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樱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人群,和旁边一直抱着自己的陆明。“怎么了?”楚樱看着在席的一些人都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他们一直在指指点点。

  楚樱摸着有些隐隐做疼的脑袋,觉得刚才好像发生了一些羞羞的事。有些脸红的看着一脸严肃的陆明。

  “没事,你醒啦,和我一样跪着,不要说话。”陆明把袍子披在楚樱的身上,抱了这些时间,楚樱的衣服已经干了。

  楚樱看着在旁边面如死灰,脸上条条泪痕都已干透,空洞无神的宇文歌,脑袋里有一些片段一闪而过,刚才好像宇文歌有冲进来大喊大叫。

  “楚樱,不管你是否被逐出族谱,你和陆明二人无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竟然私自苟合,真的是胆大妄为,按族规要双双浸猪笼。”白胡子族长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摸了摸胡子,怒视着楚樱。

  宇文歌听着要双双浸猪笼便扑在地上,朝族长爬去,“不,族长,是楚樱,是楚樱这个小贱人勾引的陆明,您明断啊,都是楚樱一个人做的。”

  “楚樱败坏妇德,竟做出这样丢人的事,真的是……”族长气的咳嗽了几下。

  楚樱刚要开口辩解便被陆明拦住。“族长,我和楚樱两情相悦,早已私定终生,今日明显是被人设下圈套。那饭菜里面分明是被人做了手脚,如果我俩真的要做什么苟且之事,何必在醉仙楼那样人多的地方故意给别人发现的机会呢?”

  族长看了看一脸真挚的陆明,这小子平日里虽然调皮捣蛋了一些,但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而且陆明所说的也确实很对。

  “捉贼捉赃,你们人赃并获难道还不嫌丢人吗?”宇文府的主母徐夫人在地上碎了一口,顺了顺宇文歌的背。宇文歌这梨花带雨,娇弱哽咽的样子让人怜惜,围观的人看了更加为这可怜的姑娘担心。

  “族长,我明儿定不会做这样越礼的事情,这个中真的有误会,我明儿如果喜欢楚樱姑娘一定会明媒正娶给她名分,断然不会就这样苟合的。”薛姨娘退开扶着自己的女婢,虽然陆明不是自己亲生的,但自己答应过陆明的娘亲

  要好生照顾他,而且现在老爷不在,自己更加要为陆明出头。

  “陆明,你真的喜欢,我之后进府可以让你纳妾,你何必做这样苟且的事情。”宇文歌轻咳了几下,故意把有血的娟子亮出来给别人看,那一副病弱的样子只叫人心疼。

  “歌儿啊,你别太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这好好的一个人,现在气成这个病样子,哎哟,这造的什么孽啊?”徐夫人重重的捶着地面。

  “我……”楚樱刚说出一个字便被陆明捂住了嘴,只听着他在耳朵边轻语,“你什么都不要说,我扛着,你说了反而弄不清楚。”

  宇文歌看着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还仍然一脸无辜的楚樱,原本想着由着她的性子一定会辩解,那自己便可以把她一步步推到圈套里,现在只有陆明一个人在言语,还想着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却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楚樱,你我好歹姐妹一场,你怎么能对我做出这样的事。”宇文歌颤抖地抓住楚樱的手,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楚樱看着陆明坚定的眼神,一直闭着嘴未发一言,仍由宇文歌歇斯底里的捶打自己,其实楚樱也能稍微理解一下陆明这样做的原因,毕竟就算再怎么辩解,别人都已经看到了之前那些羞羞的事,再多说在别人眼里就是欲盖弥彰。

  这毕竟是族内的审判,最终都是看人心往谁那边去,所以多说不如不说,而且这浸水不会一直浸着,中间会有一定的间隙,楚樱还是信得过自己憋气的功力的。

  “不用说了,明日把楚樱浸猪笼。”族长一会儿手,围观的众人直呼叫好。

  “好,明日我陪她一起浸猪笼。”陆明把楚樱扶起来,给她把袍子系好。

  一些围观的妇女看着陆明对着楚樱深情的目光,明日这人居然要和楚樱一起浸猪笼,这浸猪笼可不是赶集,那是脸上抹黑的事,这要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原本还在用不堪入目的言词说着楚樱,现在觉得他们二人或许真的是两情相悦的,只不过没有媒妁之言。

  宇文歌通红的眼睛看着仍然不肯望向自己的陆明,手指攥紧,指甲深深的陷入手掌中,本来想着让楚樱颜面尽失,到时候再给行刑的人一些好处,让楚樱有去无回,但现在他二人这样反而是促成了他俩的好事,就算楚樱加入陆府也只能做妾室,但宇文歌不会让她这么好过的。

  祠堂后边的一间小屋内,楚樱抓着陆明的手,眉头紧锁,“你可以自由出入,我觉得今日的事没那么简单,而且之前狩猎的时候那些黑衣人,我觉得和此事也有联系,陆明,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怎么了?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陆明把食盒里的菜拿出来,放在稻草上,这小屋阴冷潮湿,只有满地的稻草铺着,屋顶还有些漏着雨,这晚上都没个遮挡的。

  “你速速帮我把叶秋的卖身契拿去官府,给她自由身,然后把我所有的财物都转到她的名下,只书斋转给你,有你在书斋一定会长久运行下去的。”楚樱吃着蒸饼味同嚼蜡。

  “没事的,明日我陪你,不会有事的,你不用这样,浸过猪笼之后,我请的媒婆便会立马去提亲,迎娶你过门,这样便不会给被人落下口舌。”

  “你不必为我这样做,我说的事你现在马上就去办,现在就去,拜托了。”陆明还想安慰一下楚樱,但见着她这样急切的样子,被她硬生生推着出门。

  “好,我马上就去办。”楚樱把菜盘里的肉全部都吃完了,用蒸饼把汤汁都蘸干净,把最后一口蒸饼吃完,这一系列的事一定是宇文歌做的无疑,但楚樱实在想不到为什么她要这样处心积虑的将自己陷于这样的境地。

  按着之前的坠崖和刺杀,宇文歌不是只想报复那么简单,她分明是要夺自己的性命,而这次仅仅只是羞辱自己,楚樱觉得绝对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