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了?”一位素衣女老者看着窗外的月色,面带倦容地点着头似问似说。
“此次去黑域——还是一无所货。师姐也别太自责。毕竟——我们已经尽力了。再说,银珍这孩子,即使知道了真相,想必会顾全大局的。只是——”素衣老者旁边的白衣女子轻声道。
“有话你就直说,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老者说道。
“只是银珍太过单纯,只怕日后会被有心人利用。族中的一部分人已经开始活动了,还请师姐早做打算。”
“打算?我这个罪人,有什么资格呢。”
“师姐,都说了不是你的错,又何必强加于身呢。灵源之力——要是有别的办法?师姐也不会如此。”
“师妹,当年若不是我一意孤行,不计后果,逆天而为,以禁法破天!又怎会让银珍的两个姐妹葬送掉,又怎会让师父、师伯们——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你们——什么意思?葬送?难道邱音跟尹焱已经死了吗?你们怎么能骗我,只要学好灵术就能见到她们。师父,你好过分啊!”突然,出现的妙龄女子打断她们的谈话,十分激动的说。
“珍儿,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白衣女子训斥道。
“不该来?你们怎能如此过份。你们把我当什么了?”那少女更加的激动了。
“珍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白衣女子并为说完,就被素衣老者给打断了,“珍儿,都是你师伯我的错。想要动手就动手吧。无需解释。”素衣老者平淡地说。
“不要听你师伯的。那是意外,你们三个纯属意外。我们当日做法,你们突然出现在阵法里。”白衣女子沉声道。
“意外?”银珍几乎失去理智,咆哮道。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了,银珍已经泪流满面,“意外——你说的到简单,那你可知道我们付出了什么?本来我们只是衣食无忧的——可是——可是现在——这里——你们的生死都太轻贱,从不知道活着有多难的我们却要如此艰难的活着——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这二年的艰辛历历在目,尹焱跟邱音是直撑银珍活下去的唯一动力,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回家的时候,不会托她俩的后腿。银珍相信她俩在某处会比自己做的更好,所以自己拼命努力,将来可以有资格站在她俩面前说,不用担心我,我活的很好。学会了如何生存,还学会使用只在电视剧里出现的灵法,灵术,移动术。如今让银珍如何接受这个惨痛的事情?就像银珍当时被迫要接受她来到一陌生的世界,唯一的安慰就这是这个世界更像是自己世界副本,确切的说更像是现实版的游戏世界,银珍那时还抱着希望上蹿下跳的去跟她们解释,后来开启灵识的银珍才知道当时这的人只当银珍是没有开启灵识的呆子。这里的一切特别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简直让银珍难以置信,难以理解!银珍当时的无助,可不亚于电视剧里的那些穿越者。由于语言不通,银珍曾把自己困在屋里哭泣,是她现在的师父向她伸出援助之手。灵识开启的那一刻,银珍彻底的明白现实的残酷,这是用实力说话的地方,不存在平等。你让她如何接受只有自己活着的事实,崩溃,彻底的崩溃。现在她活着的唯一的梦——脆弱的碎了。这两年吃苦自然不必多说,但这其中的凶险——若是没有师父师伯的庇护,怕是死了千万次了,好在银珍机灵格外有天赋,从被欺负到被重视再到被宗门人仰视,有的人需要要用一生的时间,而银珍只用了两年的时间证明她的实力。如今她在宗门中自保或全身而退都不在话下。当然这与师父师伯不分昼夜的传受有关系,同时银珍也给她们带来一丝希望。银珍最亲最信赖的师父师伯,却让她彻底的绝望——
“珍儿,是师伯对不起你。”素衣老者叹息道。
“珍儿,你要干什么?”白衣女子看到银珍围身散发着杀意,一步一步的靠近素衣老者,喝道,”你这是忤逆啊!珍儿,如果你师伯要负责的话,那么第一个负责的就是你。当时发现你们的时候,我们的师父和师伯已经进入灵阵救你们出来。可是,你却不听指挥随意乱走,乱闯之下使的阵法全部开启,你的姐妹才被卷入阵眼,消失不见—阵眼之内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才会发生不幸。而我们的师父和师伯为了救她俩也紧随其后,不知生死。那些同门师兄姐妹大半也因此而受了不能恢复的伤势。水宗为此受重创。珍儿,最后是你师伯拼上性命才把你救下,落下一身伤病。你仔细想一想。你——逆子——”
银珍听完这些话,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过,默念咒语,身边的七彩水珠腾空而出,直冲师父师伯去的同时,师父师伯的周围突然,出现了五个亭亭玉立的身影,击杀师父师伯。身手之快,若不是银珍的五彩水珠替师父师伯挡了一下,师父师伯怕是来不急反应这夺命的第一击偷袭——第一击不中,5人似乎动用什么秘法,鬼魅的妖火迅速围绕全身,爆发出地冥级别的力量,只见她们身形一动扑向师父师伯,师父师伯哪敢怠慢,分分使出绝招”水帘影剑”跟”水雾神功”,才勉强控制着局面,银珍哪还看不出事情的严重性,这是要与师父师伯同归于尽。银珍惊出一身冷汗哪还敢迟疑,集中所有灵力,使出水宗顶级灵术——凝神化剑,一把精莹透剔的水剑横空出世——冰凌水剑的凝成化解了师父师伯的危机,破去那5人的第二击。5人受到了重伤,嘴角里往外溢血,但全无痛苦的表情。忽的,5人中有3人全倒下,面如死灰,断了生机。银珍这时才看清这5人都是妙龄女子,生的及美,但是两眼无神目光呆滞,像是受至于人。突然,银珍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剩下的两人中有那么一个再熟悉不过——异常的激动,水剑与主人心意相通,抖动的非常激烈,瞬间消失。两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愣在当场未动,当然只是一顺间的事。不等银珍上前,那两人像是感觉到了危险,像来时那样消失不见。
“师姐,你沒事吧?珍儿——你去哪?”
