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童成花把那条饭袋重重地放下地的一瞬间,传出了较强的波动,何乐以他略略有点谱谱的‘明心见性’功能,睁开心眼,透过现象识本性,加上推测和判断,犹如目见,看穿了她那个袋子的几层表相。
不能表露修真能力,他不能表达得很清楚。
“你俩听我说,不准脑袋发热,我现在跟你们说的话,千万不要再嘴巴大,特别是你叭婆哥,要是敞了出去,可能我们都要怠上官司,虽然只是当证人的角色,可我是绝对没有那个时间的。”
“我看你才是脑袋发热,这又为中你那但水不暖月大世界,哪里会有那么悬?”酒瓶子还不信邪。
“严肃点,我可是认真的。你们要是不想听的话,我马上就不说了。”
“快讲快讲,我们都是大人了,刚刚不过是鬼摸了脑壳,信口就开始吆喝。有了这次教训,我也有戒心了。”
“好,我就说了。你是刚刚鬼摸了脑壳,我可能就是鬼在指引吧,莫名其妙地,我就把她那条袋子和袋子里的东西,一刹那间看穿了好几层。你俩别打岔,听我说好不好?”
“好好好,你快说,别整那些莫名其妙的。”
何乐:“我看见了!在你们所说的,她那又大又白还软的东东,共有好几层,那外衣一样的一层,是透明的,很容易看到袋子里的那第一层,你们也看到了,那里面通体洁白、丰满,瓷实。”
“啧啧!啧啧!以为只有我们的眼睛才贼,原来你也那啥。”
“与你们不一样,可能是鬼使神差,可我又看见在那洁白、丰满,瓷实的中间,夹了一团黑乎乎的东东!”
“啐!何乐,原来你才是那个!青天白日滴,几百双眼睛都没有你那么邪乎,是啥都敢瞧呀,那个旮旯都不放过,你太邪恶了,那啥都出在看,太不讲究了。”
“在那黑乎乎的一团中,是更加洁白,更饱粒,颗颗丰满,结实。”
“啧啧!啧啧!啧啧!眼睛上长爪子,你撩开滴不地道呵!”
“那之中往里,又是一层粉红色,透过粉红层,我看见了,那是两块——肉!”
“啧啧!啧啧!啧啧!啧啧!肉中间是不是还肥得流油!哇卡卡,b视你!”他们彻底听歪了,轮到叭婆哥和酒瓶子齐上,一左一右,就要动手。
晚了!有人先冲上去!
童万花把那些站着楞神的人当木桩,把躁动的人当绿化带,就当一切没有发生,提着她那一大袋,摇摇摆摆,走很更自在了。
她还是大意了。
数百人能忍,有一个人却不能忍了。
一个愤青从那些‘绿化树’里冲出来,飞起一脚,向她踹来:“麻痹!老子天天晚上都在叫‘多得好’送炒饭!”
他的火气很大,力气更不小,话还没有说完,已经一脚把童万花的袋子踢落在地,里面的米饭倒了出来,似乎还有别的东西。
他踢完就跑了。
隐秘暴光,童万花骤不及防,她心惊魄动,带动身子都抖得像在筛糠。幸好她没有像那条袋子一样倒下。
愤青还算有分寸,只是冲着袋子去的,没有伤她一星半点。
她楞在那儿,独自零乱,忘记了应变。
人群开始围过来。
何乐在愤青出脚之间就突然发力,带动两位同伴,第一波冲到了她的近前:“还不快装起来!”何乐低沉地喝道。
同时也对两人急促低喊:“快!帮忙!”
何乐三把两把,就牵开蛇皮袋子,不到三秒,就把那些倒出来的黑的白的红的塞了进去,他速度之光,真是电光火石,等两人也蹲下来,地上只剩下了不是很多的米饭了。
他收得再快,叭婆哥和酒瓶子还是看见了,他俩脸色都变了。
袋子里果然有问题,问题还不小。
千万千万,不能被外人看到!否则麻烦大了!
“快,只收多的,要赶快抬走,留下的,自会有野狗来。”何乐又再催促,他恨不得自己生成了十双手,一下子就能收尽所有。
又多了三双手,其中有一双特别忙乱,已经失去了准头,把堆在一起的饭团都扒散了。
当然是童万花,她的手抖得如同花枝乱颤,根本就收不进袋口。
她的手如此发软,如何还能把袋子提回去?“别说出去,求求你们!”她的声音抖得更利害!
