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门的右手中还握着军团长那颗血淋淋的脑袋,将其高高举起再次将在
场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后,帝门朝着托尔缓缓地做了一个割喉礼
。愤怒的托尔还未来得及怒吼,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托尔的身边突
然冒出一大团的火光还有冲击波。
原来帝门可不仅仅在那两个诱饵身上布置了扩音装置,他还将自己的一
枚自制的高爆魔能石藏在了诱饵的身上,只要时间一到就会产生剧烈的爆
炸。
这爆炸的威力足以杀伤半径五米范围内的任何活物,而托尔虽然离爆炸
源不算很近,但是也被冲击波震得不轻。在场的精英士兵都被这爆炸震得
头晕目眩耳鸣失聪,离得近一些的还被那冲击波给推倒在地了,所幸的是
精英士兵离得黑色斗篷人都挺远的,虽然有所损伤,但是还没有人为此死
去。离得最近的托尔虽然身体素质由于那些精英士兵,但也被震得天旋地
转,躺倒在地一时之间很难自己爬起来。周围的士兵见此情景赶紧跑了过
来将他扶起,为他包扎,很快托尔的感觉便渐渐清晰了起来,眼前的图像
不再模糊,耳边的声音逐渐响亮。
“快!医务兵!快!快拿止血药剂来!”将托尔搂在怀里的快速的扯下
自己战衣,然后为受伤的托尔进行包扎,“快!还有止血绷带!你们都他
妈给我快点,老大要不行了!”
“你才他妈不行了呢!又逼老子说脏话,快!快去杀了那个混蛋!”托
尔本身就是个不服输的人,平时断了骨头都不会喊一声痛,如今只是被冲
击到而已,他又怎么会任由手下将自己送到安全的地方?
挣扎着想要站起的托尔伸手想要推开搂着自己的手下,然而他的左手因
为被他压在最底下,受的冲击也最大,导致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动弹,就连
抬一抬手都不行。而更可怕的是,他完全感受不到右手的存在,撇过头去
,托尔震惊地望着那被鲜血湿透的战衣所包裹的断臂。托尔的整支右臂几
乎都没了,剩下的只有一小段被整齐切断的裸露在外的大臂骨。
“老大,你不要乱动,不然血流的就更快了!”搂住托尔的士兵焦急地
说道。
“我的,我的右手呢?”托尔这时似乎才想起之前他好像看见一把被爆
炸击飞的长剑朝着他冲来,他还以为自己躲过了这致命的危险,没想到还
是留下了一生的纪念。
“手,手我叫人收着了,您不要乱动了。”
“废物。”忽然一声嘲弄传到了托尔的耳中,怒火攻心的托尔马上将目
光转向了帝门。
此刻的帝门已经转身朝着主堡最高的塔顶缓缓走去,那原本拎在手中的
军团长头颅则被他随意丢到了一边。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托尔朝着帝门疯狂地大吼着,盛
怒之下还吐了口鲜血,瞬间他便气息奄奄似乎随时都会死去。
一时之间几乎所有主堡的士卒都朝着主堡内部奔去,他们接到的命令只
有一个杀了那个刺客,决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帝门原本是想用那高爆石杀死一两个高级军官并进一步拉动对方的仇恨
的,然而谨慎小心的托尔并没有被帝门杀死。不过虽然计划出了一点小小
的变化,帝门所想达到的效果却已经达到了,甚至比他意料中的还要好。
托尔死不死对帝门来说都无所谓,然而如果主堡的主要战力没有被他吸引
的话,那才是真正的糟糕了。毕竟帝门此行的营救目标可没有他这一身本
事,光是正面遇上一两个士卒就足够要了其性命了。
主堡的最高点离着帝门并不是很远,帝门很快就来到了这处屋顶之上,
此刻的他在等待着士卒往主堡内赶的同时也不忘为身在暗处的三位逃脱者
进行远程的支援。
侧院阴暗的矮木丛中,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趁着守卫离开岗哨往主堡去
的空隙从矮木丛中钻出,向着进出杂物的偏门行进。这三个身影中行进最
慢几乎无法自己行动的一个就是帝门此行的营救目标——导师,而他身旁
的那个时而搀扶他,时而架着他走的身影则是被帝门饶过一命的侍女卡罗
尔,剩下的那个小小的身影则是在牢狱中陪伴着导师的小夜莺——薇姿。
三人的战斗力几乎没有,唯有靠帝门才能接近脱离的位置,幸好经过帝
门这么一搅和,侧院内剩余的岗哨已经没有多少了。
帝门拔出魔能手炮充能完毕后对着离三人最近的岗哨就是一发,魔能手
炮发射的子弹准确地击穿了岗哨的头颅,但也使得最近的岗哨生出了警惕
