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黑社会是属于合法的社团,与暴力团体是两个概念。这些黑社团和日本经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随着社会、时代的日益发展和进步,以及日本法制法度的逐步健全和完善,它们有一部分已渐渐从传统的赌博、走私、敲诈、高利贷、忄青色等行业慢慢转投向企业、股票、房地产等正当行业,不仅由黑转白,有的甚至像国际先进企业一样,施行现代化管理模式,培养培训各类人才,不仅巩固壮大了社团自身,同时也与时俱进,为社团和社会创造了更好的效益和福祉。
例如,青龙社,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七八年前,它只是一个两百人不到,游离在大城市灰色地带,为保护当地商贩和居民不受其他暴力团社骚扰,由藤堂家族为首组成的小社团,而今却是日本三大社团之首,且近年在藤堂家族的引领下,已几乎成功摆脱过去传统的放利收贷等经营模式,转而像大型投资公司、房产旅游业等先进企业一样经营管理。
当然,这些都是毅大哥告诉我的。
下午那个混蛋临时有事离开后,我和毅大哥便在院子里陪千叶荡秋千,他还告诉我说,青龙社之所以会如此迅速、快捷地壮大、提升和转变,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一个人,说到这,他俊逸的脸上是无比的自豪和骄傲--
“傲,远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得多,当初小妈的决定果然没错。只可惜,也因为这样,让这对母子相互误会这么深……”
懵懵懂懂地听着,我倒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不会吧?!黑社会也合法?!可是电视电影里,那些黑道上混的身上不都纹龙画虎,拿着刀啊枪啊的,为了榨取民脂民膏、争夺地盘,整天喊打喊杀的么?难道那些都是混假的?”
闻言,一旁的春田花子大婶咯咯地笑了起来,“小姐,你说的这些都是过去几十年前的事了,而且日本的黑社会一般都不会骚扰民众的,有的有时候甚至还会给当地有困难的民众提供帮助。现在是法制社会,人们生活基本稳定富足,已经不需要像以前那样那么辛苦了。”
几十年前……?不是吧,这位大婶的意思是,我out啦?我不禁讶异地抽了抽嘴角。
轻笑着,毅大哥不置可否,只是抚着我的头说,“这个世界,有阳光照耀的地方,必然也会有阴暗的影子,那是黑与白过渡出来的灰,也是需要呼吸和阳光的。”
呃……好深奥啊,不太懂,请允许我小小的脑袋浆糊一下。
只不过,那个混蛋家伙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居然能把一个黑社团变白,变成一个大企业?不用整天打打杀杀不算,还与时俱进跟国际接轨?
这也太神奇了吧?!对此,本人表示深深怀疑。
毕竟,一开始,在确认他就是毅大哥的弟弟后,我就下意识地觉得他就是个叛逆、任性离家的孩子,跟家里人闹翻后,就跑到日本当黑社会老大的外公家瞎混,然后仗着自己人高马大、一身暴力,以及一点裙带关系,就结一帮混混整天打打杀杀,经过几年的肉搏生涯,最后终于混了个头目!
可现在听他们这样一说,怎么就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呢?!我实在不敢相信。
--还有,别告诉我这宅子里随处可见的穿着黑色西装西裤、戴着无线耳麦对讲机的男人都是他高薪聘请的保镖哈!
哼!不管毅大哥他们怎么夸他,我对他的坏印象也绝对不会改变!绝对!