“珍儿——莫急。师伯有办法追到她们。师妹,不碍事。”
“师伯,快说。”银珍急道。
“珍儿,没想到你的水灵术已经初成,加以时日必是圣尊那样的存在。”不等她师徒俩开口,继续说:“刚才那5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冥级妖火傀儡,这是火宗的秘术。我记得师尊说过,这种炼傀术早在后古时期,就被火宗的第三代宗主妖明给毁了。此事蹊跷,不过妖火傀儡重新现世,只怕世间有变。珍儿——这是踪玲,用于追踪用的,刚才我已经将踪玲水洒在她俩的身上,踪玲水无色无味,只要贴上无法根去,除非用这踪玲收回。另外,珍儿——按照当初的约定,你与我宗的情谊全部斩断——宗门恩怨一概与你无关。带上这玉镯,师父师伯做了件违心的事,以后你就会明白。你还记得一年前来我们水宗办事的那名男生吗?你跟他见过几次。你应该也知道羽族皇家一向与我们水宗交好,尤其是白家——他叫白杰。你把荷包给他,记住一定在他成年以后给他。你速去准备吧。”银珍一愣,约定?什么约定?宗门的这条变态规定,她还是知道的,以成年之意跟宗门脱离关系,说白了看不起外姓人。白杰是有些印象,总是很阳光的大男孩,她俩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浪漫,漫天的雪花——那是银珍这两年当中仅有的一些快乐回忆。他走后忙着提升自己的实力,一心只想早点见到邱音跟尹焱,忽略——赶忙点点头。
“珍儿,这是水宗令牌,在水宗可以来去自由。妖火傀儡故然可怕,但却沒传说中的那么惊人,一个金阳级的妖火傀儡在后古时期可以轻易斩杀高出一级的存在,何况现在是5个地冥级的实力,感觉这5个傀儡有明显缺陷,好像她们的心神并沒有被完全控制,不然全力暴发下的妖火灵术,即使珍儿的冰凌水剑出世,恐怕未必能轻松破掉。珍儿,为师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玟玉珠符箓你收好。”银珍接过师父师伯的东西拜別后,依着踪玲的指引狂追出去——
“师姐,终究还是把玉镯给她带上了,她能明白我们的用意吗?就让她这样走了?真不舍啊。她可是咱们全族人的希望啊。”
“师妹,珍儿她那么聪明,自然能明白的。今日确实让我刮目相看。刚才释放出来的灵术,冰凌水剑——那是师祖创下的灵术,至今为止她可是修炼出的第一人——那些老家伙会顾忌,血?是解不了全族的危机,必须找到传承的法子。若师父在也轮不到那些老家伙们做主,用这种极端的方法,跟灭族有什么区别——”
“嗯,听说老家伙们准备对咱们的小师弟动手了,师父啊,快点回来吧。”
“放心吧,这一次我已经给师哥发了加急令,师哥这两天就到。相信能再多撑上个几年。”
“师妹,火宗的事,你怎么看?”
“火宗——为什么要杀师姐呢?火宗真的需要妖火傀儡来撑门面吗?不理解——”
“也许——算了,宗中的事,这几年你就多辛苦了。”
“师哥终究还是要回来了,看来你的伤势——唉,有时候我怕我会撑不住——师姐,你保重啊。”白衣女子说完,消失了。
素衣老者,看着夜幕沉道:“珍儿,不要让我失望。”
银珍不顾一切的飞驰着,脑子里定格在刚才那一暮,那是谁?银珍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异常的兴奋,尹焱还活着,对她来说沒有什么比这个重要的。银珍要找到她不管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在无尽的黑夜中,两个黑衣人口吐鲜血,其中一个狰狞地说:”有意思,冰凌水剑现世,竞然让我们如此狼狈,回去——要加快控制火傀的心制,不然今日就……哼!走——”
“不知道,三号去黑域那边怎样?那两个火傀?怎么跟五号交待?”擦掉嘴边的鲜血问道。
“放心。三号还从未失过手。5号啊?照实说反正只是实验品,没有我们的药——活不了。5号他能怎么样?”冰冷地说完,两人同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