。猥琐前进的三人本就难以在岗哨的眼皮底下偷偷溜走,现在面对生出警
惕的守卫就更加难以前进了,无奈之下,他们只好躲在一处茂盛的花丛里
,希望不要被守卫发现。
看着三人躲避的方式帝门知道如果岗哨离得稍微近一点就能轻易地将他
们发现,为今之计帝门只有加快射击的频率了。
“嗖”“嗖”“嗖”,帝门手中的魔能手炮刚充能完毕就将子弹陆续射
出,这几发没有间歇的射击虽然都准确地命中了敌人的要害,但也使得魔
能手炮的枪管越来越热。
幸好在帝门枪管过热之前三人就已经来到了侧院门口,原本还想继续为
他们进行远程支援的帝门,在敌人纷繁的枪火中选择了后退。冲来杀他的
士卒已经向他逼近了,接下来他恐怕得打起十分的精神来应对,不然可能
会性命不保,所以那三人的死活帝门暂时是没法管了。
不过帝门也不是要在这儿一直打下去,他估摸着大约还有十五到二十分
钟就能完成这主堡一环的最后一步了,现在的他只要拖到那一刻就可以安
然离去了。
不过话虽这样说,事情却并不会那么简单,士卒们很快就涌了上来,他
们从窗口,从通道,从阳台,从各个地方向帝门袭来。
起初帝门还显得游刃有余,但是很快他就只能依靠着阴影来与这些士卒
们捉迷藏了。
屋顶的死尸越积越多,帝门的能量与体力越来越少,突然一颗飞来的子
弹擦着了帝门的手臂。这是帝门今天第一次负伤,这也意味着他的状态越
来越差了,最近的通道口突然冲出了两个严阵以待的士卒,他们在身后队
友的火力掩护下向着帝门冲来。
帝门先是往侧面一滚躲开了几发子弹,然后他直接扑向了最近的尸体,
拔出了尸体身边的佩剑直接掷向那两个士兵,紧接着帝门再次向另一边翻
滚躲闪,又再次躲开了几发子弹。
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之后,帝门知道撤退的时机就要到来了,他必须快
速地向着最好的撤离地点前进了。然而现在的屋顶危机四伏,撤离地点虽
然离他不过三四十米的距离,但是贸然前进必然会身受重伤。
“砰”“砰”,两声枪响传来,帝门再次翻滚躲开,而就在此时帝门看
见了三枚朝着他飞来的手雷,他赶紧右手撑地强行终止了翻滚的动作。紧
接着帝门迅速地将身边的一具尸体准确地抛向了那三枚手雷,尸体在空中
就被那三枚手雷炸成了血雾,而帝门则靠着这一时遮挡住士卒视线的血雾
,来到了屋檐之下。
将能量灌注于双手的帝门“长”出了一对附于双手的白色骨爪,这对骨
爪很是尖锐,如同倒钩一般的骨指稳稳地插在屋檐之中。这个位置其实还
算不上安全,还是有一小部分的士卒看见了帝门,他们二话不说直接抄起
步枪就往帝门这边射击。帝门如同壁虎一般在这屋檐与墙壁之间游走腾挪
,闪过了所有的攻击,一边躲闪射击的同时帝门一边朝着撤离点前进。
撤离点附近的士卒很多,足足有二十多人,帝门循着屋檐直接爬到他们
的身后,现场的枪声和爆炸声掩盖了士卒的呼喊,撤离点的士卒完全不知
道帝门已经在他们身后的屋檐下了。
抓住屋檐的边缘,帝门翻身而上,还未等最近的士卒反应过来,帝门便
将他们直接推了下去。
“轰”的一声爆炸,帝门面前十五步远的屋顶突然炸了开来,这一炸直
接将最近的几个士卒送到了下一层,而附近没有掉下去的士卒也被这爆炸
震得七荤八素,一时之间没法对帝门发动进攻。
然而帝门并没有趁此机会将撤离地点清场,因为他知道这一声爆炸就意
味着时机的到来。快速地将一管能量补充药剂注射在自己的手臂上后,帝
门蹲下身子,全力运起剩余的能量并将其灌注于自己的双腿之中。
“轰”“轰”“轰”,四周的爆炸声还在不断地传来,主堡已经走到了
崩溃的边缘,然而帝门却对此毫不在意。在多次爆炸之后,主堡的上层开
始塌陷,激扬的粉尘掩盖了帝门的身形,但是很快士卒们便又看见了他,
是的,他奋力地一跳,越出了粉尘的雾团,像是一根箭矢一样斜射向了天
空。然而很快他便开始下坠,形成了一条漂亮的抛物线,抛物线的一头在
撤离地点,另一头在主堡高墙的一处岗哨上。帝门算不上平稳地降落了,
这里原本的守卫被他在空中就射死了,此刻虽然算不上安全却也没有太大
的危险了。
士卒们的注意力被那些主堡传来的爆炸声所吸引,这也是帝门之所以能
够安全到达高墙而不被射出蜂窝的原因,也就是帝门所说的最佳时机。
转过身去,帝门看见了预期中的画面,庞大的主堡在一阵急促而短暂的
爆炸声中坍塌,没有火光冲天,只有飞沙走石,灰色的粉尘雾团向着四周
散去,它们快速的袭来狠狠地撞向围着主堡的高墙。
良久,尘埃渐渐落下,帝门早已不知所踪,但主堡的残垣断壁还诉说着
他在此为这场“音乐剧”奏响的第一曲乐章。
幸免于难的士卒无力地站在这一大推废墟之前,他们现在只希望这场噩
梦能早点结束,然而这才只是第一曲乐章而已,帝门的“剧本”还没演完
呢。