“摸摸……”
正失神,眼前突然晃过一只白玉般的纤纤小手,我吓了一跳,惊恐地眨了眨眼,只见跟前坐在秋千上的千叶,正微仰着头,直直地望着毅大哥,秀气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琉璃一样的水眸甚至有些僵滞,然而此刻,她嫩白的小手正抓着毅大哥右手的衣袖,拉下他抚着我头顶的大手,继而抓住它直往自己的头上放,粉嫩红润的小嘴还不时轻喃,“摸……摸,摸……”
毅大哥,明显愣了一下,墨色的明眸似有晶莹闪过,紧接着,他的大手便应允一般,小心翼翼地轻轻抚过她的头顶、她的发,一遍又一遍……望着她,他的眼神似水般温柔,一如他脸上不自觉透露的神情,温柔而无限爱怜。
似得到了莫大的满足一般,千叶放开抓着毅大哥的小手,转而抓住秋千两边的荡绳,半低着头,脸上、眼里均是平静安和,只粉润的唇角隐隐溢出一丝几不可辨的浅笑。
不知道为什么,望着此时此刻坐在秋千上娇小纤盈的千叶,我直觉眼眶和鼻头有些酸涩……我一直以为失去双亲的我已经足够孤单,不想,原来真正孤寂的人,哪怕只是一个轻轻的爱抚也能让她如此满足、愉悦。
我的身边还有一个毅大哥,那么,她呢?
“千……千叶小姐……”突然,一旁的大婶捂着嘴巴满是惊讶道,“天啊……太不可思议了,平时千叶小姐是不会让陌生人靠近的,特别是陌生的男子,可是今天……居然主动亲近先生你!实在、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是吗?”我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直觉得大婶的样子有些夸张。
花子大婶认真地点了点头,“平时少主忙,根本没时间陪千叶小姐,而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只知道照顾她吃穿,根本不懂得什么,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开心……”
开心?这样也叫开心?这大婶的生活是该有多忧桑啊?
“其实千叶只是缺少关爱罢了,只要多陪陪她,多跟她说说话,多关心关心她,她自然会跟你多亲近了,你说是不是啊,千叶?”
说着,我俯身到千叶面前,双手捧起她秀丽又可爱的小脸,就像毅大哥亲吻我一样,在她额前轻轻印上一吻。
“妹妹……”千叶仰头平静地看着我,张口说出的还是那两个字。
轻叹一声,我撇撇嘴,“怎么还是妹妹呢?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小?”
“妹妹……”
她还是那两个字,我无力地望天,然而一旁的另外两人倒是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
愉快的下午转眼即逝,等日落下来,我们各自被引回早前给安排的房间。
全木制的房间,格局布置清雅别致,榻榻米软而舒适,再加上屋里淡淡的馨香,这无一不让我感到新奇,特别是屋院后面的温泉,更是让我意外、欣喜。
只可惜,花子大婶说晚上有晚晏,所以,我只泡了一小会儿,待净身过后,便在两名日本少女的帮助下,换上了一套浅绿色精美花纹的和服。
只是这和服美则美矣,不过穿着过程却实在繁琐复杂得让我汗颜,还有那木屐鞋,刚开始穿还不觉得怎么样,但出了房间,走在通往宴会大厅的回廊上,还没到一半路,我的脚趾就被夹得生痛起来。
哎,脚趾不会都磨起泡了……
会作这身打扮我也是因为一时新鲜好奇,但真要因此而受罪,我心里就不高兴了,那混蛋没事儿就知道安排我,干嘛我就这么听他的话呢?他给穿什么我就穿什么了?
这么一想,我不禁停下脚步,弯身脱下木屐,丢到一旁,不想却吓得身旁两个日本少女又比又划,慌慌张张地说了一大堆日语,但我却一句也没听懂,只能茫然地看着他们,直到被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
“怎么回事?”
是他,没想到来得还挺是时候。
两个日本少女一看是他,赶忙点头哈腰行礼,同时脱口就是几声娇娇柔柔的日语,似敬称问候,同时她们半垂的小脸无不显出敬畏又羞涩的娇美神情,只可惜这人似乎没什么眼力劲儿,面对这么娇滴滴又超级卡哇依的两个小美女他居然视而不见,直接奔到我跟前来,开口就是凶巴巴、很是不耐烦的样子,“怎么把鞋脱掉了?”
