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樱睁开眼只见自己已经回到了客栈,床旁边乱躺着的是有些蓬头垢面的陆明,楚樱用手指推了推这家伙。“你怎么这幅样子?”陆明挣扎着努力抬眼,看着已经醒过来的楚樱心里总算是放心了,轻柔的摸了摸楚樱的头。

  “以后不要乱跑,没人在身边,你就这样受伤死在外面怎么办?”楚樱见陆明艰难的爬起来,有些吃疼的站起来蜷缩着身子定在半空过了一会儿便叹了口气走出门去,估计是在一边坐久了腿有点麻。

  看着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回想起之前那一幕还是有些心悸,下次自己一定要好好估计一下形势,不能再这样鲁莽行事。

  “咚咚咚……”楚樱想着这一定不是陆明,或许是宇文歌来敷衍一下看看自己,“进来吧。”但是进来的却是身上沾了血迹的男子。

  等着这男子走进,楚樱看了许久才发现这人便是颜羽书,“颜兄,你怎么会在这里?陆明说你一直在长安任职。”

  “快躺下。”颜羽书扶着楚樱让她慢慢躺下,楚樱从医馆回来便昏迷了3日,只进了些米水,不能动太多。

  “我要回去执行新的察举制度,你上次说的那个方法圣上已经采纳,这两年已经在几个试点实行,有不错的效果,现在便往南实行,现在看你已经醒来我便要启程了,不能再耽误了。”

  颜羽书把楚樱的被子捏了一捏,让被子不漏风。“什么新的察举制度?”楚樱自上次和颜羽书说完那些科举制度的好处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还以为这个法子被否决了,没想到是花了好些时日去实行。

  “新的察举制度便是先考实才而后探查其平行,而后两项一起评定方可。”楚樱听着要把考试列入选举的一部分高兴地差点要跳起来,书斋入不敷出已经两年,现在有了这个政策优势生意一定会好起来。见着行了礼便要离开的颜羽书,赶紧把他拦下,“等我片刻,麻烦帮我找小二要纸笔,我想带信给叶秋,您方便的话就带去,不方便等着到了附近的陆记商铺帮着送去告知要送达的地址便可,稍等一下,很重要,马上就好。”

  等着小二端着备好了笔墨纸砚的矮桌放在前边,楚樱思考了一会儿便奋笔疾书,如果等着自己回去了再有大动作那势必会失去先机,得尽快告知叶秋这件事,让叶秋和王奈园加紧书本的印刷和本子的制作,到时候一定会供不应求,这些东西做出来也要不少时日,如果不能快速抢占市场,到时候就会被别人分去很大一块蛋糕。

  颜羽书看着还有些虚弱的楚樱如此急切的写信,一定是有什么急事,给她倒了杯热茶,“不急,你慢慢写。”颜羽书算了下时日,因着这三天耽误的形成,自己要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多5天才能把行程赶上。

  楚樱把一些主要的事情和吩咐都写在了信里,放入信封写上地址便交给了颜羽书,“拜托了,快些去吧。”等着颜羽书关上门楚樱无力地倒在了床上,沉沉的叹了口气,虽然自己因着歹徒的事情让伤势又严重了些,但是巧遇了颜兄倒也有幸得知这一利好消息,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先回去,等着下次有机会再去长安。

  楚樱躺了一会儿便被人推醒,睁眼见着是宇文歌,对于歹徒那件事楚樱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宇文歌,毕竟上次着火的事情就和她脱不了干系,但这次有陆明在,楚樱实在不想相信宇文歌已经有恃无恐到这个地步。

  “喝药吧。”看着面无表情,心不甘情不愿把药递给自己的宇文歌,如果她不愿意大可不必来给自己送药。

  “放着吧,等会儿我自己会喝。”见着放下药碗转过身去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的宇文歌,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影,和轻声的抽泣。“你为什么事事都要和我抢?从小到大,你要什么,父母便会给你什么,我堂堂一个嫡女有什么好的都要先让给你,就因为你从小体弱多病,有时候我真的希望我也能大病一场,永远都好不了。”楚樱伸出想要安慰宇文歌的手停在了半空,而后又缩了回来。

  “如果我是你,我也会狠自己,但我难道又有选择吗?体弱多病是我愿意的吗?如果可以我只希望健健康康,和娘亲多些相处的日子,你说的那些我都不在意,我只想家庭和睦,我知道你有对我的药做一些手脚。”

  楚樱不能确定是不是宇文歌做的,只是怀疑,只想激她说出一些什么,看着她突然转过来梨花带雨的脸上满是惊恐,想着对于原主自小体弱多病长大些也一直不见好的情况有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如果我死能换来你的开心,能让娘亲没有那么多的愁容,能让父亲不老是惦念操心我,我绝不多留,但如果没有我,你真的觉得你能事事顺心?”宇文歌站起身来,踉跄后退靠着墙边。

  “你也知道你是嫡女,我是庶出,这是事实,永远不可能改变,又何必处处与我争抢,父亲对我好那是因为我体弱,说不定哪一天就没了。”楚樱不是当事人做不到感同身受,只是想着如果自己和姐姐老是吵闹,如果还到了刀剑相向你死我活的地步,那老妈真的是要伤透了心。

  宇文歌看着红着眼,抿着嘴微微颤抖的楚樱,“现在他们都走了,我没有跟你抢,是你跟我抢,陆明和我定的娃娃亲,你三番五次时时想着与他亲近到底为了什么?”“我……”楚樱一直把陆明当成很好很好的朋友,在心里给他留了很重要的位置,他是自己可以不在意外表有多么邋遢都可以自然相见的朋友。

  “说不出了吧,你分明对他有意思,你娘是这样贪恋钱财,来宇文家做低贱的小妾,你也是这样,你是想进陆家的门好享受荣华富贵吗?你休想,我不会让你有机可趁的,我不会想我娘一样一味的纵容你们而自己则去吃斋念佛。”楚樱看着已经激动地发抖的宇文歌,那彷徨迷茫只顾嘶吼的女人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优雅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