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阳光的午后,运动场上被撒上一片柔和的橘红色,虽说秋天已经来临,但是午后依然燥热,田甜他们的接力赛项目的在女子800后面,田甜偶尔瞄见场地边上那个身材高挑,面容白皙的女孩子。

  据说她是彭似泽的女朋友,一身白色运动装,把头发高高地盘在头顶上,在几个运动员中极其扎眼,一边用手扇风,等待着口哨的吹响,仿佛并不担忧这次的比赛,而她旁边的女生,一直用挑衅的眼神盯着她。

  她似乎也注意到异样的目光,扭头扫了一眼,女生轻蔑一笑,伸出中指,神色高傲至极。她转过脸,无视女生的挑衅,活动活动手腕和脚腕。伴随着口哨声的吹响,姑娘们如同箭头一般往前方冲去。

  女孩并未跑多快,只是保持在第四名的位置,而对她藐视的女生稳稳地跑在最前面,甚至还回头冲她翘了一下嘴角。

  田甜看到这一幕微微地笑了,不懂保存实力的是傻子,那女孩的智商明显高过第一名的女生,并且人家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只是简简单单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她看那女孩竟然入迷了,这样有魅力的女孩子怎么会看上彭似泽那么肤浅的男生呢?

  不通,可能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吧,“田甜,你知道那保持第一的女生是谁吗?”旁边的姚乐桐兴致勃勃地问道,仿佛上午的比赛并未影响他的心情。

  的比赛,夺冠的自然是宗中敛,他在一群欢呼声中,轻而易举地取得了桂冠,而可怜的姚乐桐连第三名也没拿到,只能说是名落孙山的取得了小小的第四,其结果差强人意,姚兄捶胸顿足老半天,趴在操场中间不肯起来,结果被田甜踢了两脚,一句话悲剧结尾,“回家再丢人吧,这儿人太多。”

  “谁啊?”田甜随口回答道,眼睛却盯向赛场上,果然不出她所料,那女孩已经疾驰在第三名的位置上了。

  “初二年级跟彭家公子同班的大姐大,苏瑜,听说打架特别狠,有一次,一个女生不小心撞了她一下,结果,被她手指夹着的滚烫的烟头戳到脸上了,然后被跟苏瑜一伙的女生揍了一顿,还警告她不许告诉父母老师,要不下次就给她拍裸照呢。”姚乐桐讲地津津有味,神采飞扬。

  “这样闹早晚会出事的,”田甜淡淡地说,“你不觉得太张扬了吗?”

  “谁说不是呢,但,这姑娘好像根本就不怕,听说,她家庭条件很差,还是单亲家庭呢,我还听说,她好像跟彭茵关系不错呢,彭茵你知道吗?”姚乐桐降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

  田甜的心脏好像突然漏掉了半拍,她当然耳闻过她的英雄事迹,那个如蛇蝎般的妖娆女人,“她怎么会跟彭茵扯上关系?”田甜问道。

  “谁知道呢!反正两个女人都挺狠的。”姚乐桐说道。

  她们两个可不太一样,前者随心如蛇蝎却不招摇,狠中带精,心思缜密,把人际关系和事情的次要盘算地很清楚,而后者,过于鲁莽,不懂韬光养晦,只能说还太幼稚。

  孩跑到第二名的位置,距离苏瑜只有半米的距离,苏瑜早就喘着粗气,体力耗费的差不多了,眼睛不时瞟向身后的女孩,而那女孩脸不红气不喘,保持着匀加速的速度往前奔驰着,如同一只轻盈的白鸽,“那女孩叫什么名字?”田甜突然启齿问道。

  “白絮。”姚乐桐简洁地回答道,“还真是精彩呢,”他难得认真地说。

  “是啊。”田甜感叹道,她把手放在肚子上,轻轻地揉着,今天怎么回事,肚子无缘无故地疼,以前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况,她仰首望着天空,下一场便是她的团队比赛,在这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掉链子,更不能缺席。

  “你怎么啦?”姚乐桐问道。

  “没什么。”田甜把手放到口袋里,笑了笑。

  正在这时,白絮胸前挂着艳红的彩带冲过终点线,毋庸置疑,第一名是她没错,她只是会心地微笑,冲自己的班级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以示感谢。

  “喂,你站住,”身后传来愤怒的声音,“你刚才干嘛撞我,”苏瑜扯住她的胳膊问道。

  “有谁看到了吗?”她反问,“污蔑人也得拿出证据。”

  “呵,证据,这就是证据!”说着,苏瑜把袖子拉开,胳膊上一块紫红色的痕迹,胳膊明明肿了起来,“看到了吗?”

  白絮瞟了一眼,云淡风轻地说,“你难道不知道,身上因为撞击而受伤,血脉不能畅通流转,聚集在一块,需要过一段时间才形成紫色,如果是我刚刚撞到你了,你的胳膊应该是红色的,不能发紫,所以,你的伤至少是昨天受的,至于是你自己故意为之,还是你父亲打的,这我就不清楚了。”

  苏瑜的脸涨得通红,这女孩三言两语就戳穿了自己的小把戏,她整个脑袋都在因为愤怒而发麻,她一巴掌扇到白絮的脸上,“你t以为你是谁啊,别给老娘摆出一脸的清高样儿,看着就想扇你丫的!”

  “苏瑜,你闹够了。”声音不大地吼了一声,白絮居然忍下了这一巴掌,她无视看台上的观众,一步步稳稳走出了体育场,苏瑜在原地愣神了很久,她还以为那姑娘会一巴掌还回来,出乎所料,她只是攥紧了拳头,咬紧牙齿,在众人灼热目光下,忍受屈辱,头也不回地离开。

  “就算你现在跟他在一起,我也不会放弃,任何人都不能抢走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苏瑜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吼道。

  “那他现在也是我的。”白絮走到操场边缘的时候,轻轻地说了一句,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难道苏瑜以为离彭茵近了,就更靠近他了吗?原本是她的,那有怎样?曾经,谁都有曾经,强撑的坚定,还兀自固执地认为有些人或物并未离去,真是傻瓜一枚。

  田甜望着那个女孩绷直的脊背和铿锵的步伐,眼神不禁有些迷离,在离女孩的不远处,那个追逐过她的少年正在一棵柳树下直挺挺地站着,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眼睛不知盯着哪里,但是余光正好可以瞥见女孩向他走来的曼妙身影。

  然青涩依旧,但眉目间比小时明显多了些果毅,时光并未亏待这个养尊处优的少年,等到女孩离他两步远的时候,他转过身,女孩快走两步,跟上他的脚步,是如此的完美和谐,而女孩盘着的长发不知何时已散成长辫,在脑后随风飘扬,无限秀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