顿时,我也有些不悦起来,瞪着地上躺着的两只木屐,我直接道,“不好穿,我不喜欢。”
话一说完,又有些后悔,不单只是因为这浑蛋人高马大站在我面前无形中带来的压力,更是因为他盯着我看的森森目光,让我觉得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快速擂动起来。
小脸一热,我微低下头,小小声道,“脚都磨痛了……”
“是吗?”他冷声沉道,接着,大手一扬,莫名地把小美女们给我盘了大半个小时的长发放了下来、打散,直教我和其他两名日本少女惊讶不已。
“干嘛弄我头发?”嘴上虽然抗议着,但我却没有阻止他,因为其实我也不太喜欢那种盘头,只觉得看着怪怪的。
“难看死了。”他说,用之前折下来的簪子,他把我耳际往后的头发固定在后脑勺处,“嗯,这样好看多了。”
闻言,我往后摸了摸头簪,感觉似乎还固定的挺牢,这家伙的大手倒是蛮灵巧的。
紧接下来,不等我反应,他突然蹲下身去,拾起我的左脚,握在大掌中,仰头轻问,“是这只吗?”
俊美的脸庞在廊前月下显得亦幻亦真,一如此刻他深眸中的温柔,看得我不禁眩目,不觉扶着回廊的扶手,低首呆呆地望着他。
见我不语,他邪魅一笑,径自褪下我左脚的白袜,下一秒,我不足他巴掌大、白嫩光洁的脚丫子,就这样赤果果地被他宽厚的大掌捧在手心上,“真小……”
我听到他说,与此同时,我明显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灼热,那温度几乎燃烫了我的脚心,而伴随而来的阵阵热浪从脚底直窜了上来,暖暖地袭遍我全身,我顿时一惊,瞥见一旁望着我俩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的两个日本少女,我更是不自觉地烧红了脸,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脚,不想却被他紧紧包裹在大掌之中。
“别动,让我看看。”略显低沉暗哑的声音,这时竟没了平日里的生冷,变得动听而温柔起来。他轻轻拨弄我的指头,认真察看,“嗯,娇气的小东西,是有些磨红了。”
呃……你才是东西!幸好没告诉他其实两只脚都疼……
我又挣扎了一下,他还是不放,反倒抬起头来,对一旁的两个少女吩咐了几句,紧接着其中一个立马清脆地“hai”了一声,转身小步跑开了。
瞥见另一个少女一脸好奇又羡慕地眼神,我不禁很不好意思,小脸红了又红。拉回视线,只见南宫傲正给套袜子,动作轻柔、熟练流畅,让我惊叹的同时,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经常干这事。
“在想什么?”轻轻放下我的脚,他起身低头看着我。
“你……是不是经常给女孩子穿袜子啊?”仰起小脸,我诚实地问出口,顿时,头顶的俊脸剑眉一蹙,薄唇一抿,黑了又黑。
“我像是这么随便的人吗?!”这话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亲眼看见,此刻,他终于又变回到原来那冷冷冰冰、阴阴沉沉的样子了,我砰砰乱跳的小心肝终于缓了缓,这才是平时正常的他嘛。
“在日本古代,女人的脚只能给她的丈夫看,被其他的男人看了,是要浸猪笼的。”低首下来,他阴恻恻地盯着我,说道。
呃……他他他现在是什么个意思嘛?!眼见他俊脸在眼前越来越放大,大脑不禁越来越空白,心脏也跟着飞跳,我瞪大眼睛不觉干笑道,“没……没关系,我、我还没、没嫁,没丈夫。”
嘴角一抽,男人的俊脸又黑了一大圈,闭了闭眼,他深深深呼吸了一下,没再开口说话。而恰巧这时之前跑开的那个少女又回来了,她手上多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双平底素色的布鞋。
南宫傲二话不说,直接取了鞋再次蹲下身来。
我怯怯地瑟缩了一下,本以为怒气中的他会趁机粗鲁对待、报复我一下,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他生气了,但意外的是,他握住我的脚给我套鞋的动作利索却也轻柔依旧。
这不禁让我侧目,这家伙也是有温柔的一面,是么?
然而,这样的温柔却是如此的短暂,短暂得一如昙花一现,以至于晚晏上一个小小的“意外”,便生生将我对他仅存的那么一点点好感统统抹杀!
------题外话------
以上故事情节纯属虚构,仅代表娱乐言情版的阿草的个人言论,不涉及任何政治、宗教、信仰等观点,如有雷同,阿草不胜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