,穿着一身黑装……其他我就不知道了。”小个男生弱弱地说道,“田澄出事了吗?”

  “没有,”田甜斩钉截铁地说,她抽了一下鼻子,“田澄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说完,她转过身,并未听到那男生对她说的那句“不客气,他曾经帮助过我”,她什么声音都不曾听见,全身如同破损的收音机,哔啵哔啵地发出刺耳的声响,似乎还夹杂着一种爆裂感,全身都如同被炸裂了,她强装冷静的回到家,看到正在忙碌着为鲜花浇水地阿兰说道,“阿兰,麻烦把老张叫过来。”

  “小姐,有什么事吗?”老张看着田甜冷峻,面无表情的脸,轻声地问道。

  “拨打110,报警,小澄失踪了,快!”田甜目光呆滞地抓住老张的袖子说道。

  “少爷失踪了?!”老张跑过来的时候,满脸的大惊失色,“什么时候的事情啊!少爷怎么会不见了,我们又没有招惹谁!可是,小姐,”老张为难的说,“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是不可以报警的啊。”

  “是啊,我脑子都不够用了,”田甜苦笑一声瘫到沙发上,就算报警了有人敢管吗?那可是彭茵啊,连市长都不敢轻易动的人,他们如何敢调查她,现在也只有等了,“我知道了,老张,我估计他们目前也不敢对田澄怎么样,我们就只好等了,”她喃喃自语,不知道是在安慰老张还是在安慰自己。

  田甜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阿兰叫她吃饭她也没动,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要告诉父母么?可是他们又能做些什么?他们除了挣钱还会干什么?他们还会在乎她和小澄吗?一切都是要靠自己的吧,谁让自己招惹到了那个蛇蝎般的女人。

  但,她要怎么办?手无缚鸡之力,就这样横冲直撞地冲到彭茵面前,正中她的下怀,还是什么都不去做,那小澄呢?她想起他那张干净柔和的脸,心里的痛就增添几分,就如同在心脏上一刀一刀地划,一刀一刀地凌迟自己。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遭遇巨大的挫折,第一次面临如此强劲的对手束手无策。如今的她也只能等待,等着那该死的绑匪的给她打电话,等待着时间漫长的煎熬。她突然坐起身,跑到柜子边,把宗中敛送她的那把手枪拿了出来,仔细地摸了摸冰凉的枪身,一丝狠意从眸中闪过。别人不仁,就休怪她不义,若是敢伤害田澄半分,她终要那人倾家荡产,以死来还债,不论是谁,想着,她把枪放到了枕头底下,拉上窗帘,关住了灯,用被褥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然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不好生休息,又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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