“别说了!”何乐喝叱道,声音虽低,却是十分威严。
童万花双脚更软,差点栽倒,她立即哑然。
“走!送她回去!”何乐发出指令。
他脸色铁青,还不等收拾干净,在人群围拢之前,就提了那条蛇皮袋子,起身向外走去。
那两人配合默契,酒瓶子年纪大,不避嫌疑,轻轻搀扶着童万花紧跟在后;叭婆哥嗓门大,在前面吆喝着开路。
必须得赶紧撤离。
何乐七弯八拐,领着三个人很快摆脱人群,到了僻静之处。
酒瓶子:“走错了,这不是她家的方向!”
若是平时,叭婆哥一定会笑话他:你是她家常客呀?那么熟?
叭婆哥也是一脸阴沉,完全没了说笑的心情:“这是啥东西,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岂能再到她家?”
酒瓶子说:“我是看见了,就是不敢相信。”
万花筒的口袋被那愤青踹落地上,里面的东西滑出来大半,叭婆哥和酒瓶子才明白何乐刚刚‘鬼使神差’地看见的是什么。
她那透明的白蛇皮袋子内,表面起来全是剩饭,通过叭婆哥的嚷嚷,剩饭都很可疑了可憎了,可是问题还不止于此。
在剩饭的中间,还夹带了个黑色的塑胶袋,就是何乐透视中看见的,在那白米饭中间的,那团黑乎乎的东西。
黑胶袋袋口本来倒折后是扎紧了的,绝不会浸进去汤水。经过这么暴力一摔,黑胶袋繃开,现出了里面白花花的大米!那家俬厂的一元钱大米,是不是这样流过去的呢?
里面的大米,目测也有十斤左右。如果拿剩饭还能说得过去,这大米却完全开脱不了,十足是可以送交给派出所定性的货。
要问姐姐做啥子,姐姐天天偷大米。偷得少,养只猫;偷得多,养一窝……这是什么歌,好听么?还要不要名声?
在大米中间,还露出个粉红色的小胶袋,小胶袋是半透明的,虽然看不真切,却还是可以分辨得出了,还真是两块肉。一块猪头肉,是卤熟的。一块后股肉,生的。
肉不是很大,加起来不足两斤。大小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性质。
万花筒镇定了好多:“何乐是对的,我不能直接提回家了。刚刚人多眼杂,我们收得虽快,可能还是有人看出来了,那些人大多是王品公司的,保不定就有人告发,这样再提回去,等于是等着捉赃。”
何乐:“我们不是帮你,也帮不了你,只是要跟你讲清楚。你自己该怎么就怎么,是你做的,你就去顶起,不要把我们仨个牵扯进去。不要连累了我们,我们要过各自的平淡日子,不想去那里出名,没有那个时间跟那些人磨牙。”
叭婆哥、酒瓶子:“万花筒,明白没?我们不告你,也不再帮你。”
何乐:“说吧!怎么来的?到别里去?用来干啥子?”
童万花:“总之,还是得谢谢你们,使我没有被那些人围起来痛打一顿。不管能不能躲过这波风头,我绝不会不知好歹地连累你们。我在饭堂里有人,那个人帮忙把剩饭给我捞起来装好,我进餐后只消提着就走,一点都不耽误时间……也不是天天都夹带,米和肉倒是我家自己吃了的,冷干饭就送给亲戚,她们自己淘洗干净,用来渗进去做米粉和米豆腐!”
何乐就在这个饭堂里,自然会发现那个人是谁。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还有没有人投机取巧,私开了这样那样的通道,王品的物资,还有没有别的方式在流失。
就如同老山叔他们那个家俬厂,长期购买的一元钱大米,以万花筒提回去的量,还不够满足,一定是另有门路。
再说剩饭,不是用来炒饭和做活粉,是用来做米粉和米豆腐!
用潲水中捞出来的米饭!虽然还不能肯定是不是真,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有那么项技术可以那么干,还能不被发现。
若都知道有这一道,这四种南国名吃,还有多少人喜欢?
不做人事!
何乐的巴掌都举起了,却还是没有扇下去。
“以后别干了!”
他拍了拍叭婆哥,叭婆哥拍了拍酒瓶子,酒瓶子不避嫌,拍了拍童万花的肩,他们丢下了她,各走各路。
童万花这样,打工兼偷摸,胜过两份工作。在老家的人眼中,那就是能挣钱的大能人,是受人敬重的。
何乐问她,人是重名声的,为什么她能放得下个人的名誉,做出这样子的事?
她说:“在这里,这样做是很遭人恨的,可我并不在乎,恨就恨吧,反正。要是在老家,都是熟人,我一定丢不下面子来这样做,可是出来打工,多数人都是不那么知根知底的,反正大多不认识,即使坑了人,也没有坑到几个熟人。加上凑巧与饭堂的那个很要好,而且方法真的很隐蔽,危险系数一点都不高,所以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